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伤人的和被伤的双方都有背景,你大爷爷还特地去了一趟莫家,本想从中调解一下私了,可莫家不同意,说是污蔑,要走司法程序起诉伤人者,那孩子的父亲是咱老家的,叫郝建国,跟你叔关系挺好的。几个孩子现在已经被逮到了市J局,已经立案,你叔已经过去了。”
“郝建国!”韩世文闻言一愣,扭头刚好看到朝他慌慌张张走来的严清越。
“婶,你先别着急,南陵那边我有朋友,我打电话让他帮忙找,先找到欣然再说。”
“好。”电话随即传来一阵忙音。
“莫家!”韩世文面色冷峻的吐出两个字收起手机。
严清越刚好走到跟前,清晰的听到韩世文喊了一声莫家,清冷的语气中竟然尽是杀意!
“严书记,有事吗?”心中牵挂着堂妹的安危,顾不得客套,直截了当的询问道。
“噢,老太太在发火了,因为建国儿子救了一个女孩得罪了莫家,对方要走司法程序,老太太意思是上诉……你刚才说莫家?”严清越狐疑的道。
“被救的是我堂妹,丫头离家出走,家里正在找人呢。”韩世文说了一句直接迈步下了天台,同时神识释放而出,瞬间笼罩整个彭城,下一刻疯狂向四周蔓延,几乎瞬间扩散,笼罩整个华国版图。
一秒、两秒……当一抹熟悉的身影出现在脑海中,神识瞬间定格,一间废弃的工厂里,娇弱的身躯蜷缩在一角,手脚被绑的严严实实,嘴巴里用胶带封住。
周围十几个标板大汉,肩并肩的面朝四周,呈现扇形将女孩围的严严实实,为防止她逃跑,浑身上下只以内衣护住私隐处,寒风瑟瑟,女孩冻得浑身颤抖。
嘴巴被封着,只能发出类似于小奶狗垂死挣扎时含糊不清的低呜!
恐惧无助的绝望眼神险些让韩世文暴走!滔天杀意席卷而出,神识覆盖的天空弥漫着一股清晰可闻的血腥味,被渲染成了红色,天降血雨,腥风狂撕。
杀机如潮此起彼伏,异象降临的瞬间就引起了轩然大波,最先开始出现异常的是动物,鸡飞狗跳,暴躁的狂吠声不绝于耳。
动物园没被关起来的动物受到杀机的影响温顺的后天性格尽褪,骨子里属于野兽的天生野性被唤醒,狮吼虎啸,狼嚎猿鸣,先是躁动不安的来回踱步转圈,随着凶性的复苏,开始猛烈的撞击着围栏,即使被闻声而来的工作人员及时以麻醉针控制住了小部分,但仍有大部分失控,脱离了牢笼。
南陵周围五个市的动物园的大型动物更是活跃,脱离牢笼后成群结队的向着南陵方向。
好在沿途并没有对行人车辆做出攻击的行为,在十几只大型凶兽的带领下声势浩大直奔南陵!
