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宁静而神秘的傍晚,天空中弥漫着一层薄薄的雾气,宛如轻纱般笼罩着大地,寒冷的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松香气息。雪花轻轻飘落,给世界带来一片洁白与寂静。
倒转了几班列车后,两人来到法国境内。
圣诞节的街道上空无一人,只有路灯散发着微弱的光芒,照亮了被雪覆盖的路面。家家户户窗户紧闭,但透过窗帘可以隐约看到屋内温暖的灯光,仿佛在默默诉说着人们对节日的期待与喜悦。
“莉娅,下雪了。”哈利张开掌心,接住一片雪花,雪花在他滚烫的手心中融化成水,顺着指缝流走了。
“是啊,我们终于到奥尔良了。”莉娅整理了一下披在身上的斗篷,抬头向远处望了望,根据莎莎给的地址,应该就是这里没错了。
卢瓦尔河畔苏利县内,两人迎着风雪,直到望处远处一幢巍峨的城堡。
城堡巍峨地矗立在山巅,从远处看去,仿佛是一座永恒的丰碑。它高大的石墙和尖塔在阳光下闪闪发光,让人不禁对它的宏伟产生敬畏之情。
这便是爸爸家族的主家吗?莉娅暗自思索着,哈利已经按响了门铃。
没过一会儿,只见一个年轻男子缓缓地从里面走了出来。他身材高挑,身上散发出的一种独特气质——那种只有接受过良好教育、有着深厚底蕴的人才会拥有的优雅和自信。
他缓缓走到两人面前,简单的行了个礼:“先生小姐日安,有什么能帮到您们的吗?”
“我来寻人,找阿奇柏德·卡佩。”莉娅说。
年轻男人露出一丝不悦的目光:“不知您与这位卡佩先生是什么关系?”
“这位先生,请允许我自我介绍一下,我是莉娅·柯薇尔·卡佩,我来找我爸爸。”莉娅说着,摘下斗篷,露出一头金灿灿的长发和胸前的红宝石胸针。
“好的,我马上去禀告家主。”男人换了一副恭敬的神色,匆匆离开了。
顷刻间,一排排身着黑白相间制服的女佣如鱼儿般有序地穿梭而出。她们动作轻盈、身姿婀娜,走在最前面的那位女佣更显特别,她身上的裙子质地明显更为考究,剪裁也格外精致。
只见这位女佣快步上前,为莉娅撑起一把华丽的阳伞,当然这在雪天只能用来遮挡一些风雪。她始终与莉娅和哈利保持着半步之遥,亦步亦趋地紧跟其后。
对于眼前这一幕,哈利感到既陌生又新奇。他从没见过这副阵仗,就像电视里演的那样。
他偷偷附在莉娅身边耳语:“这也太酷了吧。”
莉娅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么隆重的架势,但她本着不能丢人的心态,硬撑出一副贵小姐的姿态,一时间竟然也唬住了哈利。
穿过蜿蜒的鹅卵石小路,路过一排排高大的梧桐。白玉般的大门缓缓敞开,如同一幅华丽的画卷徐徐展开,露出城堡内那令人惊叹的金碧辉煌的装饰,在一群女佣和男仆的簇拥下,从楼上下来了一个穿着花枝招展的男人。
莉娅定睛一看,哦,这不是她爸吗。
在莉娅印象里,阿奇柏德从来没穿的如此人模狗样过。
“莉娅,你怎么找到这里来的?”阿奇柏德的表情有些吃惊,但当他看到两个孩子满身的风雪后,只是吩咐女佣去准备泡澡的热水,然后将两个孩子迎了进来。
“整整一年了,卡佩先生都不肯给他亲爱的女儿回一封信,所以他的女儿只好自力更生,寻过来了。”莉娅阴阳怪气的。
“你现在说话怎么跟斯内普似的……”阿奇柏德被唤醒了一些不美好的回忆。
“哦,您不说这个我还忘了呢,偷偷给自己女儿找了个二爹,您可真是个人才啊。”莉娅又说。
这下局促的人变成阿奇柏德了。
“莉娅,听我解释,那是事出有因。”阿奇柏德尴尬的挠了挠头。
“好啦卡佩叔叔,我们快饿死了,这里有什么吃的吗。”哈利打了个圆场,让许久未见的父女俩之间的气氛缓和了不少。
“托德,给小姐和波特先生准备一份晚餐。”阿奇柏德对身后身着的年轻男人说。
顺着阿奇柏德的视角,莉娅看到那个被称作托德的男人,就是在门口质问两人的人。
