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淳搂着关南春,只觉得她身子软绵绵的,带着一股淡淡的香气,让他心猿意马。
正想再温存一番,却突然想起什么,猛地一拍脑袋。
“瞧我这记性!夫人,我从西域里还给你带了件宝贝回来,保管你见了喜欢!”
关南春被他一惊一乍的举动弄得哭笑不得,轻轻捶了他一下,嗔怪道。
“什么宝贝,还能比得上相公您平安归来重要?”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这可是那个皇上赐予的宝贝,天下独一无二!”
周淳说着,故作神秘地拉着关南春就往书房走。
关南春被他勾起了好奇心,也不再追问,任由他拉着自己来到了书房。
周淳小心翼翼地从多宝架上取下一个锦盒,打开一看,只见里面静静地躺着一只晶莹剔透的琉璃盏,在烛光下流光溢彩,美轮美奂。
“这……这是琉璃?!”
关南春一眼就认出了这件稀罕物,顿时惊叹不已。
“老爷,这琉璃盏是皇上赏赐给您的?”
“那是当然,也不看看你家老爷我这次立了什么功!”
周淳得意地挑了挑眉,将琉璃盏递到关南春手中。
“怎么样,喜欢吗?”
关南春捧着琉璃盏,爱不释手,口中啧啧称奇。
“这琉璃盏真是巧夺天工,我还是头一回见到如此精美之物。”
周淳见她喜欢,心中更是得意,眼珠一转,计上心来。
“夫人,你想想,这琉璃如此珍贵,若是咱们能开一家琉璃作坊,专门烧制琉璃器皿,那岂不是财源滚滚而来?”
关南春先是一愣,随即明白了周淳的意思,放下琉璃盏,正色道。
“老爷,您说的这事儿,我也不是没想过。可是这琉璃烧制,工艺复杂,非一般匠人能够掌握,而且所需材料也十分稀缺,投资巨大,咱们……”
“夫人,你说的这些我都明白,”
周淳打断了她的话。
“但这世上就没有稳赚不赔的买卖,想要赚大钱,就得敢冒风险!你想想,咱们周家虽然是皇商,但说到底,也不过是仰仗着皇家的鼻息过活,若是哪天……”
“老爷!”
关南春脸色一变,厉声打断了他的话、
“这话可不能乱说!”
周淳也知道自己失言了,讪讪地笑了笑,连忙转移话题。
“夫人,你看,这琉璃盏如此精美,若是咱们能仿制出来,那还怕没有销路吗?到时候,咱们就将这琉璃生意做大做强,成为大乾最大的琉璃供应商,甚至……”
他越说越兴奋,仿佛已经看到了金山银山在向他招手。
关南春却不像他这般乐观,她出身商户之家,从小耳濡目染,深知商海沉浮的道理,自然不会被周淳轻易说服。
“老爷,您说的轻巧,这琉璃烧制,可不是件容易的事……”
“夫人,你就是想得太多!咱们先小试牛刀,成了就大干一场,不成咱们也不亏什么,你说是不是?”
周淳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卷图纸,献宝似的在关南春面前展开。
“再说了,你看看这个!”
关南春被他这神神秘秘的举动弄得又好气又好笑,接过图纸一看,顿时愣住了。
“这……这是什么?这些奇形怪状的东西……”关南春指着图纸上那些瓶瓶罐罐,满脸疑惑。
在她看来,这些器皿造型古怪,毫无美感可言,更别提什么实用价值了。
“夫人,你有所不知啊!这可不是什么奇形怪状,这叫设计!独一无二的设计,懂吗?”
周淳得意地解释道。
“这可是我从…从梦里…对,从梦里得来的灵感!你看这个,这叫玻璃杯,专门用来喝茶,比那瓷杯精致,比那银杯轻巧……”
周淳滔滔不绝地介绍着他的“设计图”,从玻璃杯到玻璃窗,从玻璃镜到玻璃球,听得关南春一愣一愣的。
“老爷,您说的这些,真能做出来?”
关南春还是有些难以置信。
“嘿嘿,夫人你就瞧好吧!”
周淳自信满满地拍着胸脯保证道。
“等我找到了合适的工匠,咱们就开炉烧制,到时候,保管让你大开眼界!”
为了找到技艺精湛的工匠,周淳带着关南春微服私访,来到了城郊的村落。
“老爷,咱们到这穷乡僻壤的地方来做什么?这里能有什么能工巧匠?”
关南春看着周围破败的景象,不禁皱起了眉头。
“夫人,这你就有所不知了吧,高手往往都隐藏在民间!”
周淳说着,神秘兮兮地压低了声音。
“我可是打听过了,这附近有个叫张工匠的,据说祖上是给皇家烧制瓷器的,手艺那叫一个绝!”
两人一路打听着找到了张工匠的家,却发现院门紧闭,院子里隐约传来争吵声。
“老头子,你到底答不答应!?”
一个尖利的女声响起。
“那可是城里周家老爷的差事,只要你答应了,咱们就能过上好日子了!”
“放屁!老子就算是饿死,也不去给那些狗*的皇商卖命!”
一个苍老但中气十足的声音怒吼道。
听到这里,周淳和关南春对视一眼,心中都升起了一丝不妙的感觉……
院内的争吵声随着周淳的靠近愈发清晰,那尖酸刻薄的女声,如同破锣般刺耳。
“死老头子!你以为你是谁?皇家御用?呸!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光景!要不是你死撑着那点破骨气,咱们娘俩至于过得像条狗吗?”
“你个败家娘们懂个屁!老子是匠人,不是那些趋炎附势的走狗!皇家又如何?周家又如何?老子不伺候!”
周淳和关南春面面相觑,看来这趟寻访,比想象中要复杂。
“老爷,咱们要不要……”
关南春有些犹豫,她本就心思细腻,如今听到这番对话,更加觉得贸然拜访不妥。
周淳却摆了摆手,示意她稍安勿躁,自信一笑。
“怕什么?这年头,就没有银子解决不了的事儿!走,咱们去会会这老顽固。”
他上前几步,“咚咚咚”地敲响了院门。
片刻后,院门“吱呀”一声打开一条缝,一张涂满脂粉却掩盖不住刻薄之色的脸探了出来,上下打量着周淳和关南春,眼中满是警惕和敌意。
“你们找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