“搜魂。”念头一起,同时锁定了负责看守韩欣然的十几名大汉,甚至在当事人都没发现异常的情况下,韩世文已经得到了自己想知道信息。
“南陵!”这是严清越跟上在后面,看到韩世文快步下天台口时听到的一句话,无情而决绝。
天际乌云密布,电闪雷鸣,伴随着血雨纷飞,三省之地陷入一片恐慌之中,冰寒地冻中充斥着无声的杀伐气息,更是冰寒刺骨。
“天降血雨,杀破狼三星,破军移位,荧惑北辰,这是将星陨落之兆!”远在武夷山峰顶,一位鹤发童颜的老者,身着清风道袍,手持斋师剑,仰天长叹一声,拂袖转身喃喃“一步错,步步错,不可逆转!”他能够根据天象推断出将星陨落,却是看不出发生地和谁人所为,天机被遮掩,毫无踪迹可寻。强行施为,莫说天降死劫,恐怕他稍有念头就会被血雨冲刷的身死道消,落得一个魂飞魄散的结局。
“他要干什么!?被欺负的女孩竟然是世文的妹妹,遭了,他要是有意对付莫家,华国非乱了套不可!”严清越转头看了一眼身后,顾不得异象带来的震撼,追着韩世文下了楼。
“妈,我出去一趟接个人,你等我回来。”韩世文本想立刻就赶往韩欣然被困的地点,但还是回来和白凤打了声招呼。
“世文,有个事……”
“妈,我知道了,放心,交给我。”转身扯过纪勉座椅上的长款羽绒服道“纪姐,衣服借用一下。”语罢转身出门,与迎面严清越碰面。
“世文,你,你不要冲动,事情还没到剑拔弩张的地步。”严清越神情慌张的道。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敢绑我妹妹,他莫家吃了熊心豹子胆了!他们教不好子孙,我帮他们教!”面无表情的擦肩而过,快步出了包间。
严清越要追着出去,被白凤叫住。
“要出大乱子了,莫家小子欺负的女孩是世文的妹妹,女孩又失踪了!他这是要直接找莫家算账!”严清越神情复杂的解释道。
“世文不是说要去接人吗?到底怎么回事?”凤白闻言心急如焚的道。没想到事情会这么巧,走司法程序和面对面的硬扛完全是两码事。
“我刚才去找他时看到他在给家里打电话,具体说什么不知道,但看得出世文动了杀心了,老师,快点想办法阻止,不然后果不可想象。”严清越急忙劝道。
“动了杀心!世文他不会的……”
“他那是对你毕恭毕敬,对敌人可没善心可言,商场上在他手上倾家荡产的企业不胜枚举,虽然都是一些不法企业,但手段之狠令人发指!”杜科和韩世文以往接触过两次,这个表面看上去秉性纯良,人畜无害的年轻人发起狠来简直令人发指。
“胡说八道!”白凤不能接受的道。但还是慌忙拿出手机,要给女儿打电话。
连续打了几次都是关机状态,再打顾婷的也是,就连玉琉璃的手机同样如此。
“这三个妮子在家干嘛呢!”白凤气不过的低喝道。
韩世文出了酒店,当即拨打了一通电话。
电话接通,直接开口道“终止和莫家一切生意往来,同时不计成本的收购莫仕集团的散股,高价回收股民手中的股票和一些小股东手中的原始股!”
“是,韩总,莫家……”对方久久应声,语气凝重。
想要劝说一二,却是被直接被沉声打断道“商场有商场的规矩,他莫家就算有天王老子在背后撑着,也要遵循商场的铁律,照我说的做。”
“是!初步估算了一下,要完成全部收购份额,需要资金一千两百亿,三个小时之内给韩总你一个交代。”
韩世文闻言皱了皱眉道“两个小时之内完成,完成收购的股份不用融入华腾,转手无偿赠送给纪丽人国际。”
“韩总……一千多亿巨资……”
“按我说的做!”语罢挂断了电话。
莫家的主打产业是日化品和化妆品,走的是中高端路线,和纪勉的公司恰好是同行,华腾旗下子公司虽然也有涉及,但不精通,这份股份交给纪勉把持一来是看在白凤的面子上有意扶持,二来自己对纪勉的印象很好。
收购一大部分交给纪勉,留下小部分给莫家苟延残喘,作为纪丽人国际由一线企业向超一线迈向国际品牌的磨刀石,既能达到他自己要的打击效果,又能在不动整体经济根本的基础上看一出好戏,何乐而不为?
“莫家,好戏在后头,希望不要让我失望。”冷哼一声,瞬间消失在原地,再出现时已然置身在韩欣然身边。
无视十几名大汉的存在,不见有动作,捆住韩欣然手脚的绳子自动脱落,一道道绳子勒出的青紫淤痕出现在洁白无瑕的手腕脚腕上。
看在韩世文眼里是如此扎心,单手颤颤巍巍的将已经陷入昏迷,气若游丝的娇弱身躯扶住抱在怀里,手中的羽绒服自动穿在了韩欣然的身上。
一道元气输送到韩欣然的体内,祛除寒意的同时,快速恢复着身体机能。
“冷……冷……爸妈……大哥救我!”感到被温暖包围,韩欣然仿若置身在梦境之中,呢喃细语,手抓着韩世文的衣服,绝望无助的模样令韩世文心头一阵抽疼。
“谁!?”大汉闻声转身,本意是意外女孩还没休克,当看到场间突然凭空出现一个年轻人,一副见到鬼的惊骇惊模样!
