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旁伺候的婢女欲言又止,她可是听说了的,这口红比口脂好用多了而且颜色也非常好看,但这话她不敢在郑千雪的面前说。
郑千雪漫不经心的打开盖子,将口红给旋转出来,看到颜色后有些发愣,毕竟之前她的口脂不是朱红色就是大红色,还是第一次见到如同玫瑰般的颜色。
她将口红放置在嘴边,轻轻地涂了上去,铜镜中的女子就仿佛一下明艳了起来。
身旁的丫鬟看到自家小姐将口红涂上之后,由衷地称赞:“小姐涂上这口红之后更好看了!”
郑千雪听到这话才从怔愣中回过神来,看了看手中的口红,随即脸色有些扭曲,一声轻微的“咔”,手中的口红应声断掉。
一旁的丫鬟连忙提醒:“小姐小心!”
但还是没能阻止口红掉落,掉落的口红在郑千雪淡青色的衣裙上染上刺目的红。
看到裙子上的痕迹,本就让心气不顺的郑千雪脸色更加地黑,狠狠将手中的口红丢在地上。
丫鬟站在一旁一动也不敢动,生怕郑千雪注意到自己。
不过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夸小姐好看却惹得小姐生这么大气?
“蠢货,还愣在那里干嘛?还不替本小姐更衣?”
“是是!”丫鬟连忙应声,小心地上前替郑千雪更换了外面的罩衫。
突然间她想到了什么,招手让丫鬟俯下身来,在她耳边道:“你去找人这样......”
“小姐,这不太好吧,据说当天太师府,大学士府和将军府都去了人,我们这样做要是被查出来相爷肯定......”
不等丫鬟把话说完,郑千雪就打断道:“我爷爷那边你不用管,到时候我自然会和他老人家说的。”
话虽如此,但丫鬟心中还是很不安,毕竟郑千雪是丞相府的小姐,如果真的出了事情肯定不会对她怎样,但她们这些下人可就遭殃了。
看丫鬟还在犹豫,郑千雪狠狠朝她剜了一眼:“还不快去?”
“是。”丫鬟只能无奈地退了出去。
但她却在府中被一名小厮拦下:“相爷让你过去一趟。”
丫鬟一听到是丞相让过去,心中不安泛起:难道相爷知道小姐想做什么了?
一想到这种可能,丫鬟就忍不住浑身发抖,她们这些做下人的没有拦着小姐反而还要帮小姐做这种事情,被发现可是大罪。
很快就到了书房外面,小厮在外面通报:“启禀相爷,人带过来了。”
“进来吧。” 郑文连头都没抬。
外面的小厮听了这话,朝丫鬟看了一眼:“相爷让你进去。”
丫鬟听小厮的意思是让自己单独进去,心中更加不安,但事已至此也由不得自己了,抱着可能会死的心态,小心地走了进去。
“见过相爷。”
“你就是千雪身边侍候的丫鬟?”
“回相爷,正是奴婢。”
“你急匆匆地准备出府做什么?”说话的时候郑文依旧提笔在宣纸上写着什么,连眉头都没动一下。
“这,”丫鬟听到这话心中一个咯噔,难道相爷已经知道了?
“你如实说来。”
丫鬟心中还是知道这相府真正的主人是谁,不敢隐瞒将郑千雪吩咐自己的事情给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
说完之后就跪在地上请罪:“相爷,都是奴婢没能劝住小姐,还请相爷降罪!”
郑文听完丫鬟的话之后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思索了一下开口:“这件事就不用你管了,晚些时候你就告诉小姐事情你已经办成了。”
等走出了书房,外面的冷风一吹,丫鬟才恍然觉得如梦初醒,自己就这样完好无损地出来了?
丫鬟掐算着时间,想着差不多了才动身回到郑千雪所在的院子。
“小姐,事情都已经办妥了,就等明日的结果了。”
“办的不错,这个月给你双倍月银。”
“谢小姐,”丫鬟看着郑千雪愉悦的神情,试探开口“小姐明日要不要亲自去看看?”
郑千雪脑海中想着岑悠悠被众人围着讨伐的场景,心里很是舒畅,深吸了一口气:“去,本小姐当然要去,不然怎么看那贱人的笑话!”
第二天一早,好戏便开始了。
“你们就是家黑店,赚昧良心的钱,我昨天在你家铺子花了那么多银子,但我今早才刚用那什么口红嘴就肿成了这样!”
一边说话,女人一边转身让身后围观的众人看自己红肿的嘴唇。
“呀,真吓人,这嘴肿的像被马蜂蛰了一样!”
一听到这还,女人瞬间来了精神附和道:“可不就是,我这嘴成了这样还怎么出去见人?”
“确实,一个好好的小姑娘成了这样,也难怪要闹。”这话说出来,那人的良心痛了一瞬间。
实在是这女人的样貌算不得好看,本就扁平的脸上现在挂着肥大似香肠的嘴,不知道是不是想向大家表示自己的嘴成这样就是口红的原因,还在嘴上涂着大红色的口红。
听着围观人的话,女人矫揉造作地从怀中抽出一张帕子就开始哭,边哭边说:“原本今日媒人给想看个极好的公子,但我现在这个情况怕是没有戏了,我怎么就这么可怜啊!!!”
原本看到她嘴唇还同情的的众人一听这话,又看了看她臃肿的身材和扁平的大脸以及红艳艳的嘴唇,没忍住嘴角抽搐了几下。
实在不是他们没有同情心,是这女人说得有点太夸张了,谁家俊俏公子会看上她?
还有更甚的人,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察觉到女人眼刀子甩过来,低下头强忍着笑,只留耸动的肩膀。
这个时候,铺子里终于出来了人:“这位客人您先不要激动,您嘴的情况是不是我们铺子的口红导致的还不确定,现在最要紧是您的嘴,这样,由我们铺子出银子去请大夫给您看嘴上的伤如何?”
说话的人是梁向松,他原本在后面算账,但一听到有人来汇报就马上出来了。
周围的人听到梁向松的话也迟疑地点了下头:“管事说的也不无道理,而且看样子也不像是要推脱责任的样子。”
“不行!谁知道你会不会收买大夫?”女人肯定不同意梁向松的提议,这样一来她不就露馅了?
说话的同时还朝四周不着痕迹地打量了一眼:不是说会有人配合她吗?怎么现在都不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