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津川过分纠缠,是她始料未及且深感头疼的,她趴在床上,不能起身,只能用余光看着。
“舒少爷,你怎么来了?”
舒津川四下扫了一圈,找了一个花瓶,将他带来的百合花插在花瓶上,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当然是探病了。”
“而且,这事情多多少少也算是和我有关,我得负责啊。”
温以宁,“……”
旁人都是害怕揽责,这舒少爷居然还主动揽责任。
她觉得舒津川醉翁之意不在酒,怕他藏着什么不能见人的心思,不是那么想要和他继续接触,便柔柔地拒绝了,“这事情和没什么关系,不需要你负责。”
舒津川轻描淡写地回道,“陆双双是我的女朋友,她的助理伤了你,我当然得负责了。”
她的声音里透着点疏离,“陆双双是陆双双,你是你,更何况伤了我的人是她的助理,和你更没什么关系了。”
她拒绝的意思这么明显,舒津川岂会看不懂,不过她也不是第一次拒绝他了,他这反而是越挫越勇了。
人笑了笑,也不继续和她争辩,“那就当成是作为朋友我来探望一下你好了,还是说我够不上你朋友的资格?”
她还是第一次被人如此纠缠。
从前有傅风眠做她的未婚夫,很多男生就算喜欢她,也不敢轻易得罪傅风眠,都默契的和她保持着一段距离。
她抿了抿唇,“应该是我还没这个资格做舒少爷的朋友才对。”
男人脸上依旧是笑眯眯地,“怎么会呢?你可是京城温家的大小姐,要说没资格,也是我没这个资格入你的眼。”
温以宁不意外舒津川会知道她的身份,只是冷不丁的突然间说穿,她还是有着一瞬间的恍神,下一秒恢复如常。
“既然舒少爷知道京城温家,那应该也知道我的身份才对,我只是假千金而已,如果舒少爷是为了我的身份而蓄意接近的话,那恐怕要让你失望了。”
男人笑了,“我是有图谋,可是如果说我图谋的只是你呢……”
她的脸色更沉了。
这个时候门口传来一道声音,
“宁宁,真是不好意思,我去晚了,你最爱吃的那个糯米藕没有了。”
莫冬聆端着餐盘走进病房,一眼就看见那道身材颀长的身影,愣了愣,“舒少爷,你怎么在这儿?”
舒津川耸了耸肩膀,“这不是很明显?探病咯!”
莫冬聆一早就知道温以宁非常的受欢迎,但是没想到她居然和舒津川还有关系。
一时间心情复杂。
默默地将餐盘放在一旁的桌子上。
温以宁早就已经饿的不行了,实在是没什么力气应付舒津川了,“舒少爷,已经很晚了,我该吃饭了。”
“我并没有拦着你,不让你吃啊。”
“可是冬聆只打了两份。”
潜台词就是希望他赶紧走。
莫冬聆也适时开口,“舒少爷,时间真的不早了,宁宁受了伤需要早点休息。”
舒津川听后,像是很心疼她似的,“既然如此,那我就不打扰了,明天再来看你。”
说着,还真就迈步离开了。
舒津川离开病房后,莫冬聆将餐盘端了过去,挺语重心长地劝道,“宁宁,别的人我不知道,但是这位舒少爷绝对不是什么纯情的人。”
当初她有一位舍友,也是学跳舞的,第一次见到舒津川的时候,那个叫温文尔雅斯文有度的,完全没想到会和渣男两个字挂钩,还真的以为是哪里来的贵公子呢。
后来貌似舒津川对她也有了一点兴趣,攻势又猛,一颗心直接就沦陷了,只不过半年后就被甩了,后来还闹了好几次自杀。
现在在哪,她也不知道,据说是没毕业就出国了。
温以宁笑了笑,“我知道。”
那些豪门里面的人玩得有多花,她就算不是亲眼看见过,也多多少少有过耳闻。
像他们这样的大少爷,但凡不是看破红尘去向了道或者那方面有障碍,基本上什么都不缺。
初恋型、御姐型,想要什么都能给你补上。
无论是情欲、还是爱意都能轻易得到。
她没有兴趣成为他众多女人中的一环。
不过现在的她还真不太好得罪,她可不想在京城待不下去了,现在连海城也待不下去了。
只能暂时虚以为蛇着。
“不管他,我们赶紧吃晚饭吧,我都饿了。”
因为莫冬聆怀孕的缘故,温以宁也没同意让她陪床。
“冬聆,你就去医院旁边的酒店睡觉好了,明天早上早点过来陪我就行。”
“可是你一个人晚上真的行吗?”
莫冬聆不放心。
温以宁笑了笑,“我只是后背有伤,动起来不太方便,不是瘫痪了,只要小心一点还是没事的。”
莫冬聆嘱咐着,“如果有什么情况,你可一定要给我打电话啊。”
“好。”
莫冬聆差不多陪她到晚上十点才离开。
在莫冬聆刚离开那会儿,温以宁想当然的觉得,她一个人在病房里面不会出事,只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她感觉病房越来越阴森泛着冷意了。
她强行让自己闭上眼睛睡觉。
却没有想到因为闭上眼睛,这声音越来越清晰了。
她似乎还隐隐听见了哭泣声,丝丝缕缕的不断钻进自己的大脑里面。
她的脑海里一下子就泛起了自己曾经看过的各种恐怖故事。
还有不自觉的就想起曾经她无意间撞破傅则越做实验的时候,那解剖兔子,解剖尸体的时候,恐怖而又惨不忍睹的样子。
她不自觉地捏紧了被子,手掌心里面全是汗珠。
她很想爬起来去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奈何这会儿她后背有伤,行动不是很方便,更重要的是,她更加害怕自己看见什么不该看见的东西。
默默地拉过被子,躲在被窝里面,身体不断颤抖着。
那声音似有若无的,像是不断在拉扯着神经。
她默默地闭上了眼睛,心里不断祈祷着赶紧到天亮吧。
温以宁全身上下都很白,几乎可以称得上是冰肌玉骨的,稍微有点印记就明显的不得了。
昨天晚上一个晚上没睡,这眼底的乌青很是清晰。
次日莫冬聆去找她的时候,盯着她的眼睑,下意识地问,“你一个晚上没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