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以宁在傅则越的公寓养了差不多半个月,身体差不多恢复了一大半。
至少肩膀上的伤口不再疼痛。
身上的力气也恢复了不少,她已经能做一些比较基础的动作了。
吃完早餐,打开充满电的手机,看见好几个v信消息,她挨个查看。
有林霏的,还有傅风眠的。
林霏发的关切比较多,但是有一条消息和傅风眠发的一样。
就是他和温以诗要来海城找她。
这个消息不亚于一场炸弹把她的思维炸得四分五裂的,好不容易才拼凑出完整的情绪。
等冷静下来之后,她觉得自己必须要立刻回到剧院的寝室。
如果被这傅风眠和温以诗知道她居然和傅则越住在一个公寓里面,那她的平静日子可能再也不复存在了。
这会儿傅则越不在家,正好她不知道该怎么当面告别,就留了一张纸条——
傅少,多谢这半个月的照顾,不胜感激,不好意思继续叨扰下去,先行离开。
为了表达感谢,她甚至还把自己银行卡里面的钱全部提了出来,放在了纸条的旁边。
傅则越晚上回来后,在看见这张纸条还有这一万元之后,直接就被气笑了。
她还真是伤好了一点点就迫不及待的想要离开。
他从那一堆钱里面,抽出这张纸条,把玩着,脸上露出温和但却渗人的笑,难道她觉得,他的亲自照顾,就这么一点点的钱就能回报的?
她想要这一点点的钱就和他划清楚界限,未免太天真了一点。
温以宁回到剧院。
觉得不似往日一般吵闹,反而安静到可怕,甚至她还闻到了飘在空气里面的血腥味。
她感觉很不对劲,去找了团长,“团长,今天是怎么回事?”
团长有点疲惫的看着她,“你替莫冬聆去剧组做舞替,是因为知道她怀孕了吧?”
见团长已经知道了,她也就索性不再瞒着了,“团长,你知道了啊……”
团长捏着眉心,“是啊,刚刚李兰把莫冬聆从楼梯上推了下去,身下流了一地的血,救护车的人过来一看就说,她这是流产了,这会儿还在医院呢。”
她直接就愣住了,“怎么会这样?”
“李兰好端端地为什么要把冬聆从楼梯上推下去?”
团长有着前所未有的头疼,“据说李兰看见她的男朋友在和莫冬聆亲亲我我的,然后去质问,结果那个男的说,冬聆才是他的真爱,至于和李兰也就是玩玩而已,结果李兰一上头,就把人从楼梯上推了下去。”
温以宁,“那李兰人呢?”
团长,“被送去警局了。”
那男的据说来头也不小,说要让李兰一命尝一命来着。
他估摸着李兰可能暂时没办法轻易从监狱里面出来。
温以宁受伤舞团本就不济,现在又少了两个人。
团长觉得自己真是造孽。
这要是继续下去,可能舞团都要关门了。
这会儿团长总算是想起温以宁身上的伤,“宁宁,你身上的伤如何了?”
温以宁,“好了大半了,再休息个半个月,应该就没问题了。”
团长,“那你就先回去歇着吧,最近也别乱跑了,好好养伤才是正经事。”
温以宁想了想,“可是我想去医院看看冬聆。”
团长也没阻止,“别耽误太久。”
温以宁赶到医院的时候,莫冬聆已经从手术室推了出来。
原本站在窗口一直冷漠着脸的男人突然间像是有了反应一般,走过去看着从被手术室里面推出来的女人,声音沙哑的厉害,“医生,她怎么样了?”
医生摘下口罩,“人暂时脱离了生命危险,但是肚子里的孩子没了,不过你们还很年轻,以后还是会有机会的。”
温以宁瞧着眼前的男人,隐隐感觉有点眼熟。
貌似是之前在后台调戏过李兰的男人周家少爷周彦。
大概就是那次之后,李兰和这位周少爷勾搭在了一起,但是莫冬聆怀孕三个月……
也就是三个月前至少这位周少爷是和冬聆在一起的。
她究竟是怎么做到面无表情的看自己曾经的男人调戏别的女人的。
莫冬聆被转入了加护病房。
一直到第二天的下午才清醒过来。
“水……我想喝水……”
在迷迷糊糊之中,莫冬聆一直呢喃着这几个字。
坐在沙发上休憩的温以宁听见这话,连忙走过去,安抚着,“冬聆,你是不是想喝水,我帮你倒。”
听见这道熟悉的声音,莫冬聆用力缓缓地睁开了眼睛,“是你啊……”
确定了是谁之后,似乎疲惫倦怠的很,又再次闭上了眼睛。
如果不是莫冬聆那均匀的呼吸声,温以宁差点就以为莫冬聆出了什么状况。
等莫冬聆彻底有意识的醒来,那已经是第三天了。
她看着坐在她不远处似乎在假寐的男人,脸上的神情一下子就冷了下来。
她稍微有了一点动作,在不远处假寐的男人立刻惊醒了,连忙站起来,走过去,握着她的手,“怎么样?是不是还很疼?”
当时那一地的血迹,刺的他眼睛都红了。
莫冬聆从他的掌中用力把手抽出来,要笑不笑地看着他,“周少爷不必演得这么深情,本就是露水情缘罢了,现在孩子都没了,我们之间更没什么关系了。”
男人垂在两侧的手握地很紧,“你是不是在意李兰的事情?我找李兰纯粹就是为了气你,我压根就不喜欢她。”
如果不是当初他要她做他的女人,被她这么冷酷直接的拒绝,在他纠缠一整年未果之后,他压根就不会起这个心思。
只是,他怎么也没想到,她居然会怀孕。
莫冬聆的语气漠漠,“你真的喜欢她也好,不喜欢她也好,反正我也没准备生下这个孩子,你以后别再来找我了。”
这话一出,男人本就冷峻的脸变得极为可怖,似乎隐隐想要掐住莫冬聆的脖子,好不容易才忍了下来,“你说什么?”
莫冬聆看着他脸上的表情,似乎极为畅快,单纯有种将他惹怒的快感,即使知道自己是在引火烧身,她还是这么说了,“我说的不够清楚吗?我说我不会生下这个孩子的,我也要你体验一下失去至亲之人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