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冷的风雨呼啸着。
就在圆脸男子满心以为能够安然离去时。
黑暗深处猛然冲出两辆车来,带着无尽的狰狞与凶悍。
两车的轮胎与地面剧烈摩擦,发出的声响尖锐刺耳,瞬间就将雨夜的寂静撕扯得粉碎。
伴随着引擎的轰鸣声,两车分毫不差地堵在了医院大门的机动车进出口。
死死地横亘在了圆脸男子的逃生之路上。
医院门口的路灯在风雨中时明时暗,映照着地上的积水,泛出诡异的光影。
雨点猛烈地砸在车身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车头大灯射出的强烈光芒,在黑暗中狠狠地撕开两道惨白的口子。
直直地照在圆脸男子驾驶的车辆上,令他瞬间眼前一片雪白,短暂地失去了视觉。
圆脸男子下意识地猛踩刹车,车子在湿滑的地面上发出一阵尖锐的摩擦声。
堪堪在即将碰撞的边缘处惊险地停了下来,车子瞬间趴火。
圆脸男子的心脏猛地一收缩,脸色变得铁青,眼神中却充满了狠厉。
他疯狂地再次启动车子,一遍又一遍地扭动钥匙,可车子却怎么也点不着火。
周围的雨幕在车灯的映照下,密密麻麻不断地敲打着车身,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风声雨声引擎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首混乱到极致的交响曲。
圆脸男子的手狠狠地砸在方向盘上,他的呼吸开始急促而紊乱。
圆脸男子准备弃车而走。
他回头看了一眼后视镜当中的陶见雄,又将目光看向了挡风玻璃外。
堵路的两辆车沉默,静静地停在那里,似乎在等待着圆脸男子下一步的行动。
这种未知的沉默,冲击着圆脸男子的心脏,令其急速跳动。
就当圆脸男子解下安全带,要开门逃走时。
突然!
那两辆车上的车门同时打开,一群身着黑色衣服的人迅速下车。
他们的步伐整齐有力,在风雨中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
每个人的脸上都戴着黑色的口罩,只露出一双双锐利冰冷的眼睛。
他们手中紧握着警棍,腰间还别着令人胆寒的装备。
“他娘的,这下彻底跑不掉了。” 圆脸男子嘴中念叨着,眼神中却透着镇定。
此时,雨下得更大了,雨滴猛烈地敲打着车窗,好似催命的鼓点,在快速的逼近。
为首的一名黑衣人快速来到圆脸男子的车窗前,猛得一把拉开车门,粗暴地拽出了圆脸男子。
“老实点!”
“把他拷起来!”为首黑衣人怒声喝道,声音如同炸雷。
圆脸男子瞬间被冲上来的两名黑衣人控制住,双手被反扭在背后。
发出骨头即将断裂般的“咔咔”声。
“你们放开我!我……我什么都没做!” 圆脸男子脸色阴沉,声嘶力竭地大声吼叫。
声音中充满了不甘与愤怒。
就在这时,单有信,江山等人也匆匆赶到了现场。
他们的身影在雨幕中显得狼狈不堪,跟刚从水里捞出来的没什么区别。
单有信喘着粗气,目光死死地看着被控制住的圆脸男子。
不过,并未停留太久,目光很快就扫向了那几名神秘的黑衣人。
单有信的眉头紧皱,心中充满了疑惑和深深的戒备。
为首的黑衣男子缓缓摘下口罩,露出一张刚毅严肃的脸庞。
雨水在他的脸上肆意流淌,丝毫没有减弱他眼神中的坚定冷酷。
“单所长,人我们就带回去了,你们也赶紧回去避雨吧。”
他的声音低沉有力,在雨声中清晰可闻。
“张海潮,你带着一群便衣,什么时候埋伏在这里的?”单有信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极度的惊讶。
不过,随即恢复了冷静。
他的语气中带着质问,同时也透着对眼前这突如其来的状况的深深不解。
“不该问的,不要打听。”张海潮微微眯起眼睛,目光中透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坚决。
他的回答简短冰冷,将单有信的疑问硬生生地挡了回去。
单有信咬了咬牙,心中的不满涌上心头。
但他也明白,在这种诡异莫测的情况下,加上警员保密条例,有些事情确实不能随便追问的。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下了自己的情绪。
张海潮目光转向被王顺兵控制住的长脸男子,伸出手指了指:“把他也一并交给我带回去。”
单有信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犹豫,他看了看长脸男子,又看了看张海潮。
“张海潮,这人可是我们好不容易才抓到的,就这么交给你们……”
“单所长,这是上面的命令,我们有我们的任务和职责。”张海潮打断了单有信的话。
“相信我,一切都会按照程序来处理。”
张海潮的语气不容反驳,带着一种绝对的权威。
单有信沉默了片刻,最终无奈地点了点头:“好吧。”
张海潮微微颔首,“放心,这里也有你们一份功劳。”
江山在一旁开口:“张警官,你们县局接手咖啡厅的案件了?”
“江书记,这个我还真不清楚,我出现在这里也是奉命行事。”
张海潮的回答简单干脆,让人摸不着头脑。
王顺兵押着长脸男子走到了张海潮面前。
“放开我!”长脸男子疯狂地挣扎着,嘴里骂骂咧咧,他的声音充满了愤怒和嚣张。
张海潮身旁的一名便衣警员上前就是狠狠地一脚:“老实点!”
那一脚力道十足,长脸男子忍痛弓起了背。
“你他妈敢踢我?知道老子的背后是谁吗?”长脸男子的眼神中充满了威胁和狂妄。
“你背后不就是他吗?”便衣警员手指王顺兵,语气中带着一丝嘲讽和不屑。
“你小子行,给老子等着!”长脸男子的声音充满了怨毒。
单有信看着这一幕,心中五味杂陈,各种情绪如同乱麻交织在一起。
雨水打在他的脸上,令他感到一阵深入骨髓的寒意。
“走吧,我们回去。”单有信看向江山二人,他的声音低沉无力,精气神少了一大半。
三人与张海潮告别,缓缓朝着医院走去。
医院的建筑在风雨中显得阴森压抑,墙壁上的雨水流淌成一道道小溪。
张海潮带着一众便衣押着圆脸男子和长脸男子上了车,将还在车内的陶见雄也一并带走。
车辆迅速启动,消失在了雨幕之中,只留下一片浑浊的水雾和满地的凌乱。
江山等人回到医院大厅,身上的雨水不停地滴落在地上,形成了一滩滩小小的水洼。
大厅里的灯光显得格外刺眼,令他们一时间有些睁不开眼。
“看来这个案子,单所长你可以松口气了。”江山擦着脸上的雨水,声音中带着一丝肯定。
“但愿吧,希望不要再压到我肩上了。”单有信的声音充满了疲惫和担忧。
就在这时,急救室那边传来了护士的叫喊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