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条上赫然写着“墙头草”三个大字,把一众大臣看的忍禁不住低头憋笑……
这一幕秦朗最喜闻乐见。
他终于不是孤独的一个人了。
乾星泽体验了一把交警贴罚单的酸爽,不顾时向明杀人一样的目光,神色慵懒回道:
“此案判决如下,陈氏男子身为员外,只知道自己吃香喝辣,居然让自己的妻儿沦落到无银钱看病,弃糟糠之妻视为不仁,亲生骨肉沦落到偷盗视为不义,此等不仁不义之辈,理应斩立决!”
原本就因为贴条被镇住的时向明,此刻听到了乾星泽的判决,石化在原地,像极了一具被贴符的僵尸……
他没想到是这个结果。
乾星泽居然判决陈员外斩立决!
虽然最终决定权在他自己手上,可被乾星泽这么一说,他居然觉得很有道理!
而且角度刁钻,让人信服。
他们从没想过这样判决。
他现在彻底理解秦朗方才为什么这般疯魔了。
突然有种自己熟知的领域被彻底颠覆。
那种否定自己,对乾星泽又爱又恨的复杂情绪在胸膛翻涌。
让他也想放声大笑,可是他忍住了。
他不会那般失态。
与此同时,屏风后的苏烟欣慰点头。
她不敢置信,那人群中意气风发的少年,说出的话,竟让人热血沸腾。
许是她看的太过专注,一时竟没察觉,体内热毒正在悄然发作。
绝美面容此刻绽放着红晕,已经蔓延到了耳尖……
阁楼上的弓箭高手全部准备就绪。
只要发现有人不对劲,便毫不留情射杀。
“夫人下令,宁可错杀一千,绝不放过一个!”
其余人压低声回应。
“是!”
太师府暗潮涌动,杀意顿显。
多数女眷对此恍然不觉,只顾着接头交耳夸赞乾星泽。
就连一向眼高于顶的赵夫人,也由衷夸赞。
“嗯,将陈员外罪名精准列出,此乃能识。”
“又不畏强权,毅然判决斩杀陈员外,此乃能断。”
“敢为弱势百姓发声,此乃为仁。”
说到这,赵夫人一脸温和拍了拍乾夫人的手背。
“能识、能断、又怀有仁心,将军府得此子,乾夫人日后有福了。”
按理说乾夫人应该谦虚一番。
可她却点头赞同,神色无比傲娇。
“妾身也是这么觉得。”
赵夫人笑容一僵,心道你是真不客气。
一旁的老太君嗤之以鼻的冷哼一声,实则内心苦不堪言。
完了!
这下不退婚还来得及吗!
大胆设想一下,如果乾星泽不是个傻子,这门亲事真心不错。
是苏家高攀不说,聘金也不用退了。
这个想法冒出来,她把自己都吓了一跳。
想到那日乾星泽在将军府顶撞自己。
她说什么也不能接受这样的孙女婿!
男宾那边还在继续。
既然三品府尹都被贴了条,那他们也没什么好顾及的,纷纷站出来出题。
一炷香的功夫,在场大半官员脸上都贴满了纸条。
犹如丧家之犬。
赵林脸上虽然干净的很,却好似抹了锅底灰一样黑。
这绝对是最令他难忘的赏花宴。
如果眼神可以刀死一个人,那乾星泽已经死了千回万回了。
乾星泽用完了手中最后一张纸条,以为这一趴终于结束了,没想到有人自己拿着一张纸站出来,递给乾星泽……
乾星泽接过后抬眸看了看他,是一直坐在暗处没出声的宰相。
乾星泽挑眉,“不愧是宰相,有觉悟。”
还知道自己带条子。
众人见此更加震惊。
就连贺大人也未能幸免,今日岂不是全军覆没了!
宰相贺乘风只是弯唇笑了笑,没说话,目光里透着中年官宦洞察人心的犀利。
恨不得将乾星泽看穿。
“不知宰相大人要问什么?”
贺乘风说话的声音不大,却令满堂鸦雀无声,“你一直在装傻对吗?”
话落。
乾星泽目光凝住,定定的看他。
如果承认,可是欺君之罪。
就算将军府军功再多,也护不住他。
“这个问题是个好问题。”乾星泽将纸条揉成一团,“这次就不贴了,因为我暂时不想回答。”
还不是时候。
宰相大人没有被贴条,众人失望不已。
贺乘风还想再说什么,乾星泽转身走去茶桌,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一饮而尽。
奇怪,还没进初伏,他怎么感觉这么口干燥热?
终于,他不经意的目光落在不远处的香炉上,心下一沉!
大意了!
香炉里有引发热毒的香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