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咚!咕咚!”
深夜,爱墨竹在营帐中走出,已经数不清了,到底是多少个日日夜夜。
每天白天都要治疗伤员,深夜还要来为所有人净化狂暴。
因为墨竹没日没夜的努力,他净化狂暴的速度快了不少,但取而代之的,是自己的身体正在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衰退着。
他的身体状况越来越不好,甚至到了崩坏的边缘。
甚至山泉水也无法使爱墨竹好转,甚至他被逼迫到开始吃珏琀,这种方法确实管用,可自己的身体也属实吃不消。
他榨取着自己的全部精力,一分一毫也不敢松懈。
只要不是很忙,他就会拖着残缺的身体去对抗狂暴,虽然他的箭术见涨,但其能力依旧无法对抗真正的狂暴。
赤炟也总是不满爱墨竹来帮忙:“你回去。”
“我能感觉到,”爱墨竹反抗道:“我能感觉到狂暴正在减退,或许再坚持坚持,我们就能胜利了。”
赤炟很想反驳爱墨竹,他怎么可能会不知道爱墨竹消耗着自己的身体,可是,话到嘴边他又于心不忍了。
他要如何忍心对自己的儿子,说出那种话来?
是啊,再坚持坚持,狂暴就能结束。
这何尝不是一件好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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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爱墨竹净化完狂暴,忍不住开心起来,狂暴变得很是稀薄,曾经一分钟只能给一个人净化,而如今一秒就可净化很多人,也许很快狂暴就会被彻底剿灭。
那时,父亲的愿望就可以实现了。
想到那一天,爱墨竹就忍不住嘴角上扬,也许那一天的夕阳会很美丽,比以往任何时间段都漂亮。
阳光撒在脸上,会有两个字:解脱。
想到那一日,爱墨竹便觉得自己又充满活力,比起那些看不到头的日子,如今的时光总算是变得有盼头了。
爱墨竹正想着,忽然听闻一阵沙沙声,顿时他警惕起来
这种不妙的声音,他早就听过两次,莫非这才还有什么恐怖的事情吗?
想到这,爱墨竹急忙追去,声音是在先前刁冷慈的溶洞中传来,爱墨竹清楚地自己不应该冒然前往,应该去找人。
可不知为何好奇心,促使他举着火把,一步步往深处走去。
“啊!”
“啊!!”
“啊!!!”
恐怖渗人的叫喊声从洞中出现,爱墨竹顶着鸡皮疙瘩,一边走一边心寒,可最终还是硬着头皮走了进去。
“啊!”
“别过来!”
听到最后一声男音的怒吼,爱墨竹愣了下,猛地察觉到,这个声音是如此的熟悉,却很是奇怪,似乎在哪听说过般。
“你……”
顿时爱墨竹感受到,一股不可能的气息从内到外渗透着:邬卿!
“邬卿!”
爱墨竹喊了出来,很快邬卿那边传来回应:“出去!”
爱墨竹本能的后退一步,但很快便向前走去。
“你怎么了!”
爱墨竹冲上前,顿时瞪大眼睛,邬卿手中抓两个木棍,两手早就鲜血淋漓。
而鲜血就是从木棍上流淌出。
那些莫名其妙的尖叫,也是在木棍上流淌出来的,爱墨竹不免觉得很是奇怪,为何会变成这样?
“你……”
“啊啊啊!”
那该死恐怖的东西又开始尖叫,邬卿将木棍狠狠打在岩石上。
“滚出去!”
他怒吼一声,爱墨竹不知他是在吼自己,还是在吼木棍里的东西。
“这是怎么回事?我去喊赤炟!”
“别去。”
邬卿厉声呵斥着:“你出去,别说出来。”
爱墨竹眼神奇怪的注视他,总觉得邬卿变了般,似乎不一样了,可心底又说不出来,邬卿到底哪变了。
只是觉得他现在有些恐怖,像是被控制了。
溶洞很压抑,黑漆漆的,磁场很是混沌爱墨竹觉得不舒服,不完全都是磁场的缘故,也是因为邬卿。
总觉得邬卿身上携带了大量的,不受控制的东西,似乎在压制什么,即将喷涌而出。
见爱墨竹依旧傻站着发呆,邬卿再也忍不住了,他眼神猩红,口水直流:“走!”
爱墨竹回过神来,急匆匆离开。
他躺回父亲身边,心中很是担忧。
赤炟也一直在看地图,研究路线,研究如对付狂暴,一夜也睡不了多少觉。
没一会,赤炟又起床,爱墨竹几次张口却欲言又止。
半梦半醒中,爱墨竹睁开眼睛跑去溶洞,里面早就没了邬卿的身影。
“爱墨竹!”
贺萧寻不见他,打听他去了溶豆,就又追了过去:“爱墨竹,你怎么跑着来了?咱们赶紧走吧。”
贺萧消瘦不少,可眼神依旧亮晶晶的,讲话时都带着一股很是奇怪的振奋。
爱墨竹察觉到他似乎有些不对劲:“你好像,很开心?”
“是啊,”贺萧的言语中难言激动:“赤炟说,只要再走三公里,只要那些地方的狂暴都被剿灭,就彻底结束了!”
“已经镇压差不多,等咱们重建家园后,估计差不多,以后狂暴就不会再爆发了。”
顿时,爱墨竹也被巨大的欣喜所击垮,忘记邬卿的事。
“那实在是太好了。”
想到狂暴很快就会被全部剿灭,爱墨竹不由得开心起来:“很快就可以回到没有狂暴的时候了。”
眼看到溶洞口,贺萧果断吹灭火把:“走吧。”
可两人走出去后,顿时傻眼了:“咱们是不是走错了?怎么外面还是黑漆漆的?下雨了?”
贺萧茫然的抬头注视天空,猛地发现:“不对!”
爱墨竹抬头望去,顿时也傻眼了:“怎么回事!”
只见天空中大片大片的黑云,压城欲摧,那种巨大的压迫感几乎云朵就在脸上般,好像天塌了。
爱墨竹顿时恐惧起来:“幻觉?”
“不!”贺萧护住爱墨竹,眼神中也充满惊恐:“灾难?风暴?不,不是……”
黑色乌云中偶尔闪过一丝红色的闪电,贺萧这才确定:“不,都不是,这尼玛是狂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