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倾,放开我,不要听他的!
不要管他,都交给我!
但是无论萧屿如何努力,颜倾都听不到他的请求。
“沈泽仁,我们之间的事,跟司徒莹没有关系,”颜倾低声说到,“不要把她扯进来,可以吗?”
“明明是你先把她扯进来的不是吗?你知道以她的刻板行为,只要答应你了,就会按照说好的做,不会参杂任何人情世故,”沈泽仁一副遗憾的表情,“颜倾,她如果有任何不幸,都是因为你。”
“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刚才没有说清楚吗?”沈泽仁做出疑惑的样子。
【请你们不要碰我的东西。】
【我只是看看那只熊,我想给我女朋友也买一个。】
【是吗?那你只能看看,但是不要碰哦。】
手机免提里传出的对话听让颜倾像是一根绷紧的弦,她的确是利用了司徒莹单纯的那一面。
所以......
颜倾环视一圈舞蹈室,男人们眼里的念头丝毫不加掩饰,而姚芳芳竟比他们更期待。
似乎只要她跪下了,就能洗掉她身上的污点。
目光落在沈泽仁的脸上,他隐在暗处,满是笃定与得意。
他手边的矮桌上,酒精的火焰舔舐着壶底,虹吸壶咕嘟咕嘟的煮着咖啡。
苦涩的香气。
颜倾敛下眸中的恨意,慢慢的弯曲膝盖。
老旧的舞蹈室,木地板年头久了,凹凸不平,有些地方还翻起木刺。
颜倾的膝盖刚触到地板,紧随而来的是沈泽仁的命令,“爬过来。”
他高高在上的语气仿如帝王。
颜倾只是稍微停了一下,便顺从的弯下腰。
双手撑在地上的时候,右手手腕明显的有些红肿。
她像是毫无察觉,甚至故意用力压了压,刺痛让她忍不住皱眉。
“快一点,不要考验我的耐心。”沈泽仁又催了一句。
“好。”颜倾低低的应了一声。
清冷的声线带着不易察觉的颤音,激得人眼睛都红了。
颜倾爬到沈泽仁的面前,隔了一段距离,被他弯腰拉过去。
沈泽仁贴着颜倾的耳边说了句话,感觉到面前的人忽然绷紧,他心情大好。
“知道该怎么做吗?”没有听到颜倾的回答,他又伸手捏着颜倾的下巴,迫使她抬起头,“回答我。”
不加控制的力道,让颜倾疼的皱眉。
“你先让他们不要打扰司徒莹。”
颜倾一直是漂亮的,她原本也不是骨感美人,这一年多身心的折磨的确消瘦不少,却也没有多憔悴,反倒像一朵傲立在寒风中的花儿,脆弱却又坚韧。
“你觉得你有资格跟我谈条件?”
颜倾没有说话,伸出微颤的手,搭在沈泽仁金色的皮带扣上。
周围的呼吸声陡然加重。
沈泽仁打个响指,高家兄弟会意,对着手机吩咐,“先等一下。”
“早这么听话不就好了?”沈泽仁拍拍颜倾的脸颊。
沉默的解开皮带,松开搭扣,拉下拉链。
颜倾忽然顿住,转头看向高家兄弟。
“怎么,你还怕我骗你?”沈泽仁不满意她的分神,强势的扭过她的脸,“不过,我就算真的骗你,你又能怎么样?”
“唉,阿泽你不讲信用不能带上我们哦,小美人儿,我们还是说话算话的。”双胞胎笑着开口,“快点,都等着呢。”
颜倾微不可察的叹了口气,仰头看着沈泽仁,清澈的眼眸带着几分楚楚可怜,额角还带着伤。
任谁看了都要心软两分,而沈泽仁更是几乎被兴奋冲昏头脑。
下一刻,杀猪般的叫声几乎刺破耳膜。
谁都没有看清颜倾的动作,除了萧屿。
同为男人,他在愤怒之余,本能的抖了一下。
沈泽仁双手捂着跪倒在地上,裤子散在腿边。
颜倾拿起虹吸壶,滚烫的咖啡朝着双胞胎泼过去,趁他们闪躲的时候,又拿起酒精灯砸向赶来救援的江源。
火势不大,但足以吓到这几人。
“啊啊啊!”姚芳芳的尖叫刺得人耳朵疼。
沈泽仁满脸通红,额角青筋暴跳,低吼着,“贱人,我要杀了你!”
“好巧,我也想杀了你。”
颜倾趁那几人呆在原地,而沈泽仁又无力反抗,她淡定的抽出沈泽仁的皮带,扣在他的脖子上。
随后拿起一边的酒精,泼在他的身上。
她一手拽着皮带,而沈泽仁用力挣扎,于是浇上去的酒精难免的会波及她自己。
咔哒。
开盖,点燃。
火苗随着金属打火机一起自由落下。
轰的化成一片火海。
尖啸过后,那些人一个个化作黑烟逃窜,却又被无形的力量禁锢着,在火焰中彻底消散。
萧屿一感觉到束缚他的力量消失,立刻现身冲入火海。
熊熊的火焰冰冷刺骨。
颜倾一个人站在那里,满身的孤寂。
萧屿捡起之前被丢在一边的外套,走过去,轻轻的罩在她的身上。
“不是说好了交给我的吗?”
颜倾抬头看他,眼神有一点迷茫,隔了一会儿,大概认出来了,唇角勾起又很快放下,带着一点委屈。
“可你,是假的呀。”
“我不是。”
“你只会出现在梦里。”
萧屿无法形容自己此刻的感受,是生气吗?
他要说多少遍她才能相信他不是那个什么大模型生成的东西。
但他又的确无法证明他的真实存在,因为他不能跨越位面进入她的世界。
无法解释的郁闷以及满腔的心疼让人无比烦躁。
他索性把颜倾拉进怀里。
这里的一切都曾真实的发生,那时候,她一个人,又是如何面对的?
他从未像此刻这般想要保护一个人。
“那至少在梦里,相信我能保护你,好吗?”
“嗯。”颜倾点点头,
人总是有想要歇一歇的时候,何况他的怀抱真实的隔绝了那些冰冷的火焰,颜倾安心的靠着,极小声的嘀咕到,“我不是故意拦着你,我只是怕你又死了。”
“你说什么?”萧屿没听清。
颜倾双手抵在萧屿的胸前,仰头看那张漂亮得过份的脸。
是因为把天赋都点在颜值上了吗?
“就是,”颜倾抿了抿唇,“你来一次死一次。”
萧屿清晰的捕捉到颜倾眼底的纠结。
她虽然乖巧的靠在他的怀里,但就差把“你好可怜”四个字写在脸上。
萧屿咬牙,一个字一个字的说到,“我不会死!”
“哦。”她显然是不相信他的话,黑白分明的眼睛眨巴眨巴,看着还有点欲言又止。
萧屿想,要怎么才能让她不说话?
低头,以吻封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