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当家也不例外,扛刀跟了上去。
其余兄弟们也顾不上救火了,一并冲出去找对方算账。
他们可是让人闻风丧胆的老虎岗土匪。
什么时候受过这种窝囊气!
山寨众人被夜香灌溉的失去了理智。
冲下山,看到不远处用投石机的铁骑军就怒火中烧,二话不说踹翻了投石机,双方瞬间交战在一起……
剧烈的打斗声响彻山林。
铁骑军按照计划且打且退,装作不敌,朝后逃窜。
匪寇们战意正浓,愤愤不平追赶。
乾星泽要的就是激怒他们。
如今这个效果,比预计中的还要好。
原本朝后撤退的铁骑军,突然灭了火把,在丛林的掩护下一左一右分散开。
身后穷追不舍的匪寇没注意,还以为铁骑军就在前方,举刀跑过去,竟齐刷刷掉入铁骑军提前准备好的陷阱中……
一人多高的巨坑内,立着密密麻麻的竹尖。
前仆后继的人掉进去,被穿了个透心凉。
后面的人听到惨叫声,这才止住脚步。
而后方那些土匪并不知情,还在一个劲儿的往前冲。
前面的人想要阻止,却为时已晚,惯性还是把那些人推了下去。
死于这坑杀陷阱中的土匪,便有冲锋陷阵的大当家和二当家。
擒贼先擒王,老虎岗众匪没了主心骨,这场交战,胜利的天平必然会偏向乾星泽这一边。
天色破晓。
匪寇终于全部清缴完毕。
金汁计外加坑杀陷阱,铁骑军伤亡人数屈指可数,可以忽略不计。
以最少的伤亡,获取最大的胜利。
经过这一役,两万铁骑军包括张石头对乾星泽是服服帖帖。
尤其是张石头,见识到了金汁计的毒辣后,不免心下生寒。
那晚乾星泽只是往他嘴里塞黄土,原来是优待他了。
看来以后睡觉不能张着嘴。
保不准他会做出什么更加匪夷所思的事来。
张石头一边庆幸,一边带人清点人数,以及缴获的兵器粮草。
这种东西,他们铁骑军看不上,但是这些数目要上报给朝廷,所以马虎不得。
“乾公子,我们在地牢发现了不少灾民,许是赶路讨生活的百姓,被他们抓来当做俘虏。”
有人上前禀报,乾星泽听后很是同情。
“背井离乡本就不易,遭遇土匪又是生死难料,给他们分发些盘缠,让他们各自离开吧!”
乾星泽吩咐下去,很快,上百个灾民从地牢出来。
他们知道自己还能活命,本就欣喜异常。
如今得知乾星泽又给他们每人分发了银子,更是感激涕零,非要当面跪谢才肯离开。
“谢谢乾公子!”
“乾公子大恩大德,我等没齿难忘啊!”
“乾公子,我下辈子为你做牛做马。”
一片感恩的哭声中,乾星泽抬了抬手。
“大家快快请起,本公子领旨剿匪,所做皆是分内之事,大家日后要多加小心,莫要再落到劫匪手里。”
乾星泽越是这样谦卑有礼,百姓心中越加敬佩。
“是是是,太好了。”
“没想到还可以活着离开这儿。”
百姓们用袖口抹着眼泪,离开后将乾星泽的金汁计,传的是津津乐道。
待众人散去,只留下一个浑身脏兮兮的瘦弱少年跪在原地,低着头,一动不动。
乾星泽看出他周身散发的气质与常人有异,便走过去问:
“这位兄台,你为何不走?”
那人抬起头,双眸蕴满泪水,看的乾星泽一愣。
他不像不是其他人,得知有逃生的机会按耐不住狂喜,他的脸上,反而透着着无尽悲伤。
乾星泽心头萦绕疑惑,正要询问,忽听他开口。
“阁下可是京城将军府的那位乾公子?”
乾星泽诧异,“你认识本公子?”
那人一听乾星泽承认,顿时嚎啕大哭起来,一边哭一边跪着向前挪了两步,脏兮兮的双手抓住乾星泽的裤脚,抽噎道:
“父王……我父王临死前嘱托我,奸人当道,血海深仇,只有乾家能帮我们洗脱冤屈!”
“我不远千里从东韶关赶来,又险些葬于匪寇之手,只为寻求乾家庇护,求乾公子带我回京面圣,我父王枉死宋霄走狗刀下,难以瞑目啊!”
众人听了此话,无不面色凝重。
乾星泽更是皱眉反问,“父王?你是瑞王后人?”
放眼整个大燕,只有一个瑞王。
而瑞王刚被判定谋反,死于宋霄平乱之中。
宋霄是赵林有狗人尽皆知,整个大燕,也只有乾家敢和赵林作对。
所以瑞王临死前嘱托他去找乾家,情有可原。
那人用力点头,哭诉道:
“我父王驻守东韶关多年,心系百姓,尽职尽责,不成想最后落得个反叛罪名!”
“宋霄为了军功,弃我父王投降书于不顾,硬是破城屠杀了我无数亲兵!”
他说着泪如雨下,声嘶力竭。
乾星泽在心里快速消化这个消息。
也就是说,瑞王给宋霄递了投降书。
而宋霄如果接受投降。
禀明圣上。
谋反这事儿便是个误会,他也不存在什么军功。
但宋霄如果坐实了瑞王叛乱。
屠杀瑞王亲兵,可就成了平叛的英雄。
所以他为了一己私利,意图只手遮天,颠倒黑白,不惜残害皇室宗亲!
偏偏宋霄以为万无一失,却百密一疏,有人暗自进京告状。
也幸亏这瑞王的唯一后人没有死在匪寇之手。
否则……
铁骑军听了也是大为震撼。
如此一来,他们铁骑军岂不成了宋霄的帮凶?
可是投降书他们并不知情!
张石头不愿相信,或许是出于私心,他不下意识觉得这人在说谎。
“乾公子,休要信他一面之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