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三十的前一天,宫哲明乘坐飞机从深圳回到家中,准备和家人共度春节。
一下飞机,就给陶建平打了个电话:“喂,建平,我回来了。”
陶建平热情地回应道:“好啊,晚上一起吃个饭吧,给你接个风。”
宫哲明哈哈一笑,说道:“哈哈,我也是这么想的,那就麻烦你掏腰包啦。”
虽然陶建平是市里的一级领导,但毕竟都是老同学,一顿饭的开销也不至于让他破费太多。而且,陶建平难得请一次客,这点小钱对他来说不算什么。
宫哲明觉得这是给陶建平面子,所以欣然接受了他的邀请。
其实,他们之间的饭局通常都是由宫哲明主动买单。
宫哲明好久没有品尝到辣椒的刺激味道了,他和陶建平来到了一家比较隐秘的餐厅,选了个小包间,虽然这个包间只是简单地隔开,但比起在大厅里还是要好一些,可以避免受到其他人的打扰。
刚开始的时候,陶建平询问宫哲明南方的生意情况如何。
宫哲明回答说很不错,今年的利润比去年增加了将近20%。
陶建平接着说:“随着年龄的增长,挣钱已经足够生活所需,不如回到家乡。可以找一位专业的职业经理人来管理公司,再过几年让你的儿子绍峰接手。这样一来,你就可以安享晚年了。”
宫哲明则表示儿子还需要更多的锻炼和成长。
陶建平回应道:“已经很不错了,现在有多少80后的年轻人能够像绍峰那样独立自主呢?你应该知足了。”
宫哲明突然关心起陶建平的女儿,询问她毕业后的打算,并承诺可以请加拿大的朋友帮忙,进入一家中资企业工作没有问题,住处也由他负责安排。
陶建平自然不希望女儿回国就业,最好能留在加拿大。上次他也曾问过女儿的意见,女儿也表达了不想回国发展的意愿。最近,她找到了一家单位进行实习,并且感觉非常不错。
陶建平还担忧如果女儿真的不回来,首先需要解决的便是住房问题。以他的经济状况,在加拿大购买一套较好的房子还是有些困难。
因此,当宫哲明提出帮助解决女儿住宿问题时,他感到非常高兴,但又不好直接开口答应。
于是,陶建平夹了一块锅包肉放进嘴里,含糊地说:“这事以后再谈吧。”接着夸赞道:“这肉味道真是不错啊!你也尝一块。”
话题一转,宫哲明小心翼翼地问陶建平:“弟妹最近怎么样?”
这句话看似简单,但其中的深意却不言而喻。
陶建平放下手中的筷子,缓缓说道:“哲明,我们之间的关系,无需多言。几十年了,我向来将你视为亲兄弟,内心所想都会与你分享。我并不害怕被你嘲笑,这点你应该很清楚。关于她……嗯,我还是对她和那个表弟之间的关系有所疑虑。”
以往,陶建平提及妻子时总是称呼为“我老婆吴懿”或“吴懿怎么怎么”,然而此刻,他却不愿再提起她的名字,而是以一个简单的“她”字来指代。这种微妙的变化,显示出他内心的复杂情感以及对这段婚姻的疑惑。
陶建平叹了口气,接着说道:“当年我可是费尽心机才将她从别人手中夺回来的。那时大家都很羡慕我,因为她年轻、漂亮、嘴巴甜、气质好。这二十多年来,我一直心满意足。
然而,谁能想到,二十年后的某一天,我心中却涌起一股无法言喻的悲哀。
哲明啊,真的不是我多疑,这种感觉我能够真切地感受到。不怕告诉你,我现在甚至都不愿在家里洗澡,但是又没有办法,总不能天天去酒店洗澡吧。
我实在不想再看到任何让我不愉快的事情......比如肥皂上的毛发。所以现在每次洗澡时,我都会使用一块全新的肥皂,并亲自拆开包装。
她说我有毛病,以前从来没有这样的问题,为什么现在会有这样的怪癖呢?
我能说些什么呢?我又该如何解释呢?即使我真的有病,那也是因为那根毛发,才让我染上这个怪癖的。
哲明,你说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多多少少应该还有性欲吧,但奇怪的是,我现在真的不行了。更可气的是,她竟然直接说‘你是不是老了,不行就不行呗’。”
陶建平无奈地摇了摇头,接着说道:“哲明啊,我对你可是无话不谈啊!无论是该说的还是不该说的,我都会毫无保留地告诉你。
但这件事情,我实在是难以启齿。
我就是怀疑她那个所谓表弟不是个好东西,说不定她真的从他那里得到了满足和滋润。
最近,也不是知道她发什么疯,突然心血来潮,对我说‘你是不是需要补一补了’,然后跑去买一堆补品,不是炖汤就是泡水给我喝,还安慰我说要慢慢调养,不要着急。这都是些什么事儿啊!”
宫哲明听后,忍不住问道:“那她那个表弟现在还经常来你们家蹭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