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号你为什么不知道?”
“那是因为,我的角色不像他们两个跟江琴子有这么多的交集。一号变态跟踪狂,天天跟在别人屁股后面偷拍,发现了他的秘密不是很正常吗?”
绍池清了清嗓子,虽然知道变态骂的不是自己,但听着总觉得有一些别扭。
“还有五号,有事没事就赖在江琴子家里,还偷看人家换衣服。我可没有这种特殊癖好,顶多就是在学校里找找她的麻烦,偶尔欺负她一下,不知道这种隐私的事有什么问题?”
“霸凌还这么理直气壮。”七号嘀咕了一句。
“又不是我欺负的,我为什么不能理直气壮?你们该不会就因为这个怀疑我吧?”九号噌地一下站起来。
“你要去哪儿?”
“当然是去其他房间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新的线索,难不成像你们这样干坐着,硬聊就能聊出什么结果了?”
九号心里清楚,继续聊下去,他们会把矛头指向她。她得找到一点新的东西转移他们的注意力。
赵佳禾也靠在沙发上,用很小的声音问旁边的绍池:“我们现在什么都不做吗?”
“不用,因为我已经……”他站起身,伸了个懒腰,“我有点饿了。”
“靠!你是猪啊?”赵佳禾忍不住吐槽。
“五号,你不是会做饭吗?帮个忙,我旁边这人煮面太难吃了。”
“我?”白洱不确定地指了指自己。
“她什么时候会……”看见绍池瞪了一眼自己,赵佳禾话锋一转,“一起来吧,我也饿了。”
“我没叫你来。”绍池上下打量了赵佳禾一眼,笑着说道。
“靠,你这人,我还偏要来。”
白洱一头雾水地跟着他来到厨房。
“煮什么,我倒要看看,她的手艺比我强多少。”赵佳禾打量起了厨房里的食材。
绍池笑了笑,懒得搭理他,问道:“你是侦探吗?”
“什么?”白洱满脸诧异。
坐在客厅的几人,远远地朝他们投来了好奇、猜测和怀疑的眼神。
他无视这些目光,继续问道:“你是侦探。”
“嗯。”白洱点了点头。
“啊?”赵佳禾张了张嘴,一脸震惊,“那你的身份是怎么回事?”
“因为……”她指了指绍池校服领子上的刺绣,“这里。”
他的衣领上绣的是一个小太阳。
“在邓阳的照片上有同样的刺绣。”
“你就是靠这个推断出来这小子拿到的身份牌,然后给自己也编了一个相关的?”
“差不多吧。”
“这样是不是就代表我们三个人可以排除嫌疑,剩下的只有林语堂、喻柏云、七号和九号,我们只需要在这四个人里找出一个最可疑的?”
“不用,因为我已经知道是谁了。”
“我靠,是谁啊?”
他成功地勾起了赵佳禾的求知欲和好奇心。
“明天投票的时候你自然就知道了。”
“你……”
“先出去,别让他们等急了。”
说完绍池便往外走。
“不用带点吃的东西出去吗?你不是骗他们来厨房弄点吃的,总得装装样子吧?”赵佳禾翻了翻橱柜,实在没什么新鲜的食物。
“不用。”
三人空着手回到客厅。
绍池一屁股坐在柔软的沙发上,感觉身体往下陷,随手扯了一条毯子,盖在身上,眯起眼睛打算睡个午觉。
偶尔还会跟赵佳禾聊上几句。
七号有些好奇地看向绍池,他看上去丝毫不觉得焦虑、紧张。难道他一点都不觉得担心吗?
他闭着眼睛,在心中默默思考着,他察觉到了一些被遗漏的小细节,一些让人细思极恐汗毛倒立的小细节。
“你们刚刚聊了些什么?”喻柏云没有忍住,开口问旁边的白洱。
“没聊什么。”后者淡淡道。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众人也没有什么可聊的。
绍池突然起身,打了一个哈欠。
“你干什么?”赵佳禾问。
“回房间休息。”
“那我呢?”赵佳禾又小声地问了一句。
“你当然是回你自己的房间休息,怎么你要去我房间?”他调侃道。
“我就是在沙发躺一晚上,也不跟那一群蛇一起睡。”
二人不顾其他人的想法,闲扯了几句就离开了客厅。
在一楼的楼梯口处,绍池突然叫住赵佳禾,说道:“你觉得破坏电表箱的是三号还是九号?”
“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赵佳禾想了想,“我觉得不像三号。”
“为什么?”
“看人的直觉吧。”
“嗯,的确不是三号,我在电表箱旁边捡到了一小截布料,应该是这个破坏电表箱的人无意间扯下,自己没有发现,很明显三号没有换过衣服。”
“你是怀疑九号?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明天投票的时候,把这件事告诉他们……”绍池在说话的同时,二楼转角处传来一声轻微的响动。
二人对视一眼。
“有人偷听?”赵佳禾用口型问道。
“没事,应该是风吹的。”他指着破损的窗户说,“我累了先回去休息了,明天见。”
“等等!你先告诉我那个可疑的人是谁呗?”
“嗯。”他往下走了几个台阶,在他耳边小声说了一句,“自己猜。”
“靠……”
“明天见。”
留下这句话,绍池朝着二楼自己房间的方向走去,恍惚间似乎看到一个身影一闪而过。
他望着身影消失的方向笑了笑。
客厅里,剩下的几人也陆续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接下来的时间就是漫长的等待,等待夜晚的降临。
应该有人要按捺不住了。
他枕着自己的手,在脑海中将这些天所发现的所有信息都捋了一遍。不出意外的话,明天就能等到一个结果。
这一晚他睡得并不安稳,迷迷糊糊中他又梦见了哥哥绍安。
四周是无边无际的黑暗,哥哥就站在前方,那里是唯一的光源,他拼命地朝着哥哥的方向跑去,可无论多么努力,他们之间还是隔着一道不近不远的距离。
看得到,却触碰不到。
……
第二天,时间一到,赵佳禾准时敲响了他的房门。
他用一种极其幽怨的眼神看着绍池,这一晚他也没有怎么睡好,反复猜着那个可疑的人究竟是谁。
熬到第二天,一到点他便立即前来敲门。
“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吗?”赵佳禾顶着两个乌青的眼圈问道。
“可以,下楼吧,我去发起投票。”
话音刚落,一楼传来了熟悉的钟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