韩世文却是视若罔闻,右手穿过自己妹妹的膝弯,抱着轻柔的起身,感受着妹妹依然处于颤颤惊惊的身体柔声安抚道“大哥在,乖乖的睡觉,等回到家给你做最爱吃的榴莲饼还有麻辣香锅。”
“你到底是谁?!”等确定眼前的人并非鬼时,十几人顿时有了底气,厉声质问道。
虽然不知道此人是怎么无声无息出现在这里的,但他们对自己的身手充满了自信,对方看起来年纪轻轻,身上并没有武者的气势,一个普通人哪怕身手再好也不是他们十几个地级武者的对手。
“噬主后将人头给我挂到玄武正门后,主动去自首自裁,将莫聪的双手双脚给我剁了送回莫家!”言语间,十几个大汉眼神瞬间变得迷离起来,主动的让出一条路来。
“莫正岩你死不如你儿子死,白发人送黑发人,我留着你的命让你亲眼见证莫家因你的不作为走向灭亡!”韩世文神情冷漠,下一刻再次消失。
韩世文考虑了一下,送去南陵不好解释,送去彭城,家里三个女人又是暗流涌动,最终只能选择回了他在京都的住所。
将韩欣然抱到卧室,想将她卧到床上,自己出去给她买身衣服。岂料拽着他衣服的双手握的紧紧的,根本没办法从身上放下来,清秀可人的小脸余惊还在,眉眼时不时的跳动一下,显然整个人还处于一种高度恐慌之中。
无奈,只能揽着一起躺下,以神识查探了一下当前的状态,神魂受到惊吓还没有完全平复,短时间内不会醒来。
似乎感觉到有亲人在身边陪伴守护,本能的贴近,埋头贴着韩世文的胸膛,如同一只受了伤的小猫微微蜷缩着身子。
“没事长这么漂亮干嘛?”韩世文伸出胳膊把小丫头轻揽,一手轻轻拍着她的后脑。
看着眼前出落的如花似玉,漂亮的有点过分的堂妹,韩世文心里说不出的滋味,妹妹长的漂亮这做哥的也不省心,每天需要防着这个防着那个,生怕被不良少年给骗了。
韩欣然和韩世文的爷爷是亲兄弟,韩欣然的爷爷韩龙庆排行老大,年少时迫于生计,结婚后从军,将妻儿留在了老家,历经抗日战争、抗美援朝和解放战争,立下汗马功劳。
新中国成立,授衔五星中将,妻儿也是抗日战争胜利后被他接回了当时所在的阵地,在此之前家里大小事都是由妻子一手把持。
长嫂如母,后来帮着小叔子成家立业,直到韩龙庆一家团聚,儿子已经十几岁,和几个堂兄弟之间如同亲兄弟一般,两大家子人虽然分居两地,但感情却是不受丝毫影响。
从而,到了韩世文这一辈,兄弟姐妹之间关系极为融洽,同辈兄弟姐妹十三人,上面两个姐,他排行老三,但按老家习俗,比他小的都称他大哥。
十个弟弟妹妹里,韩欣然排行老小,堂叔五十四岁老来得女,和韩世文相差十七岁也最粘他,小时候每次相见都会嚷着让他抱,长大了也是喜欢跟在后面跑,对这个堂妹他也是打小护到大。
今天遭此一劫,险些丧命,无疑是彻底激怒了韩世文,倘若不是心境圆满无暇,怕是早已经杀上莫家,灭了满门。
不断以神识安抚着韩欣然紊乱的情绪,半个多小时才得以平复,俏脸恢复平静,紧绷的身体放松了下来,安然入睡。
悄然的抽身,替她盖好被子,坐在床头观察了几分钟,确定阻碍后,才起身离开了卧室。
房门关上的一刻,脸上的笑意逐渐变淡,取而代之的是冷若冰霜的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