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当斯年睡醒的时候,太阳已然高悬,已是日上三竿了。
她迷迷糊糊地揉了揉眼睛,慵懒地坐起身来,发丝凌乱地散落在肩头。
“小主人,你醒啦。”小啵啵扇动着翅膀,轻盈地落在斯年的肩膀上。
“睡到自然醒,就是舒畅,小啵啵,帮我捡根树枝进来,我要固定头发。”斯年伸了伸懒腰,声音中还带着几分困倦。
她伸出手指,当作梳子,一遍一遍,反复梳理着那如乱麻般的头发。
“小主人,这个可还行?”小啵啵将树枝递到斯年面前,眼珠子瞪得圆圆的,一脸期待地卖萌求夸奖。
“非常完美。”斯年接过树枝,熟练地将头发固定好发髻,然后打开房门,小心翼翼地探出头去。
屋外的阳光有些刺眼,她眯了眯眼睛,发现屋里空无一人,黑影早就不知去向。
阳光透过窗户,肆无忌惮地洒在屋内,尘埃在光线中欢快地飞舞。斯年又伸了个懒腰,开始仔细观察她所住的这间屋子。
这是一间极为简陋的土坯房,墙壁是用泥土和石块混合砌成的,岁月的侵蚀让墙壁显得凹凸不平,有些地方还出现了细微的裂缝。
地面是夯实的泥土,走在上面能感觉到微微的松软。
窗户上糊的窗纸早已支离破碎,取而代之的是一根根粗细不均的小木板,透进来的光线也因此变得斑驳陆离。
屋内的摆设十分简单,除了那张她睡过的木床,还有一个破旧的衣柜。那衣柜的颜色早已褪去,露出了木头原本的纹理。
一张缺了角的桌子和两张摇晃的椅子歪歪斜斜地摆放在一旁,仿佛随时都会散架。
桌上放着一个水壶和一个有缺口的碗,水壶的表面布满了裂痕,碗的边缘也有不少磕碰的痕迹。
斯年走到衣柜前,轻轻打开柜门,仔细翻看着里面的衣物。
这些衣物大多都有补丁,材质也很粗糙,有的地方甚至已经磨得薄如蝉翼。
看得出原主的生活并不富裕,每一件衣物都承载着生活的艰辛与不易。
她又走到桌前,拿起水壶轻轻摇了摇,里面传来一阵清脆的水声,还有半壶水。
她倒了一碗水,端起碗喝了一口,清凉的水滑过喉咙,让她精神为之一振。
此时,肚子饿得咕咕叫,斯年走到灶台前,伸手掀开锅盖,锅里放着几个馒头,两颗水煮蛋,还散发着温热的气息。
斯年随手抓起一个馒头,大口大口地啃起来,慢悠悠地走到灶台前的小凳子上坐下。
炉膛里没有明火,柴火被烧的通红,可见已经燃烧了许久,黑影一大早就把斯年的口粮安排好了。
“这便宜哥哥,粗犷的外表下藏着一颗细腻的心。”斯年对黑影的印象又多了一个标签。
斯年继续打量着四周,斑驳的墙壁虽然陈旧,但却不失整洁。目光所及之处,所有的东西都井然有序地摆放着。
那灶台旁的角落里,摆放着一个类似小砂锅的器皿,斯年拿起来,一股浓重的中药味扑鼻而来,看样子是熬药用的药壶。
旁边还有几个缺了口的碗和有裂缝的盘子,堆叠在一起显得有些寒酸。
灶台上的铁锅已然生锈,锅底还残留着些许黑色的污渍。旁边的一只破了边的陶盆,仿佛随时都会破裂开来。
水缸里的水快要见底,墙上挂着的那几个竹篮,也已破旧不堪,有些地方甚至出现了断裂。
地上放置着的一个木桶,桶壁上有不少修补的痕迹,似乎已经历经了无数次的使用。
而那角落里的笤帚,毛都秃了大半,却依然坚守着自己的“岗位”。这一切都在无声地诉说着这个家的贫穷与不易。
走到昨晚吃面饼的土炕,斯年拍了拍裤子,一屁股坐了上去,扒拉掉鞋子,双腿交叉盘旋着。
正对面的房门虚掩着,应该是黑影的屋子,黑压压一片,看不清楚里头的陈设,“这家伙大白天也不开窗,透透风吗?”
斯年歪着头,斟酌片刻,强压下一探究竟的好奇心,跳下土炕,穿上布鞋,向外走去。
“只有两间屋子,那原主的父母住哪呢?那药壶熬的什么药,昨晚没看出黑影身体抱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