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城之路坑坑洼洼,进入农村区域后,路面状况更加差,但两旁的景色开始展现出乡间特色,绿植田地间错落,偶尔可以看到农夫驾驭的牲畜拉车在路上往来。
按照着秦淮茹指点的路线,他们顺利到达了秦家村,村里的人并不多,偶有孩童玩耍时喧嚣之声传至耳侧。
对于第一次作为新人回来的情况而言,再加上上次发生了些事,秦淮如其实非常担心会有人对此进行取笑。因此没有遇见村中的其他人家反而让她心中略为安定,于是带领着曹光回到自己熟悉的家。
秦宅占地面积不小,门口是一扇用木质打造的大门,整个院子以土筑而成,甚至从外部也能瞥见堆积着作为柴火的玉米秆子。
轻推门户,“嘎吱”作响后他们进入了这庭院。院子十分宽敞,地面扫得颇为干净。堂屋里一位女主人安详的坐着,正伸着双脚做鞋工作。当听闻声响转首之际望见他们二人即露出欣慰笑容:“你们终于回来了?!”
秦淮如面色微红道:“妈妈,回来拜访了。”
她的妈妈马上起来并主动帮助提着手中之物,“来了就好何必带这些东西。”然后看向曹光,微笑道:“阿光,进来坐啊!”
“好,妈。”他答道,并微笑以对。随着她的一句话,两人步入屋内。随后不久秦淮茹也开心地端水送茶给屋内的丈夫。
秦淮茹的母亲说道:“这不是啥好茶叶,是我们自己调配的。里面加了红枣、枸杞之类的。”
秦淮茹微微羞涩地笑道:“喝了会不会上火?”
秦淮茹的母亲想了想,眼中露出一丝深意,瞥向曹光。
曹光家待过的那段时间,秦淮茹母亲太了解他的能力了。一听秦淮茹的话,心里难免担心起女儿。
“这茶喝了……他是不是又要……”秦淮茹又问:“爸去哪儿了?”
母亲答道:“他出去了,你们先等等,我出去找找他。”曹光说:“没必要吧。”
秦淮茹的母亲:“没事,你们安心待着就行。曹光,在这里就跟在家一样,不要客气。”
说完,她笑着出门去找秦爱国。而曹光则起身开始在秦淮茹家里参观。
秦淮茹笑着介绍:“我还有一个哥哥,结婚后搬到了隔壁。”“这面镜子以前是我不常用的,现在……好像是搁置了一些旧物件……。”
“现在这里应该都是些不再用的老物。”
她指了指墙上一个残破的小镜子,似乎是一件被视作宝物的东西。
她家的房子是由土墙建造,并不是红砖房,屋里光线较暗。
曹光在她引领下四处逛了一圈,看看厨房,院中的杂货间堆满了工具。
还有个简易的小棚堆放了些木柴。
老实说,尽管秦淮茹房子的条件比较简陋,但她家的院子还是相当大的。曹光觉得若是有机会选择,他更愿在这宽敞的大院子里住着,而非四合院那种热闹环境。
四合院虽整洁但也人多手杂,干什么事情都不方便。许久未看到秦母的踪迹,
秦淮茹终于等不及,说了一句:“怎么还没回来?”此时屋外突然传来了嘈杂的脚步声与说话的声音。
门“嘎吱”一声被打开了,走进来的是秦爱国跟她的母亲,旁边还跟着一个肚皮微鼓的女人,她应该是秦淮茹的大嫂;后面是一个青年小伙子,手中抓着五六只兔子。
这些兔子还挣扎地踢蹬后脚。
秦爱国大笑着解释道:“我们刚才去山上捕了些野兔,你们到得突然没时间提前筹备。” 1.2
“真是太周到了。” 曹光谦恭地说。
秦淮茹的母亲又讲道:“哪有的事儿,这都是举手之劳。这山上兔子那么多不去抓还闹腾。”
然后指了一下旁侧两人:“这个,就是他们哥和嫂子。”
曹光忙向他们打招呼:“哥,嫂子你们好。”二人也回以热情。
秦父笑着补充:“你嫂子刚刚有了宝宝。你们上次送过来的食物对我们帮助很大,我们已经把大部分制成猪肉油储备起来。”
“不过这些兔子的肉就普通许多了,请不要嫌弃哦。”
“还有,淮如工作怎么样了,还习惯么?”
秦淮茹回答:“还行,刚开始不习惯,现在已经适应了。”“那就好。”秦爱国说着,便开始动手宰兔子。
尾
宰完兔子后,秦淮茹的母亲和大嫂去厨房做饭。
大哥和秦爱国则陪曹光及秦淮茹在屋里吸烟聊天。
曹光问道:“不知道大嫂怀孕了,这回来得突然,没准备什么。下次再来时我带点肉。”
秦淮茹的大哥连忙摆手:“不用,不用。”
曹光笑着说:“孕妇要多补充营养,这个可是大意不得的。”
尽管如此,秦淮茹的大哥仍在谦让,秦淮茹的父亲则笑道:“既然你们有这份心意,那也谢谢你们了。对了,淮茹工作可还好吗?”
