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
“既然此等规矩乃我大秦历代先王所立,且历代先王皆能通过诸般方式对其予以变更,缘何至寡人时便行不通了呢?”
“”
莫非寡人并非大秦之王乎?”嬴政话语甫落,声调陡然一转,其中不仅饱含攻击性,更是暗藏诸多陷阱。
待他话音消散之际,那双锐利如鹰隼的眼眸仍旧牢牢地盯视此处,须臾之间,无尽的怒意仿佛要喷薄而出。
而那名被嬴政如此怒目相视的御史,心中瞬间一阵慌乱,原本坚定的底气也随之烟消云散。
然而,即便如此,他仍勉力支撑着自己,硬着头皮开口应道:“大王您身为大秦之主,掌控至高无上的王权自是毫无疑问。”
“规则的更改与否全凭大王定夺,但武安君已然位极人臣,却未能劝谏大王,此乃他之罪过啊。”
“哈哈哈哈哈……”嬴政闻言,忽地仰头大笑起来,笑声震耳欲聋,令人不寒而栗。
笑罢,他猛地止住笑声,再次凝视着那名御史,目光冷冽如冰,寒声道:“寡人令武安君代为批阅奏折,此乃对他的尊崇,亦是寡人亲下的王诏,难道这竟也成了罪过不成?”
说罢,嬴政缓缓向前迈出一步,每一步都似带着千钧之力,直压得那御史喘不过气来。
“倘若寡人此刻下令要你殒命,你可敢死否?”嬴政一字一句地说道,言语间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威严与霸气。
“这……”面对嬴政那冰冷刺骨且带着丝丝怒意的目光,这位御史只觉得如坠冰窖一般,通体生寒。
一时间,他竟不知该如何回应,脑海之中瞬间变得一片空白。
用所谓的礼法去约束那掌控着世间万物,至高无上的王权?
这简直就是天底下最大的笑话!
若今日所遇之君是个昏庸无能之辈,尚会在意他人的闲言碎语,亦或是担心史册之上留下千古骂名,兴许还会有所顾忌。
然而眼前这位雄才大略的秦王嬴政,怎会将这些放在眼中?
在嬴政的内心深处,他从来都不曾在乎过旁人对自己的看法究竟如何。
至于后世之人会怎样称呼他——是圣明仁德的君主,还是残暴不仁的暴君,他更是毫不在意。
于他而言,此生唯一的心愿与志向,便是横扫六合,统一天下,建立一个前所未有的大一统帝国!
“大王息怒,臣等身为御史言官,劝谏大王实乃职责所在。”
“即便此番言语不慎触怒龙颜,大王欲杀之或剐之,全凭大王定夺。”
“但臣等对大王的耿耿忠心,犹如天上之日月般昭然可见,请大王明察!”御史们纷纷跪地叩头,齐声高呼道。
“臣等附议!”
伴随着这声高呼,所有的御史言官们齐刷刷地跪拜在地,额头紧紧地贴住冰冷的地面,仿佛要将自己的身躯深深地埋入其中。
“寡人的大秦何时竟轮到你等来肆意指手画脚了?”
嬴政龙颜大怒,猛地一拍桌案,震得桌上的奏折散落一地。
他那威严的目光如利剑般横扫过下方跪着的一众御史,眼中的怒火似乎能将这满朝文武都燃烧殆尽。
“礼法竟然也敢用到寡人的头上?难道寡人行事还要受你们所谓的礼法束缚不成?”嬴政怒不可遏,声音愈发高亢,如同惊雷一般在朝堂之上炸响。
“是不是寡人无论做何事,哪怕只是微不足道的小事,都必须先向你们一一汇报,非得获得你们的许可才能施行?”
“还需经过你们那些繁文缛节、条条框框的同意才行?”嬴政越说越是气愤,胸膛剧烈起伏着,双手不自觉地紧握成拳。
“哼!你们真当寡人不敢对你们动手么?”嬴政冷笑一声,话语中的寒意让在场众人不禁打了个寒颤。
此时的朝堂气氛压抑到了极点,所有人都噤若寒蝉,生怕一个不小心触怒了这位盛怒中的君王。
而那些御史言官们更是面如土色,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