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阳光洒满了地面,微风掠过众人的脸庞。
江山盯着何必剑的眼睛,目光中充满了质问和急切:“到底怎么回事?”
何必剑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我也是刚到不久,具体情况还不是很清楚。”
“只知道郭有田突然就从病房的窗户跳了下来,等发现的时候已经没有生命特征。”
江山眉头紧锁,目光越过何必剑,看向那被警戒线围着的地方。
周围的树木在风中摇曳,枝叶沙沙作响。
“带我过去看看。”
何必剑点点头,领着江山朝着郭有田的尸体走去。
靠近警戒线时,江山的脚步略微停顿了一下。
只见郭有田的尸体静静地躺在冰冷的地面上。
四周的杂草,默默无声。
他的双眼紧闭,面容扭曲,似乎在生命的最后一刻承受了极大的痛苦。
他的身体以一种不自然的姿势扭曲着,四肢呈现出奇怪的角度。
血迹从他的头部渗出,在地面上形成了一小滩暗红色的印记,那触目的颜色刺痛着人的双眼。
他的衣服在坠落的过程中被树枝划破,变得褴褛不堪,露出的皮肤上布满了擦伤和淤青。
江山望着郭有田的尸体,脸色阴沉:“当时值守的两名警员呢?”
何必剑的眼神有些闪躲,他不安地搓了搓手,声音略带颤抖:“江书记,那两名警员……”
“他们一直在岗位上,可谁也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
“郭有田跳窗太突然了,他俩根本来不及反应,从事发到现在还在自责,还在后怕。”
何必剑的声音越来越低,头也跟着垂了下去,不敢正视江山那充满威严和质疑的目光。
江山深吸一口气,强压着心中的怒火:“把他们叫来,我要亲自了解情况。”
何必剑连忙点头,转身喊来了张其中和李德勇。
两人忐忑不安地走了过来,眼神中充满了愧疚和自责,头低着不敢抬起来。
江山目光严厉地看着二人,声音低沉:“说说当时的具体情况。”
张其中抬起头,嘴唇微微颤抖:“江书记,我们真的一刻都没有松懈,一直在门口守着。”
“里面一直很安静,没有任何异常的举动,谁知道郭有田会突然就......”
见张其中没有继续说下去,李德勇接着开口:“我们听到声响冲进去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这是我们的失职,江书记,您处罚我们吧。”
江山沉默了片刻,深深地叹了口气。
远处的乌鸦发出几声凄厉的叫声,令人越发头疼。
“这件事给我们敲响了警钟,以后对于类似的情况,一定要更加谨慎和周全。”
“明白了吗?”
“明白了,江书记!” 张其中二人羞愧的点头应声。
江山转身再次看向郭有田的尸体,微眯的目光中充斥着冷意。
他缓缓抬起头,视线定格在了郭有田跳下来的那扇窗户上,眼神中充满了疑惑和探究。
那扇窗户此刻就像一个沉默的见证者,无声的记录着发生的悲剧。
江山收回目光,缓缓走进了卫生院大楼。
刚一踏入,便能明显感觉到医院里弥漫着一股紧张和压抑的气氛。
伴随着消毒水的刺鼻味道,让人的呼吸都有些不畅。
医生和护士们神色凝重,脚步匆匆。
他们的脸上写满了无奈与惋惜,看到江山等人的到来,纷纷停下脚步,默默地让到了两边。
江山的表情严肃而冷峻,他的目光直视前方,身上散发着一种不容抗拒的威严。
江山径直走向郭有田的病房,病房的窗户大开着,微风轻轻吹过。
本应带来一丝清新和舒爽,此刻却让人感到一阵寒意从心底涌起。
窗外,炽热的阳光洒进室内的地面,却难以温暖病房里的阴森刺骨。
江山走到窗前,双手撑在窗台上,望着窗外,心中充满了疑问。
“这里是三楼,就这么点高度,人就摔死了?”
何必剑紧跟其后走进病房,听到江山的话,脸上露出同样困惑的神情。
他小心翼翼地开口:“江书记,我也觉得这事有点蹊跷,按常理来说,三楼的高度不至于......”
“立刻去调查医院的监控,看有没有可疑人员出入。”江山转过头,打断了何必剑的话语。
他那犀利的目光紧紧盯着何必剑,语气严肃急切。
“还有,询问当时在附近的病人和医护人员,有没有听到或者看到什么异常情况。”
“这件事情非同小可,必须尽快弄清楚真相!”
“好的,江书记,我这就去办。”何必剑连连点头,快步冲出病房。
他在走廊上迅速安排了张其中和李德勇去负责对病人和医护人员进行详细的笔录询问。
自己则亲自前往监控室,找那关键的线索。
何必剑一路小跑,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他的心跳因为紧张和焦急而不断加速。
监控室位于卫生院的一个偏僻角落,何必剑穿过长长的走廊,脚步声在空荡荡的楼道里回响。
楼道里灯光昏暗,墙壁上的涂鸦显得格外诡异。
何必剑来到了监控室门前,缓缓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抬手敲响了门。
“请进!”
里面传来一道低沉的声音。
何必剑推开门,走进监控室。
监控室里的设备闪烁着各种指示灯,屏幕上的画面飘着雪花。
一名五十多岁的白发安保人员正坐在控制台前,摆弄着手机。
何必剑走上前,没理会他摸鱼:“大爷,我是来调查一起突发事件的,需要查看监控录像。”
白发大爷转过头,看了何必剑一眼,脸上露出为难的神色。
“不好意思,警察同志,这里的监控设备是坏的,已经有一段时间了。”
何必剑听到这个消息,心里 “咯噔”一下。
他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语带责备:“怎么会这样?”
“监控什么时候坏的?为什么没有及时维修?”
白发大爷一脸诧异的看着何必剑:“警察同志,我只是一个保安。”
“具体这设备怎么坏的,什么时间坏的,我哪弄得清楚。”
“或许可能是前段时间的一场雷雨导致的线路故障,维修申请已经提交了。”
“但是县城的技术人员还没过来处理。”
何必剑咬了咬牙,腮帮子上的肌肉紧绷起来,心中瞬间被懊恼和愤怒所填满。
他的双眼瞪大,目光中满是难以置信和深深的失望。
这唯一可能提供直接线索的途径,就这么无情地断了。
何必剑呆立在原地,十根手指不自觉地握紧成拳,指甲深深地嵌入手心,却丝毫感觉不到疼痛。
“这不是把我们的调查往死胡同里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