秦淮茹微笑着摇头:“没问题,爸您就放心吧,光哥哥会关照我的。”
秦爱国呵呵大笑:“那就好了,不过你们也已经结婚了,早一点有个孩子也是好的。趁着年轻,多多添几口人,否则将来忙起来就没那么容易了。”
提到这些事情,秦淮茹的脸顿时变得绯红。
虽说和曹光亲热时,在昏暗之中她能大方许多,但是被父亲当面谈论此事,仍然令她觉得不好意思,急忙站起身说:“我去帮忙做饭。”
秦爱国叹了口气:“这个丫头,都已经嫁人了还是这样害羞。”
心想着上一次去她家里,并没见过你有什么含蓄的地方。
曹光见状忙开口:“爸,请你放心好了,我和淮茹一定会努力的。一会儿我就会带她去医院检查一下,说不定已经有了。”
秦爱国点头赞同:“我也没有催的意思,只是趁年轻嘛。毕竟等年龄大了就没有精力了。现在的日子还好,谁说得准以后怎么样呢?
因此,能早点就有早点吧,省得将来了后悔。”
“我们那时候年轻的时候生活困苦,后来好不容易有了淮茹她们,你的母亲都差点出现状况,所以也就没再生。”
尽管秦爱国这么说,但长一辈人总是关心下一代的事情,无论是婚嫁还是孩子,都是同样的态度。
曹光也理解秦爱国的心情。
随即点了点头表示认同道:“我们一定尽力的。”
听了这话,秦爱国笑呵呵地说:“等淮茹肚子里有了孩子,等月份再大些,就可以让孩子的母亲来城市里帮助照顾了。”
对此建议,曹光并未拒绝:“好吧。”
随后饭桌上摆放满了佳肴。
四菜一汤这样的阵容,令曹光十分惊讶。
要知道即使是后来很多家平常也只是准备一个简单的菜肴而已,并不会弄得太繁琐。
这次秦父却特别地做出这一桌美食来待客。
烧兔子肉的一大盆里飘出浓浓的香辣气息;咸肉搭配上晾晒好的蔬菜一起烹制;野菜拌着打散的鸡蛋烹饪出来;又是一盘酸辣味道十足的地瓜丝配上一份鲜美鱼汤。
如此丰富的美味佳肴即便对于曹光来说在这个年代也不易得尝,再加上主食白米饭的搭配更为可口。
曹光有点感慨:“这顿饭菜真是太棒了,妈。”
在那个时候的家庭生活中很少会有这样的饮食安排,确实是显得过于丰满了。
秦淮茹的母亲笑着说道:“哎,逮到兔子就得吃,山上多的是。更何况你现在住在城里,城里没有不好吃的东西,只要你不嫌弃就好。”
曹光哈哈大笑:“跟你们说真的,城里什么东西都要花钱,国家的物资也不够充裕,能吃饱已经很不错了,要想吃得讲究,也不是件容易的事。而且肉类也是限量供应的,哪能天天吃到。”
“看来还是你们乡下好啊,到处都是野味,偶尔换换口味,可比我们城里方便多了。”“这次来的真是太值了。”
听了曹光这番话,秦淮茹的父母忍不住大笑起来,满脸笑容。关于城里的生活状况,他们也有一定的了解。
他们相信曹光所说的,并且知道曹光并未虚夸。不过,他们心里更清楚,不管其他人怎么样,至少曹光的日子过得还不错。只需看看曹光家充足的粮食储备就知道,他平时从不乏食物。
秦淮茹的父亲心中认可着这个有才能的女婿。
秦淮茹的母亲连忙招呼道:“坐,快坐下吃吧。”曹光也不拘束,和秦淮茹一同坐了下来。
秦淮茹的母亲为曹光端上一碗饭后,全家一起开动。
秦爱国说道:“最近我打到一头鹿,取了些鹿血酿制了些酒。我还换了点儿虎须,并与药材一同浸酒。”
“正好,你要回去就带上这些。这些酒对稳固体质,强身健体有显着帮助。每天一小杯,对你绝对有益。”秦爱国说到这里,目光微微游离。
曹光略一惊讶,并未拒绝,“知道了,谢谢爸。”
秦爱国笑着回应道:“别谢,你在钢厂干活这么辛苦,身体虚弱,得好好调理下身体才行。”曹光一下子明白过来了,秦爱国肯定调查了自己过去的健康状况,并因此为自己准备了补酒。
虽然如此,但曹光并没有感到不满;这只是出于秦爱国对自己的关怀罢了,曹光对此十分感激,怎么可能会生气?
秦淮茹的母亲在一旁乐呵呵地说:“别客气,吃些肉吧。好不容易来一趟,一定要吃饱啊。”
曹光闻言笑了,给秦淮茹夹了一片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