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下着毛毛细雨,屋内魏嬿婉摇着拨浪鼓哄着孩子,一切都很温馨。
“嘎吱——”
魏嬿婉抬头一看,“进忠怎么来了呀?”
话语中带着微微的不满。
进忠知道是他最近几日来的少了,嬿婉才不高兴。
他赶忙快步上前,轻声道:“奴才这几日发现有人在对付苏培盛,怕那人发现奴才与娘娘的事情,所以这些日子才没来。”
“如果令主儿还生气,”进忠看着嬿婉抱着孩子的手一顿,“不如踹奴才一脚出出气?”
魏嬿婉想踹就踹了。
只是进忠压根没觉得痛,他觉得这力道可能皮都没红。
魏嬿婉踢完,抬眸问道:“所以你现在来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进忠走近,他一想到这些日子苏培盛鸡飞狗跳的经过,就忍不住嘴角的笑容。
“苏培盛不知被谁盯上了,这几日过得十分倒霉。”
“哦?”
魏嬿婉感兴趣地扬了扬眉,示意进忠往下说。
“苏培盛第一次倒霉的时候,就在我眼前,走着走着就被路过的太监手里的东西泼了一身。”
进忠想起那件事就想笑,“那太监拿的是夜香桶。”
魏嬿婉一下就震惊地睁圆了眼睛,她都不敢想象那个画面了!
不过等她回过神,她望向进忠的眼神带着一丝迟疑。
“那,那你……”
进忠见嬿婉怀疑的眼神飘来,嘴角的笑容停滞了一下。
“我与苏培盛关系并不好,怎么可能靠得很近?”
“况且那日回去我也是洗了许久的。”
魏嬿婉松了一口气,随后有些不自在地干咳了一下,“咳,那苏培盛是个什么表情?”
她还挺想知道苏培盛会怎么崩溃的。
进忠脚下的步子一点点靠近嬿婉,嘴上还侃侃而谈:“苏培盛当时整个人都僵住了,奴才瞧着脸都给气红了。”
“不过,奴才瞧他可怜,还特意提醒他有几滴沾到脸上了。”
“也不知道为什么,苏培盛好像更生气了?”
进忠浅浅叹息一声。
魏嬿婉笑了出来,附和道:“进忠好心提醒,他怎么还对你生气呢,真是分不清好坏。”
进忠见嬿婉笑出来后,兴致勃勃继续说:“那时正是皇上翻了惠贵人牌子的时候,苏培盛被皇上吩咐去拿些水果给惠贵人送去,奴才正巧回去休息了。”
“所以,这件事情发生了,奴才就不能去休息了,还得接替苏培盛的活儿。”
说到这里,进忠还有些委屈。
魏嬿婉想了想,进忠确实该委屈。
忙了一天,快休息的时候,另一个人因为某种原因不能继续干活,只进忠来顶替。
魏嬿婉安抚了一下进忠:“辛苦进忠了,瞧你眼下都黑了,不然本宫把林太医给的安眠香分你一些。”
进忠听着嬿婉的安抚,本来心情很好,但一听到后面就觉得不对劲了。
安眠香?
他要的是安眠香吗?
不是!
他想要的是……
进忠默了默,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拒绝了:“还是算了,这香极易沾染到身上,要是被皇上发现奴才与娘娘的香味一样就不好了。”
魏嬿婉觉得进忠说的有道理,也就算了。
“皇上知道苏培盛遭遇了这些吗?是什么反应?”
魏嬿婉转头就兴致勃勃地转移了注意力。
进忠看着嬿婉这副样子觉得很可爱,嘴角含笑。
“皇上当然知道了,还是奴才汇报给皇上的呢!”
说到这里,进忠还有些骄傲。
“噗嗤!”魏嬿婉忍不住笑出了声。
“然后呢?”
“皇上得知后愣了一下,还不敢相信地又问了一遍,最后表情十分复杂。”
“皇上已经吩咐苏培盛多休息几日了,怕一看到苏培盛就想起这件事,心里有些膈应。”
魏嬿婉不知道是谁突然对苏培盛下手,但这不妨碍进忠乘机而入!
不过,此刻魏嬿婉还挺在意苏培盛之后几次的倒霉情况的。
进忠也看出来了,所以简单描述了一下。
“苏培盛被泼了后,让人把那太监拉去慎刑司,然后回去沐浴,结果沐浴桶在苏培盛港踏进去的时候裂开了。”
“所以那沾着秽物的水淌了一地。”
“这还不算完,第二日又发现他被泼了一身的脏衣服和他的其他衣服一起被洗了!”
“现在他一大半的衣服都被他自己扔掉了。”
春婵和王蟾在旁边听得眼睛炯炯有神。
进忠继续说道:“然后苏培盛自那日起就开始走路踩到水滑倒,饭菜有的加了辣椒,晚上还会被不知从哪儿来的猫叫吵醒。”
“这几日苏培盛一直在找是谁在对付他,一开始他还怀疑起了奴才呢。”
魏嬿婉眨了眨眼:“那现在呢?”
进忠轻笑一声,“现在苏培盛觉得奴才就算对付他,也会一击致命,而不是弄些小麻烦。”
“不过,”进忠突然有些遗憾,“今日皇上也听闻了此事,还特地让人查一查此事,恐怕这背后之人不会再动手了。”
魏嬿婉指尖轻轻戳了戳怀里孩子的脸颊,望着孩子圆滚滚的眼睛,道:“你觉得谁最有可能?”
进忠顿了一下,诚恳说道:“奴才觉得咱们最有可能去对付进忠。”
除了他们,谁会费力气去对付一个皇上身边的大太监啊?
魏嬿婉是因为想要推进忠上位,所以想要对付苏培盛,那别人呢?
总不可能也是为了推进忠顶替苏培盛的位置吧!
至于,推其他太监上去,也没有与进忠一样被皇上用得顺手的太监了。
魏嬿婉表情微妙:“……太监?”
进忠摇了摇头,他们不敢。
苏培盛在宫里太监中的威望是不容动摇的,当然他不是。
如果不是进忠清楚他和嬿婉都没有动手,他都以为是他看苏培盛太不顺眼,心里咽不下那口气,故意报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