阿奇柏德感受到了女儿的视线。
“那是托德·加德纳,卡佩家的管家,我来法国的这一年发生了很多事情,等到吃饭的时候我再细细和你谈。”阿奇柏德这般说。
菜肴被端上桌时,夜幕已经浓稠如墨,好在今夜是平安夜,灯火通明整晚。餐厅中央的长桌上摆满了各式各样令人垂涎欲滴的美食,莉娅与哈利接过刀叉,马上大快朵颐了起来。
站在三人身后的托德再次流露出了那副不屑的目光,他青灰色的瞳孔微微颤抖,仿佛在说真粗俗。
“莉娅,之前我从未对你讲过这些事情,比如卡佩家族的起源,也比如为什么我们自称家族,但是族里就剩下三个人,因为我们之前不是卡佩家族的本家,而是一个偏远的不能再偏远的旁支罢了。”
听着阿奇柏德缓缓地说出那番话,哈利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异样的感觉。他深吸一口气,暗自告诉自己这个时候最好还是先回避一下。毕竟有些事情涉及到个人隐私,但他刚起身,就被阿奇柏德又按了下来。
“不用回避的,哈利。”他说。
“那是1950年,一个风云变幻、动荡不安的时代。就在那个时候,我的父亲——也就是你的祖父,卷入了当时卡佩家族最为纷乱复杂的一场争权夺利之战。面对如此激烈残酷的争斗,他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逃离这个是非之地。
于是,他悄然离开了卡佩家族的纷争漩涡,远走高飞至遥远的英国。在那里,他隐姓埋名,直到遇见了我妈妈。他们相爱了,于是他将所有事情与你祖母和盘托出。
他们在英国组建了新的家庭,此后近半个世纪里,他们几乎断绝了与法国那边的所有联系,而我也是在十年前才得知这份秘辛的。”
“那你为什么又回来了呢?”莉娅明知故问,她想听到爸爸亲口回答的答案。
“为了你啊,我的小公主。”阿奇柏德笑着说,“爸爸我稍微努力了一下,将你的大伯二爷三叔公送到意大利养老去了,现在这儿你爸爸说了算,而你就是卡佩家族的小公主,这样你想做什么事情,爸爸和卡佩家族都永远是你背后的依靠。”
莉娅沉默着,没有说话。
阿奇柏德摸了摸莉娅的头:“长高了不少呢,果然托德说的对,这个年纪的小孩子长得都是很快的,原本我计划着再过半年就回去,我可不想错过我的小公主成长的时刻,但是没想到你来了。”
被提到姓名的托德昂首挺胸,一副骄傲的样子。
“爸爸,这一年一定很辛苦吧。”莉娅抬起头,一双碧蓝的眼睛直直的望着面前的男人。
阿奇柏德有一瞬间的恍惚,透过这双碧蓝的双眼,他好像看到了他久违的爱人。
“不辛苦,爸爸自愿的,倒是你,一个人在霍格沃兹面对那些人也很辛苦吧。”阿奇柏德将莉娅拥入怀中,“最迟在学期末,我会帮你解除与马尔福家族的婚约,艾泽又背着我干了好些好事儿啊……你太骄纵他了。”
莉娅将头埋在阿奇柏德的脖颈间,她大口的嗅着来自爸爸身上熟悉的气味,眼中的酸涩越来越浓重。
“爸爸。”她说。
她的眼眶渐渐湿润,视线也开始变得模糊不清,仿佛整个世界都被一层朦胧的水雾所笼罩。
“爸爸,我很想你,你不辞而别,将我一个人留在霍格沃兹,他们都把我当成一个物件一样送来送去,仿佛我就该是谁的妻子、谁的女儿、谁的学生。而我被各种羁绊所牵制着,只能被动的接受,到头来还得一件件的来教导他们,来原谅他们……我讨厌他们。”
积攒了一年的委屈终于爆发,在面对哈利等人时莉娅总是会不自觉地做出母亲的姿态,因为拥有上帝视角的她知道众人都有苦楚,她想竭尽所能给予他们本该有的爱意。
而她却无人可依靠。
没人要求她这么做,是她自愿的,所以委屈也是在所难免的。
可阿奇柏德不一样,从刚来到这个世界开始,莉娅最依赖的人就是他,即便是活了两世,莉娅仍然把他当成唯一的父亲。
阿奇柏德沉默了片刻。
“是爸爸的错,爸爸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