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闻亲自带一百暗卫,去赵王府。
他想看看,朱高燧的儿子,现在的第二任赵王,朱瞻塙,究竟哪来的胆子?
他们干走私的时候,自己还在任上,对于烟草的相关政策都是自己制定的。
这个自己童年时见过一面的小子,居然敢欺瞒自己,给自己谋利。
不管是亲王的俸禄,还有四海商会按比例分给各位宗室的分红,都已经足够这些人用度了。
他们还想往兜里搂钱,究竟是想干什么?
既然决定要搞事,暗卫便不再隐藏身形,披挂整齐。
四海商会已经研究出棉甲,在轻便的同时,还能保证防御力,日常穿着更方便。
一百多骑在中原腹地整齐地前行,足以让路人避让。
大家都用敬畏的眼神注视着这些威武的骑士。
虽然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但是能让此等精锐出动的,必然不会是小事。
李修作为车马行少东家,早就学会了骑马,自然也分到了一匹战马。
当他看到配属给自己的战马时,心中的怀疑更加被坐实了。
李修既然懂马车,对于马匹自然也很精通。
在他看来,单就这一匹神骏的战马,自己家那二十多匹马的价格加起来都顶不上。
骑上去的感觉更加明显,宽大的马背,不同于自家的那些驽马,骑乘十分牢靠。
而且此马很通人性,只要轻轻给个指令,马匹就会跟着去做。
速度更是不用说,在这匹战马上,李修感受了下,什么叫作真正的风驰电掣。
彰德城门的卫兵看到一路尘土滚滚而来,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负责的头目还在门楼里面呼呼睡大觉了,被手下摇醒后,刚准备拦下问点什么。
就听为首的那名骑士亮了下牌子,高声道:“暗卫做事,闲人避让。”
头目都没有看清牌子上面是什么,可是看着这群人全部着甲,还有胯下的高头大马。
以及领头那位气度不凡的老人,再加上一句暗卫。
头目屁都不敢放一个,就乖乖站在一旁,等着马队经过。
听到暗卫两个字,李修确定了,眼前这个老爷子,就是自己以为的那个人。
自己胡乱找人,居然能遇到这个级别的人物,该说自己不幸还是幸运。
父母遭罪,却凭空结交这么大一个人物,或许这也是幸运的一种吧。
马队直接来到赵王门前,这里的侍卫可就没那么好糊弄了,直接将人拦住。
“来者何人,此乃王府重地,你等纵马狂奔,意欲何为?”
徐闻也不下马,直接缓行至卫兵面前,居高临下,傲然地说道。
“让朱瞻塙来见我,告诉他长辈来了,还不速来迎接。”
对方居然直呼王爷姓名,而且自称长辈?
卫兵也不记得还有其他宗室能够这么大的排场。
能够带着一队骑兵在城中狂奔,自家王爷那些长辈,一个个都已经就藩,没有皇上的旨意,谁敢乱动啊?
能够在大门当卫兵,自然也是心思活络的。
在脑中过了一下,他马上想起来一个可能。
莫不是那位王爷?
年龄还有他的经历,性格,和眼前的一切都对得上。
不敢怠慢,卫兵马上拱手道:“稍等,我马上禀告。”
等了不过一炷香的工夫,这代赵王急匆匆地跑出来。
当看清楚为首那人的长相后,朱瞻塙大声道。
“快快快,打开中门,把仪仗都摆出来。”
而他自己则整了整衣冠,肃声作揖道。
“晚辈朱瞻塙见过越王殿下!”
不管是动作,还是声音,都无比的标准,完全符合礼仪。
朱瞻塙感觉自己被册封为赵王那天,都没有如此紧张过。
他还记得自己父亲没有就藩之时,自己还在京师,偶尔能够见到当时还只是越国公的徐闻。
尽管还没有封异姓王,包括自己那两位伯伯在内,三位皇子面对他时,都是毕恭毕敬,就更别提自己这些晚辈。
连被他教训的资格都没有,只能老老实实地跟在父亲身后。
听徐闻和祖父商讨国事,偶尔能够指点一下自己父亲,他都要开心半天。
哪怕是桀骜不驯的二伯,当时都得乖乖听越国公的教导。
这种深入到骨髓的敬畏,并没有因为父亲就藩为赵王好多少。
当年二伯造反之时,也曾经私下派人来联络过。
但同时越王只需要一纸书信,就让父亲不敢有丝毫邪念,还得主动给宣德帝表忠心。
朱瞻塙还得感谢徐闻,要不是他斩断了父亲的邪念,自己的这个赵王怕是和二伯的汉王一样,直接没了。
所以看到徐闻,他心中更多的是感激。
卫兵汇报越王前来造访,真假暂且不论,抛下手上的事,就往外冲。
朝中的事情,他略有耳闻。
以他上次辞官后的行踪来看,微服私访到彰德府一点也不奇怪。
看到真人后,朱瞻塙万分庆幸自己决定果断,确实是徐闻!
随后赵王府的长史,以及侍卫统领,各级官员,都整整齐齐地出现在徐闻面前。
徐闻这才下马,开门见山道。
“各位知道我这次来所为何事?”
赵王其实也很奇怪。
徐闻身后这些人,一看就是暗卫,而且全身披挂,来者不善啊,自己这是做错什么事情了?
在王府,朱瞻塙除了造人以外,也没啥其他爱好了。
以他的自我感觉,没做啥坏事啊!
至于其他事情,什么强买强卖之类的,那自己也没办法。
总有下人打着自己的旗号招摇撞骗,自己都处理过了,可是屡禁不止啊,其他藩王不也是这么干的吗?
王府的官员们也面面相觑。
自己都混到来王府当差,已经够惨了,还能惹出什么祸事。
徐闻算是明白了,这些人根本就没有把烟草专营当回事啊。
估计在他们眼中,自己可是赵王府,顺便捎带点东西挣点钱,那不是天经地义吗。
“我给你们一个提示,烟草!”
朱瞻塙一听,悬着的心总算放下了。
原来是因为这个,还以为是自己不注意的时候,触碰了什么忌讳。
所以这位越王才会杀过来,找自己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