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位将领也同时发令:“冲锋!”
江玄与身旁两位将军一齐向军队中央突击,
顿时将营地内的敌军分割成两部分。
两部分各有两位将军对抗。
这两侧的将军继续有序地分散敌军力量。
江玄这一突袭势如破竹,令敌人措手不及,
连连败退。
但与此同时,去报信的士兵也在江玄到达时出发了。
大皇子得知此消息,不禁浮现出惊讶的神情,望向对面桌的二皇子。
半晌,那惊愕逐渐化作一种无比嘲讽的表情:“五弟真是能耐,这次出战估计也是城里实在找不到吃的了吧?”
“我看五弟没必要再这么耗下去了,干脆出来投降多好?。”
两人相视而笑,然后不急不慢地对下面的人说:“也不用急着加兵,一点点地上吧。慢慢打,他们没多少家底可以耗的。”
“遵命!”
随着这波士兵后撤,江玄就带着人往前冲。
但冲了大概三里多地,江玄突然觉得不对劲。
这些人没必要一直往后退。
而且从人数看,大皇子和二皇子那边也没再加兵。
这么打下去,怕是要让我钻进他们的口袋阵。
江玄对着军队大喊:“停止追击,就地作战!”
负责传令的骑兵在人群中传达江玄的命令。
正如江玄所料,这一波敌人快打完了,下一波不是马上冲上来补位,而是在不远处候着。
这是想一步步把我引入陷阱。
江玄拉住马缰,静静地等待这批敌人被消耗殆尽,然后从骑兵队里挑了一名将领当使者。
他对那将领说:“你去前面送个信,就说本王要和大皇子、二皇子谈谈。”
那士兵应声,骑马飞驰而去。
大皇子和二皇子听到江玄的消息,一时相对无言,互相注视了许久。
突然,两人相视而笑。
“二弟,你觉得江玄是投降,还是宣战?”
二皇子专心下棋,声音冷淡地说:“老五和老三一母同胞,性格自然相近,老三唯利是图,;老五有鸿鹄之志,绝不会服输。他俩性情虽不同,但骨子里一样倔。”
大皇子听了二皇子的话,明白了意思,对来报信人说。
“全面停战,告诉他在城里见。”
报信人回去,传来要会面的消息,彭斌连忙靠近江玄。
“王爷,此行必定危险重重,属下愿一同前往。”
彭斌刚说完。
周围又几位将军站了出来:“王爷!我们也愿意陪同您去!”
但江玄清楚此行的危险,若把城里的精兵都带走,万一自己这里出事,安城就会失守。
“彭护卫,听令!本王命你留守安城,执掌兵符,可调动所有军队,兵符在手,如同本王亲临。”
江玄突然这样吩咐彭斌,周围的将领眼眶不禁湿润。
江玄这是在安排后事了。
江玄继续向众人解释:“本王必须独自前往,这样生还的可能才大,若带多人,一旦有闪失,安城的百姓该怎么办?”
江玄这话,周围的众人不得不点头认同,如果不顾及城里黎民的安危,确实没必要这样拼死坚守。
只因他看清了大皇子的狠毒、二皇子的无情,才渴望守住这片城池,给百姓一份安宁。
几位将军只能含泪望着江玄远去的身影。
骏马穿梭过敌军阵列,最终停在了营地之中。
江玄下马后,随着身边侍从的引领,步入了两位皇子的营帐。
江玄像往常一样向他们行礼:“大哥,二哥。”
这时,大皇子与二皇子已起身迎接:“这里条件简陋,不足以款待五弟这样的贵宾,不如移步进城内,边用餐边细聊。”
江玄应允,随两人背后一同步入大皇子的都城之中。
进入城内,那宫殿奢华至极。尽管只是三人共餐,小方桌上却摆满了异常华贵的菜肴。
屏风在烛光下映射出温暖的黄光,屏风上用鲜艳的红漆描绘着繁复且震撼的图案,每块屏风顶部还栖息着一只展翅欲飞的金鸟。
而屏风下的底座,竟是用黄金打造的跪拜人像。
方桌上铺着兽皮纹样桌布,由上等蚕丝编织而成。
桌下更铺设了一张纯羊毛地毯,处处细节无不透露出宫主生活的奢侈。
江玄的目光掠过这一切,内心不由感到震惊。
这些若换算成银两,用于民间,百姓的生活定能大大改善。
大皇子先开口打破了沉默:“五弟,咱们多久没这样兄弟聚首了。”
江玄对此话并未急于回应,多年的征伐杀戮,若非顾忌手足相残的骂名,大皇子怕早已对自己下手。
江玄无意陪演这场戏,只是淡笑道:“若无战乱,手足相聚何难之有?”
他一开口,便表明了无意和解的立场。
大皇子自然读懂了他的言外之意,但仍面带微笑地说:“连年大旱,安城粮草是否充足?归途时,我赠你些粮食吧。”
大皇子以为此举会让江玄欣喜,孰料江玄只是淡淡行礼:“谢大哥。”
即便安城粮食相对充足,江玄也不会显露自家底细,只是顺势接下了这份“好意”。
对于这场对话,江玄决定对方问什么答什么,不多作他论,因为他明白,自己与大皇子、二皇子本无话可谈。
他不愿放弃安城的控制权,而他们则企图吞并自己。
一番客套之后,二皇子将话题引入正题:“五弟,我叫你来,是觉得这连年征战损耗双方实非良策,况且如今大旱,安城物资并不丰富,何不我们联手,共谋大业?”
江玄依旧面无表情地回答:“二哥费心了,安城一切如常。两位哥哥自去开创你们的天地,我只想守住这座城,经营民生,福泽百姓。”
大皇子听到江玄的回答,脸色渐渐沉了下来。
说到底,江玄这意思在大皇子眼中,就是要自立门户,当个土皇帝。
大皇子便对江玄说:“你的意思是,要自己另起炉灶,和我对着干一辈子?”
江玄心里门儿清,二人肯定不会答应这事。
但他实在不愿意把城里百姓的命运,交给这两位。
他只是一句:“我心意已决,不可更改。”
江玄明白,这事没必要再谈了,站起来对两人道:“两位皇兄,我江玄的命就搁这儿,要想夺安城,除非我没了气,如今我单身赴约,是把生死置之度外,也是表明心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