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然问道:“那你就不担心,杨厂长在其中做什么手脚,故意让一些工人出问题?”
“就他?”
李怀德嗤笑一声,“不是我看不起他,他就算有这个贼胆,也不会弄的太大,顶多就是几十个工人出现一些轻微的症状,算个屁啊”
这倒是真的,六千人里面,只有几十个人出现轻微症状,真的算不得什么大事,谁还没吃坏过东西拉肚子呢?
既然这样,那卓然也没什么好担心的,不过还是提醒道:“另外两个食堂,你派人看着点,记录好工人的信息,务必做到出现问题,能够第一时间找到人”
“这个自然,散会后,我就派人去做了”李怀德点点头。
之后,出现了几分钟的沉默。
卓然看的出来,李怀德应该是想说什么,可能还没想好怎么说。
他也不急,等李怀德组织好语言,看他怎么说。
终于,李怀德开口了。
问道:“卓老弟,哥哥问你句掏心窝子的话,你如果不愿意回答,那就算了,但如果回答,一定要告诉我你的真实想法”
“可以,你问”卓然点点头。
李怀德问道:“今天你也看出来了,我跟杨爱国是彻底对上了,我不可能只在采购科当个科长,就算能当上后勤处长,也不是我的目的。
我是的目标,是杨爱国的位置,老弟啊,哥哥可是跟你袒露心扉的,怎么样,愿不愿跟我干?
哥哥跟你保证,有我一口汤喝,就绝对有你一口干的,咋样?”
听到这个话,卓然笑了笑。
真信你的话,那真是有鬼了。
如果不是看过原剧,说不定卓然还真就答应了,但卓然就是看过原剧,知道李怀德是个什么样的人。
说他慷慨大方,那是绝对没的说,这是事实。
但说他能够为属下的兄弟,两肋插刀,那是扯淡。
起风后,他不就是壮士断腕,推了几个心腹出去顶罪,把自己给摘的干干净净的吗?
卓然知道,这是没办法的事情,死道友不死贫道,要换做是自己,可能也会这么做。
所以他们俩是同一类人,既然是同一类人,就不可能上同一条船。
更何况,他志不在此,仕途对他来说,并不感兴趣。
而且卓然有自知之明,他是斗不过这些玩脑子的,还是安安心心的等待时机,靠着先知做个富家翁比较好。
摇了摇头,说道:“老李啊,还是算了吧,我在食堂做个主任,挺好的,不想往上爬,太累了。
不过你放心,有什么要帮忙的,言语一声,能帮的上的,我一定不会拒绝,以后要是你老李坐上了厂长之位,就给我们第三食堂,提高点福利待遇就好,老弟我感激不尽”
呃...
李怀德有些意外,自己都把心窝子掏出来给你看了,居然都拒绝了。
不过卓然虽然拒绝了他的邀请,但李怀德居然一点都没有不悦,反而对卓然还有种特别的欣赏。
就是觉得有些可惜,卓然论能力,没得说。
就他把第三食堂搞得这么好,在工人中的口碑,那是顶呱呱。
另外两个食堂,根本没得比。
李怀德叹了口气,“可惜了,你能力这么强,不往上爬,有些浪费了,不过人各有志,你的性格,喜欢偏安一隅,老哥也不说什么了,老弟放心,就算你不接受我的邀请,哥哥我也很欣赏你,以后要是该注意了,尽管来找我”
“好,一言为定”
卓然笑着点点头,刚刚还在担心,自己拒接上李怀德的贼船,会不会惹上他。
虽然自己不怕,但毕竟有个人总在盯着你,总是个麻烦。
现在看来,李怀德并没有这个想法。
那就还是跟以前一样,有双赢的好事,也能继续考虑他。
下午五点。
全厂的工人,都已经领取到了各自的食材,保管的好好的,都带在身上,生怕被别人给偷了。
晚上六点,联欢晚会还是继续进行。
市区的领导,已经到了,被安排在最前面,工人们按照各自的车间,在后面聚集在一起。
第三食堂的工人也在后面,不过卓然不喜欢跟领导坐一起,不太自在,也跟着他们在后面坐一块,看着台上的工人们在表演节目。
不过大多数都是什么带着宣传性的节目,比如《白毛女》之类的。
看多了影视剧,突然看一会这种表演剧,还别有一番滋味,卓然看的津津有味。
看了几个节目之后,卓然都能听见咕咕咕的声音,顿时忍不住的笑了。
他们第三食堂的人倒是没什么感觉,下午的时候,刚刚吃过一顿大餐。
但工人们可就不一样了,中午十一点半吃了饭之后,到现在可是没吃过什么,况且下午还排了老长时间的队,此刻已经饿的前胸贴后背了。
还没到结束的时候,就有一大半工人陆陆续续的回家了,再好看的节目,也没吃饱肚子重要,见到人都走了,卓然也没在看了,跟着大部队一起回家了。
今年轧钢厂举办的第一场联欢晚会,就这么草草的收场了。
事后卓然也听别人说过,那天市区的领导,看见工人们这么不积极,脸色很不好看,杨爱国当时急的汗都出来了。
不过这也不关他的事情,只当是听了个笑话。
现在是年底的时候,大家都很忙,缚远生他们几个,暂时还没事,胖子也还关在拘留所里面,公安也没空去管他。
想看他们倒霉,还要等到年后。
几天后。
1955年1月23日晚6点。
卓然一个人在屋里,做了一大桌的美味佳肴,圆桌上,摆满了空的碗筷。
“院长奶奶,师父,师兄,还有小毛,丫头,你们好吗,今天是过年,只不过我是在1955年这边过年,你们那边应该也快了吧,我穿越过来的时候,好像是九月份,算算日子,也没几天了....”
对着空的碗筷,卓然说了很多话。
这段时间,卓然虽然每天都过的很充实,但始终觉得,自己不属于这个年代,总是没有没有归属感,整天都觉得空落落的。
卓然拿出空间里用溪水自己酿的酒出来,给自己倒了一杯,自斟自饮,偌大的屋子,显得有些空荡。
咚咚咚...
正在此时,大门突然被敲响,打开门一看,是何雨水这个丫头。
让卓然意外的是,连娄振华一家也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