虞瑗也不蠢,她看得出来,柳二娘的举止明显是要护韩星羽,可塔中阁这边是柳二娘的地盘,或者说是龙灵城大龙子相鳐的地盘,她不会把柳二娘放在眼里,但柳二娘背后的相鳐不是她惹得起的。
“柳二掌柜,可是和这几位熟识?”
虞瑗不知道韩星羽三人的背景,出于小心,开口打听道。
柳二娘点了点头:
“贵客,还算熟识。”
虞瑗冷冷道:
“所以袒护?”
柳二娘又摇了摇头:
“二娘可不敢在虞夫人面前袒护谁,就是等着他们付房费而已。”
虞瑗微微眯眼:
“他们住了多久,欠了你多少房费?我代付就是!”
柳二娘淡然一笑:
“他们住了二十五日,开了三间天字间房,总共二百二十五枚上品灵石,哦,这还不包括他们的餐费,我还有细算一下。”
虞瑗眼皮直跳:
“你说什么?”
“他们开的是天字间,还住了近一个月的时间?”
柳二娘点头:
“所以才说是贵客。”
虞瑗冷冷地盯向了韩星羽:
“你不仅污我徒儿清白,还在这里白吃白住?果然不是良善之辈。”
说完话,虞瑗也没有帮韩星羽三人代付房费的意思。
倒不是她拿不出二百多枚上品灵石,而是二百枚上品灵石可不少小数目,真要是帮韩星羽三人付了,虞瑗有种当冤大头的感觉,她心底在不断抗拒。
看到虞瑗脸色铁青,不愿意掏钱,柳二娘笑着说道:
“所以我觉得你们可以在这里解决矛盾,完事之后我再讨要房钱。”
虞瑗犹豫了一下,最终纤手一挥,抛出了一枚上品灵石给柳二娘,向柳二娘道:
“给我们开间茶水间,我先和他们谈谈。”
柳二娘接过钱,点了点头,笑着道:
“好嘞。”
然后唤来了两名阁中的侍女,让其中一名侍女给虞瑗和韩星羽几人在前面带路,又安排另一名侍女替她守着前台,她则跟虞瑗和韩星羽一行人一起往茶水间去,很快就来到了名为‘广轩’的茶水间前。
由侍女打开了屋门后,虞瑗先一步走进了广轩间,和她的三名弟子立在了广轩间里的茶案一侧。
而韩星羽三人则紧随其后,走到了茶案的另外一侧,与虞瑗四人对面而视,倒也没有露出畏惧的神色。
不仅虞瑗和韩星羽他们七人,柳二娘也跟着进了屋子,带路的侍女也陪在柳二娘左右,似乎没有打算离开的意思,好像也要参与进韩星羽与彩衣阁的争端。
见柳二娘不打算离开,虞瑗皱了皱眉头,倒也没有多说什么,任由柳二娘和那位侍女留下,关闭房门之后,她直接朝韩星羽开门见山道:
“韩星羽,你辱了宣儿清白,可有异议?”
韩星羽反问虞瑗:
“不知虞夫人是如何定义清白,又如何定义辱没清白?”
虞瑗没想到韩星羽会这么问,她认为韩星羽是在胡搅蛮缠,声色俱厉道:
“你敢说你没碰宣儿的身子?”
就在这时,韩星羽还没有说什么,沈雪儿把嘴凑到了虞瑗的耳边,将韩星羽先前对她说过的话告知给了虞瑗。
听完沈雪儿的描述,虞瑗转头看了一眼一直乖巧且默不作声的池宣儿,眉头蹙紧,向池宣儿要求道:
“你把韩星羽辱你一事再说个明白,不要有一丝隐瞒!”
池宣儿当即一怔,然后支支吾吾道:
“他……,他掐住了我的脖子,还……,还用他的身体贴着我的后背,贴了很久……”
韩星羽无奈道:
“你这么说很容易让人误会,能不能把那日发生的事情全部讲出来,实在不行的话,我来说也可以。”
池宣儿一脸委屈,抓着彩色衣裙的裙摆,哼唧了两声,才突然指着韩星**吼道:
“总之他就是和我有肌肤之亲了,我从来没和男人有过肌肤之亲,我……,我不干净了……,我不想被逐出彩衣阁……”
大吼完,池宣儿竟呜呜地哭了出来。
听到这,韩星羽叹了口气,他确实与池宣儿有过亲密接触,可只是那种程度,根本无关痛痒,恐怕大部分女子都不会特别在意,他也没想到池宣儿的反应会这么大,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了。
倒是站在池宣儿身边的那位高挑马尾辫女子微微皱眉,问池宣儿:
“你说的肌肤之亲只是摸脖子和贴后背?”
池宣儿点头:
“肖姐姐,你说过有过肌肤之亲的女人会怀孕的,况且我们彩衣阁不让有男人的女人入阁,违规者还要受罚,会被逐出彩衣阁,我视师傅为亲母,视肖姐姐和沈姐姐为亲姐姐,我不想无家可归。”
“我都主动承认了,肖姐姐,你快劝劝师傅别赶我走!”
被称作肖姐姐的人是池宣儿的大师姐,名叫肖绫一,也是虞瑗的徒弟。
听完池宣儿的话,她抱住了池宣儿的脑袋,一边安抚着,一边问道:
“那你们有没有嘴对嘴亲过,或者做了那种事情,就是光着身子贴在一起,很紧密的那种?”
池宣儿暂时止住了抽泣,回忆了一下,随后说道:
“他没有和我嘴对嘴,不过他的嘴碰到过我的耳边头发。”
“我们没有光着身子贴在一起,他就是把我压在了他的怀里,让我紧贴着他,为了不让我动,他贴着我的时候确实很紧。”
肖绫一放开了池宣儿的头,一拍自己的脑门,朝虞瑗道:
“那个,师傅,这事可能怪我,是我没有好好和宣儿妹妹认真说过那种事情,所以她才误会了‘肌肤之亲’的意思,以为……,以为会怀孕。”
虞瑗看了眼肖绫一,又看了看池宣儿,似乎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本来还一本正经的脸上略微尴尬,淡粉色的眼皮不自觉的跳着,一副极为憋闷的模样,却也未失风度,尽量保持着端庄的神态。
就在虞瑗看向自己的两个徒弟之时,整个屋子诡异地安静了片刻。
片刻之后,虞瑗回过了头来,朝韩星羽冷冷地说道:
“宣儿乃是我彩衣阁的人,是我的徒弟,她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抓她?可有把我彩衣阁放在眼里?可有把我虞某人放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