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过街老鼠那样?”
爱墨竹倒是没嫌弃,接过邬卿递来的粗衣便穿上。
“你打算东躲西藏多久?”
“不会太久,”邬卿眼神有些飘忽不定,不知是在想些什么,似乎是有自己的计划。
余光见到爱墨竹没了动静,邬卿扭头便对视上一双充满怀疑的眼神。
当即邬卿就愣住,露出有些尴尬的笑:“怎么?为何用这种眼神看我?”
爱墨竹不说话,总有一种……莫名其妙的,违和感?
似乎是觉得,邬卿不是什么好东西般,而且,怎么觉得自己似乎是被利用了?
有一股熟悉的……奇怪的感觉。
“邬卿,”爱墨竹忽然喊了一声他的名字,这一声很是认真,让邬卿都不由得感到蹊跷。
“怎么?”
他也停下手里的活,认真道:“你可是想到什么,还是想说什么?”
爱墨竹看他会,又摇摇头:“不是,我只是觉得怪怪的。我想问你个问题,请你如实的告诉我。”
听到这个回答,邬卿顿时松了口气,他笑道:“好啊,你想说什么,我肯定告诉你。”
“你,”爱墨竹眼中的怀疑开始浮现,不再隐藏:“你是不是在利用我?”
此言一出,顿时邬卿脸上的笑容消失了。
“为何,你会这样想?”
“我只是觉得,”爱墨竹低头不再去看他,他掏出自己的扇子,望着扇子以及扇子下的玉坠,思索片刻,他将玉坠扯下。
在邬卿忐忑的眼神中,爱墨竹将玉坠放在自己胸口贴身保管,扇子却很是随意的丢弃在一边。
“邬卿,我只是觉得,我似乎是被谁利用了。”
爱墨竹一步步逼近邬卿,邬卿微微后退着,直至退到书柜旁,邬卿才停下脚步。
爱墨竹依旧紧紧逼近他:“邬卿啊。”
爱墨竹比邬卿矮了些,不由得抬头死盯着他的眼睛,极度认真道:“我真的没事,我什么都可以。我并非是没有自己的主见。”
“只是现下,我并不是什么大角色,你想让我做什么我都可以做。”
“也许你不会,但是,哪怕你是想利用我,都没有关系。”
“但是,”说到这,爱墨竹犹豫片刻,很无奈的将头埋进邬卿的胸口,痛哭着:“邬卿,请你,至少要告诉我,让我知道啊!”
邬卿瞳孔颤抖着,却不知自己为何瞳孔颤抖,他情不自禁的伸出手,将爱墨竹紧紧环绕在自己怀中。
“抱歉。”
邬卿亲吻着爱墨竹的发梢,不免红了眼眶,他忽然觉得自己很是对不起爱墨竹。
可内心深处却不知为何对不起他,只是道:“我从未想过要利用你,我只是,我确实是有私心,但我想的,也只是希望能够为你洗刷冤屈。”
“仅此而已。”
-
“不对!”
忙活大半天的贺萧,终于是回过神来,他才意识到般,自己似乎是被人给戏弄了!
这种低级的把戏,他们居然都没有看出来!
邬卿跟爱墨竹,早就不可能会在这里面了,怎么可能会在这里面!
找了这么久,都没有找到人,肯定不是在这里,肯定是跑了!
“白玢玊!刁冷慈!别找了,人肯定都走了!”
白玢玊跟刁冷慈也一无所获,但他们却找到很多疑似被狂暴侵蚀的动物。
“人肯定都走了!”
刁冷慈怒骂一声,此时的他无比愤怒:“就算邬卿那个狗东西跑了,也不能走,这里早就被狂暴侵蚀,还有那么多动物,必须处理!”
此时,赤炟也再次站在狂暴面前。
面对狂暴的蛊惑,他无比愤怒:“你想跟玓珠做交易?”
狂暴上下打量他,张嘴险些让赤炟暴走:“亲家,不要说这种话啊!我都是为了孩子们好!”
“谁是你亲家!”
赤炟怒骂一声,怒气冲天恨不得即刻将狂暴撕碎:“邬卿被你蛊惑,你还想蛊惑爱墨竹。就是相信你的鬼话,所以你才会如此嚣张!”
而狂暴丝毫不在意,他摆弄着自己的触手,在赤炟面前张牙舞爪道:“亲家!你这是刻板印象,如今你也见识到了。”
“无论是山泉水,还是珏琀,都无法消灭我。”
“难道这还不能说明,我不是狂暴吗?”
“那只能说明,”赤炟咬牙切齿道:“你进化了!”
残缺的火焰向狂暴冲来,熊熊大火将狂暴的触手燃烧成灰烬,却唯独那股雾气完好无损。
祂四散开来,不断哀嚎:“我的手,我的脚!我的身体!”
“狂暴没有身体,也没有手脚!”
贺萧怒骂一声,欲要向前,却被赤炟拦下。
此时白玢玊跟刁冷慈也返回,他们手中都是一些残缺,却依旧能动的动物躯体。
无非是兔子,松鼠,老鼠,甚至还有黄鼠狼。
赤炟知道,这些动物的肉体早就消亡,而如今只是被狂暴所侵蚀,从而控制了死去的肉体,可以去往任何地方。
“我没有手脚,只能控制一些动物,从而在绝路山游荡,不然孤苦无依的,多么无聊啊!”
狂暴次此时又换了副口吻,变成一种很奇怪的语气,似乎是顽皮的青年。
“我可,从未害过人!”
赤炟眉头越皱越紧,剑眉下的鹰瞳死死盯着祂。
“怎么,你还是不相信?”
狂暴继续道:“我确实是想跟爱墨竹做交易,但是你放心,我是绝对不会蛊惑爱墨竹的,我不会伤害他!”
“你让我用什么相信你?若非我没能力镇压,定会即刻将你斩杀!”
“我知道,我知道!”
此时的狂暴,又变换了语气,像是垂垂暮年的老者。
“让老鼠相信,猫不会吃他,那也是不可能的。”
“但我知道,爱墨竹在你心中,是怎样的分量。”
“我只是想为他洗脱冤屈,从他的身世中,找到真正可以剿灭狂暴的办法,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