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献祭！”
帝辛的语气很是无奈。
那是种夹杂着仇恨与暴戾的无奈。
虽然这样形容看起来很违和。
但就是这样的感觉。
恨不得生吞活剥了妖魔，却又不得不面对现实。
许谪仙能清楚的感受到一位帝王的憋屈。
从来到这个世界，许谪仙见到最多的就是献祭。
百姓为了求生而献祭妖魔。
那帝辛献祭为了什么，又是向谁献祭？
又为何会出现献祭这样的泯灭人性的规则？
许谪仙有太多的疑惑了。
他都怀疑眼前的一切是帝辛与妲己共同导演的戏剧。
令他陷入不可知的幻境之中。
但与生俱来的帝王命格却告诉他这一切都是真实的。
以及那种血脉之中的悸动和认可是不会出错的。
“为什么？”许谪仙问道。
帝辛知道他问的是什么。
“因为九幽……”
某种未知的原因，商朝立国时龙脉竟然延伸到了九幽玄界。
这使得商朝处于「阴阳交界」的状态。
两界因此缓慢融合，不可逆。
而又因九幽玄界实力强大，所以商朝一界受到末日般的打击。
商朝先祖得天道提示，以帝王血脉献祭才能延缓王朝被吞噬、覆灭。
因此，每一代商王都要不断地进行献祭。
他们或以自身精血献祭，或以家族血脉献祭。
以此法，确实能阻止两界的融合，甚至一度在两界之间竖起一道结界。
只要结界存在，大商百姓便可安居乐业。
可是商王血脉并不是无尽的。
子嗣稀少，血脉不纯等原因，导致结界的力量越来越弱。
甚至大商国运也因此而衰落。
无奈之下，百姓之中的有识之士主动以自己的生命作为献祭。
献祭之后，魂魄可加强结界强度，同时修补空间裂隙。
这就是献祭，是为了国家而献祭，祈求上天庇佑。
可惜好景不长，九幽玄界的力量过于强大。
结界的力量始终挡不住吞噬之力，因此而崩毁。
成千上万的妖魔自封神明，愚弄百姓，号称献祭即可救世。
结果救国心切的百姓误信妖魔之言，开启新的献祭。
这一献祭，就出了大事。
献祭的力量全被妖魔获得，用以强化自身力量。
于是，越是献祭，妖魔的力量就越强。
最后妖魔也不演了，公开奴役百姓，强迫百姓献祭。
而大商也因为妖魔实力的暴涨，再也无力征伐妖魔。
大商就陷入了一种奇怪的恶性循环。
最终，大商九成的疆域被妖魔所占据。
只留下朝歌，还未陷落。
而妖魔们对朝歌围而不攻的原因，则是为了汲取大商国运。
这些妖魔与其他的妖魔不同。
除了拥有不死之身外。
每次被杀复活后，实力再度增强。
如果不能解决这些妖魔，一切都不用提。
而唯一有效杀死妖魔的办法还是献祭。
只不过帝辛已经不再相信天道了。
他发现，向九鼎献祭，依靠九鼎的力量便能彻底杀死妖魔。
这一发现令帝辛欣喜若狂。
可九幽玄界也不是坐看帝辛力挽狂澜。
它们给帝辛下了诅咒。
「玄鸟泣血，九鼎倾覆，人皇当为天下祭。」
这便是帝辛身上所背负的诅咒。
“孤用三十年寿元换一次窥探天机，才发现所谓的诅咒……”
“是天谴！”
帝辛面容悲戚。
何为天谴，自然是老天爷降下的惩罚。
也就是说，大商界的天道对帝辛的诅咒。
这无异于是背刺帝辛。
就像将士在前线拼死血战，皇帝没帮忙就算了，还降下圣旨惩罚将士。
换谁遇到这种情况，都得崩溃、寒心。
帝辛带着许谪仙来到大商天墟。
那原本摆放着九鼎的位置，此时也只剩下些许九鼎碎片。
看着这破败的天墟，帝辛向许谪仙惨然笑道：
“你说，孤还有逆天改命的机会吗？”
许谪仙沉默了。
历经数个世界，斩杀过无数妖魔。
没有哪个世界是像大商这般绝望的。
连天道都背叛了人族，人族还能依靠什么？
就连依靠九州鼎也无力回天。
但相比失去信心的帝辛，许谪仙却更有底气。
他掌握了汉唐宋明的天道，大夏亦是蒸蒸日上。
当把这些世界串联起来。
整个华夏便有了底气与希望。
绝望或许会有，但对不屈的炎黄血脉来说，只是暂时的。
历史上也从未缺少炎黄血脉逆天改命的事迹。
就拿老朱说。
从乞丐到皇帝，不是逆天改命是什么？
再往大了看，收复被异族统治四百年的燕云十六州，恢复汉家衣冠，算不算逆天改命？
以及许谪仙前世所知的近代历史，炎黄血脉更是从绝境之中涅盘重生，甚至傲立世界之巅！
所以，许谪仙能从这伟大的历史总结出一个道理。
“我华夏的命，便是不信命。”
“命在我们自己手中，怎么不能改？！”
许谪仙直视帝辛，眼眸炽热，帝威浩荡。
帝辛认真地看着许谪仙，仿佛从许谪仙的眼中看到了后世人逆天改命的壮举。
良久，帝辛大笑。
“好，孤没选错人。”
“九鼎也没选错人。”
“但，请你证明给孤看看。”
帝辛朝着天墟之外一指。
那个方向正是朝歌城外。
“斩杀妖魔，孤便信你有逆天改命之能！”
许谪仙豪情万丈，道：
“好！”
“没什么可为难的，晚辈杀给你看看。”
“不，应该是让你看看后世皇帝们的力量。”
二人联袂而出，片刻之后便出现在朝歌城头。
在他们身后，是妲己、比干等臣民。
他们翘首以盼，想看看，大商的是否真的有希望。
吼——！
看到许谪仙重新出现，城下的妖魔们发出嘲笑的吼声。
它们变化出庞大的真身，在城下耀武扬威。
仿佛在说它们不是没能力踏平朝歌，只是不想动手而已。
许谪仙看着群魔乱舞，觉得无比滑稽。
帝辛没办法斩杀它们，不代表他许谪仙不行。
“恭迎，皇帝老祖。”
许谪仙挥手间具现出五位皇帝。
同样具有人皇气息的皇帝们令帝辛眼前一亮。
“不逊色于孤。”
“甚至帝运昌盛远超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