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的声音带着颤抖,眼眶泛红:“周县长,我为了这个修路的方案,几天几夜没合眼,到处求爷爷告奶奶,能想的办法我都想了。”
“您说有流程,有规矩,可这流程走得通吗?规矩能救得了山水镇吗?”
江山喘着粗气,继续喊道:“我今天站在这儿,不是为了我自己。”
“我江山个人得失无所谓,但山水镇的百姓们等不起啊!”
“您要是不批准,那就是断了他们的活路,就是让山水镇永无翻身之日!”
江山的双手紧紧握拳,身体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
“周县长,我知道您有您的难处,可您就不能为了百姓破一次例吗?”
“只要能把路修起来,让我江山做什么都行!”
此时的江山,全然不顾周定邦的愤怒,心中只有山水镇百姓们的期盼和那未竟的修路事业。
办公室里的气氛已经紧张到了零点,随时都会爆发更大的冲突。
突然!
办公室的座机响了起来,那急促的铃声瞬间打破了原本紧张凝固的氛围。
周定邦没有急着去接电话,他被这铃声从失控的情绪中惊醒,身子微微一震。
他这才恍然发现自己竟然在这场争论中失态了。
身为一县之长,本应时刻保持沉着冷静,喜怒不形于色,掌控局面。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被一个下属的言辞搅得失去了理智。
他缓缓地抬起头,再次审视了眼前这个毛头青年。
心中不禁涌起一阵懊悔,自己身为县长,居然不顾身份和地位,下场跟一个下属吵得不可开交,真是昏了头了。
他越想越觉得自己刚才的行为有失妥当,有失县长的威严和风度。
周定邦很快意识到了自己与江山之间上下位的不对等。
这场争论从一开始就不该发生,自己应该以更加理智和权威的方式处理此事。
想到这里,他借着来电的由头,直接下了逐客令,结束这场让他陷入尴尬境地的会面。
周定邦按下另一部电话的语音键:“小蒋,进来一下。”
蒋秘书得令打开了办公室的内门,走了进来,一抬头便看到了周定邦的眼神。
他立马会意,走到江山身边,抬手礼貌的开了口:“江山同志,请跟我出来吧。”
江山还想说些什么,但看到周定邦那坚决冷漠的表情,知道此刻再多说也无益,只能无奈地跟着蒋秘书走出了办公室。
周定邦看着江山离开的背影,长舒了一口气,靠在椅背上,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回到招待所,江山一脸疲惫不堪,进门后鞋都没脱,整个人直接瘫倒在了床上。
他双眼紧闭,眉头紧紧地拧成了一个疙瘩,脸上的肌肉耷拉着,写满了深深的无奈。
刘阳看到江山这副失魂落魄的模样,心中有了大概结果,但还是出于关心的开了口。
“江书记,情况怎么样?结果如何?”
江山缓缓地睁开眼睛,那眼神中满是疲惫和失望。
他叹了一口气,声音有些沙哑:“别提了,这一趟算是白跑。”
刘阳有些想不明白:“这造福一镇百姓的事,这周县长开不了窍吗?”
江山坐起身来,靠在床头。
他的头发凌乱不堪,衣服也皱皱巴巴的。
江山揉了揉太阳穴:“开窍?他的窍开在了维护自身利益,拉帮结派上了。”
“我原以为只要咱们有理有据,为了百姓的福祉真心实意地去争取,就能得到支持。”
“可没想到,就是这种结果......”
说到这儿,江山顿了顿,脸上露出一丝苦涩的笑,那笑容中带着深深的无奈和嘲讽。
“哼,他根本就不把咱们山水镇百姓的需求当回事。”
“我在他面前费尽口舌,把咱们镇的艰难处境说得清清楚楚。”
“甚至于每一个细节,每一处困苦,恨不得把百姓们的眼泪和期盼都摆在他面前。”
“可他呢?眼睛都不眨一下,只顾着维护自己的利益和所谓的面子权威,对咱们的诉求完全置之不理。”
江山越说越激动,双手紧紧地握成了拳头,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发白。
“咱们只能另辟蹊径,想别的办法。”
刘阳听了,也是气愤得满脸通红,额头上的青筋都爆了起来。
他双手用力地拍了一下大腿,咬牙切齿:“那咱们接下来该怎么办?不能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修路的事情泡汤!”
江山的目光中星光点点:“泡汤?山水镇的百姓还指望着这条路能改变他们的生活呢。”
“咱们得重新捋捋思路,找找其他的门路,尽快把修路的资金给办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