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乃芬机械地抬起头,看着一脸笑容的洛茶雅,又看了看那个突兀的弹幕,半晌之后,她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您……是那位星穹列车的女天师?”
“如果你说的是那位爱玩又没钱,专坑老熟人的女天师的话,是我。”洛茶雅笑着点了点头,对桂乃芬说道。
桂乃芬抽了一下气,她低声对素裳说道:“素裳!你怎么不提醒我。”
素裳的神情非常无奈,她指了指自己的嘴巴,桂乃芬这才注意到素裳的嘴巴上有非常细微的水波流转。
她不由得扶额,头疼!
当着人家正主的面蛐蛐人家,这可怎么办!听说这位女天师非常爱整人,要是被整了可怎么办!啊啊啊啊……
看着桂乃芬那极其尴尬的表情,洛茶雅拍了拍她的肩膀,说:“放心,我不是什么不通人情的坏人,对你们这些小辈,我还是很和善的!直播间的家人们,可不要乱传我是什么很可怕的人哦!这可是给造化司命的命途招黑的!”
得,都搬出造化司命来了,那还有什么说法呢?
弹幕纷纷表示一定听话。
洛茶雅非常满意地点了点头,她后面半句本来还想说谁不听话就扭送圆峤幽囚狱的来着,现在看他们都这么听话,倒是省去了这方面的步骤。
洛茶雅松开了对素裳的禁制。
素裳大大地松了口气,拉着桂乃芬一起对洛茶雅道歉:“对不起,天师大人!”
“都说了没关系了,我不会生气的。”洛茶雅摆着手,又对桂乃芬说道:“桂小姐,把直播关了吧,我有些事儿和你们说。”
看着洛茶雅这和善的态度,桂乃芬也放心了不少,此时听见她的这句话,立即就反应了过来,好奇问道:“是有什么机密的事情吗?”
洛茶雅颔首。
桂乃芬毫不犹豫地关掉了直播。
在桂乃芬关掉直播后,洛茶雅才和二人招了招手,缓声说道:“走吧,跟我去一趟幽囚狱。”
听见洛茶雅的话后,桂乃芬和素裳都瞪大了眼睛,前者更是直接跪了下来,抱住洛茶雅之后,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诉道:“不要啊!天师大人,我不是故意的!我这就发动一切人脉,让他们不要再传这句评价!千万不要把我关进去啊!小桂子在里面活不下来的啊!”
看着抱住自己大腿哭诉的桂乃芬,洛茶雅扯了扯嘴角,说:“你别摸了!”
桂乃芬哦了一声,她那在洛茶雅大腿上上下游走的不安分的手停了下来,但还是抱着洛茶雅的大腿。
洛茶雅深吸了一口气,看着毫无骨气的桂乃芬,说:“我说了,我不和你们这些小辈置气!我不认路,要个带路的。”
听见洛茶雅这句话,桂乃芬一把抹掉自己的眼泪,迅速站了起来,看着洛茶雅,激动地问:“真的?”
“真的。”洛茶雅点头。
桂乃芬看向素裳,问:“素裳,走!咱们给天师大人带路!可不能让天师大人累着!天师大人,您要不要代步工具,我去给您张罗?”
看着突然变得狗腿的桂乃芬,洛茶雅和素裳的神情都有些无奈。
能怎么办呢,就这样吧。
罗浮的幽囚狱地点比较怪,一般人还真不一定找得到路。在素裳的带路下,洛茶雅来到了这个罗浮仙舟防备最为森严,比建木还要严格多了的地方。
此地的守卫是幽府武弁与判官,十王司对于创造令使的资料更新是最为迅速的。洛茶雅在圆峤亮相之后,关于她的一切资料就已经送到了十王司总部。
因此,这边的幽府武弁和判官们是认识她的,看到她过来后,众人迅速挺直身子,一位判官跑了上来,对洛茶雅道:“天师大人,您驾临幽囚狱,是有什么指示么?”
“指示谈不上,我来带两个人走。卡芙卡和刃,景元元应该和你们说过了吧?”洛茶雅摆了摆手,笑着对这位判官说道。
“我们已经得到了景元将军的信函,我您去关押这两个犯人的洞天,请随我来。”这个判官点了点头,对洛茶雅说道。
看着洛茶雅要跟着判官进去,桂乃芬抱着素裳的手,小声说道:“那什么……我们应该就不用去了吧?这地方,不太适合我们这样的人进去吧?”
听见桂乃芬的话后,洛茶雅回头对二人说道:“你们如果有其他的事情,就先去忙吧,谢谢你们的带路,回头请你们吃饭。”
“诶!好,那我们就先走了!天师大人再见!”桂乃芬连连和洛茶雅鞠躬,然后就拉着素裳一路小跑着离开了幽囚狱。
幽府武弁们打开了幽囚狱的大门,一阵阴寒的气息扑面而来,对于洛茶雅来说,这种气息还是有一些些不适的。
判官领着洛茶雅走了进去。
幽囚狱内,卡芙卡和刃分别关在了两个牢房当中。夕叶就关在他们二人的对面,这是罗浮特地开辟的新洞天,专门关押三人。
夕叶双手扒在铁栏杆上,脑袋凑近中间的空隙,望着对面坐着的卡芙卡和刃,呼喊道:“喂!你们两个一点也不慌张么?那个创造令使好像要把你们抓去什么公司换赏钱诶。”
刃瞥了眼卡芙卡,然后和夕叶道:“你还是关心你自己吧,建木的化身,你的存在比我们更加危险。你肯定是先死的那个。”
“你也太没有礼貌了!七百多年前你明明不是这样的!”夕叶看着刃,眉头紧锁,神情严肃,数落他道:“人没有礼貌,那生命就没有了意义,和死了有什么区别?”
听见这话,刃冷哼了一声,他死死地盯着夕叶,说:“托你的福,我死不掉。”
“诶,这可不一定!”
夕叶摇了摇头,说:“只要力量够强大,连我都能被摧毁,更何况你只是七百年前受到我爆发的那股庞大丰饶之力的影响才获得了不死之身。”
“那你有这样的强大力量么?”
刃看着夕叶,询问道。
夕叶摇了摇头,说:“别说我没有,就算我有,我也不可能杀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