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刁冷慈!”
爱墨竹兴冲冲地回到死域大殿,此时大殿内的气氛却异常严峻,刁冷慈的下属地难得聚集在一起。
他们似乎在商议什么重要的事,但见爱墨竹回来,那诡异的气氛不由得更加慌乱起来。
此时刁冷慈抱着头,很是痛苦地坐在大殿中,此时听到声音的他猛地抬起头,望着灰头土脸,一蹦一跳走来的爱墨竹。
他眼中顿时闪过一丝欣喜,可欣喜过后,他喜悦的神情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怒火。
爱墨竹来到刁冷慈身边,怀里抱着自己的外衣,他见刁冷慈死死盯着自己,那眼神可怕到无法言语。
他不由得感到恐惧,有些心惊胆战地询问:“刁冷慈,你怎么了?”
刁冷慈双眼发红,布满血丝,那是他整日不睡觉找爱墨竹得的。
而见爱墨竹还是一副不知死活,傻开心的模样,他内心的怒火就更是压不住的往上窜。
“怎么了?”
刁冷慈重复一句,以极快的速度向爱墨竹逼近,爱墨竹不知所措地后退着,直到退至墙角,满眼惊恐地望着刁冷慈。
“你怎么……”
刁冷慈举起手,二话不说狠狠给了爱墨竹一巴掌,脸上传来火辣的痛感,爱墨竹一愣,当即调出眼泪,哀嚎着就要哭出来。
见爱墨竹要哭,刁冷慈不仅不放过他,反而是更加怒火中烧起来:
“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伴随刁冷慈的怒吼,爱墨竹被吓得闭了嘴,连哭都不敢哭,只敢小声抽噎着。
刁冷慈恶狠狠揪着爱墨竹的衣领,凑近他:“你跑死域去了?是不是?”
爱墨竹惊恐地说不出话。
刁冷慈忽地怒吼一声,咆哮着吼了出来:“谁让你去死域的!跟你说了多少次,不能去死域,你怎么就是不听!”
“老子找了你多久!你想吓死我吗!整个魔界的人都在找你,你要是死在死域,我怎么跟你父亲交代!”
刁冷慈死死攥着爱墨竹的衣裳,整只手青筋暴起,他越骂越生气,根本就不解气反而想要将爱墨竹狠狠打一顿。
只有狠狠揍他一顿,这个该死的小东西才会听话。
“你就是想找死,也不能死在老子的地盘上,你这个闯祸精,难怪你父亲不喜欢你,你天天帮不上忙,没有任何能力,反而就知道惹是生非。”
如此残忍的话在刁冷慈嘴里说出来,虽然爱墨竹知道刁冷慈喜欢说不好听的话,可他却从未如此狠毒过,居然能说出这般无情的话。
爱墨竹愣愣注视着刁冷慈,连害怕都顾上,整个人木木呆呆的,任由自己被刁冷慈训斥着。
许久许久,刁冷慈才发完火,他狠狠吐出口气,猛地一拽,将爱墨竹拉扯到地上。
爱墨竹愣住了,直到夕阳璀璨的余光照射在他脸上。
刁冷慈早就走远,他的脸还是很痛,半张脸几乎都麻痹,他捡起掉在地上的衣服,里面的散落出来。
爱墨竹小心地捡起那些,自己冒着生命危险去找的花。
仔细用衣服包裹好,这才艰难爬起扶着墙缓缓离开。
不知是刁冷慈过于生气,只是想着,人回来就好,并没在乎其他,他完全没注意到,爱墨竹腿上的伤痕。
那是在摘花时,被荆棘刺伤的,在腿上留下密密麻麻的伤。
爱墨竹本想回来再治疗,但莫名其妙被刁冷慈吼了一通,他也只能赶紧抱着花离开,一瘸一拐去找医生为自己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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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刁冷慈怒气消了大半,他责怪自己过于心急,实属是不该对爱墨竹发那么大的火气。
就在他思索着,一会要不要去看看爱墨竹,跟爱墨竹道歉时,此时房门被人敲响。
刁冷慈不耐烦地出声:“进来。”
房门被人打开一道缝,爱墨竹谨慎地露出一颗头,探出脑袋见刁冷慈应该不行再打人,这才小心翼翼地走进去。
此时他已换了衣裳,整个人沐浴后看起来精神很多。
见识爱墨竹,刁冷慈也难得放松下态度,问他如何。
爱墨竹一副异常谨慎地神情,他来到刁冷慈面前,颤颤巍巍递出自己的外衣,刁冷慈目光下移。
接过爱墨竹的外衣,打开后,却发现里面躺着的赫然是两朵花。
刁冷慈顿时大脑一片空白,嗡的一声,仿佛闪过什么东西,他讪讪抬头注视爱墨竹。
爱墨竹依旧是一副小心地神态:“刁冷慈,你别生气,是我没有先告诉你,我要离开。这个花是给你,摘的,你别生气了。”
刁冷慈瞪大眼睛,完全不可置信自己听到的话。
原来,闹了半天,爱墨竹跑去死域,他不是傻,也不是故意的,也不是不知道死域不能去。
而是,自己需要花,爱墨竹只是去帮自己摘了而已。
刁冷慈的手都在发抖,他忍不住红了眼,想到傍晚自己发了那么大的火气,还对爱墨竹说了那样绝情的话。
甚至还动手打了他……
顿时刁冷慈愧疚不已,他看着爱墨竹有些肿胀发红的左脸,便颤抖着伸出手想抚摸爱墨竹的脸。
岂料这举动将爱墨竹吓得连连后退,闭紧眼睛挡着头,很是恐惧刁冷慈再打他。
刁冷慈的手楞在半空,许久才收回,当即又是一声清脆的巴掌声传来。
爱墨竹疑惑地睁开眼,只见刁冷慈的半张脸也肿了起来,甚至嘴角露出淡淡血迹。
他双目含泪,带着凄楚的笑,对爱墨竹伸出手:“过来,爱墨竹,是我不好。”
他将爱墨竹揽在怀中,不断抚摸他的脊背:“是你帮我去采的花,是我不好。我怎么能去怪你?”
他的语气极其不可能的,变得如此温柔,仿佛变了个人似的。
爱墨竹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但他很快就意识到,是刁冷慈原谅自己了,想到这,他根本就不在乎刁冷慈打了自己,依旧是开心地抱着刁冷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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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完刁冷慈说的这些话,贺萧捏着木杯的手都攥紧,砰的一声,木杯碎裂开来。
“你,怎么能这样对他?”
刁冷慈也很是无奈地叹出一口,很长很长的气:“明明是他冒死帮我摘花,我不分是非骂他,还打他。可他却表现得,是他做出般,小心的,祈求我原谅他。”
贺萧久久注视刁冷慈,半天才开口。
“我希望,爱墨竹这辈子都不会再去死域,而你!”
“会死在死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