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第一次上幼儿园都没哭。
送回老家见不到爸妈也没哭。
要跟哥哥分开上学却哭了。
两只小胖手使劲抱住顾寒的手臂，哭得鼻涕泡都冒了出来。
“哥哥不走呜呜呜！”
顾寒看着都心疼坏了，摸着她的头，千哄万哄：“我就是去读书，不是走，就在旁边，我们晚上还要一起吃饭的。”
程心哭着使劲摇头，只说：“不要哥哥走！！”
无奈之下，顾寒把她送进了中班。
看到小姑娘哭得红红的眼睛，红红的鼻子。
后悔没有提前给她打好预防针。
去小学报到虽然带着她，但是小姑娘也没想那么多，并不知道那意味着什么。
顾寒带她坐在座位上，弯腰用大拇指给她擦眼泪。
又从兜里拿了一包纸巾，抽了一张，摁在她的鼻子上，小姑娘就听话开始擤鼻涕。
手指理了理她沾了汗水的头发：“晚上我们就能见到了，妹妹，我每天放学都给你带礼物。”
“嗝……”程心抽泣着打了一个嗝，声音还带着哭腔，像只小兔子似的哄着眼睛看他，“什……什么礼物呢？”
顾寒比了一根食指在嘴唇上，看着她：“嘘……不能说，那可是惊喜。”
……
-
在学校，顾寒总是安静地翻自己的书。
好像周围的一切都跟他没关系。
安静的美男子在坐着屁股都痒的孩子当中分外惹眼。
老师一下就注意到了他。
英语老师在班级里巡逻的时候，就发现顾寒看的书好像不太一样。
她瞟了一眼。
o(╯□╰)o
她在教monkey呢，他怎么在背辞典？
英语老师接受能力在众老师当中也是比较强的。
她凑过去一看。
Σ(⊙▽⊙\"a
他怎么背的英译法辞典？
英语老师不信这个邪，于是点了顾寒起来问了几个问题。
她特地用英语提问。
语法正确，标准英式发音，很好听，对答流畅。
恰巧她也懂一些法语，于是也用法语问了个问题。
顾寒好像有点纳闷，但是还是用法语回答了。
英语老师有点汗颜。
摆摆手让他坐下。
好了。
不用管他了。
他愿意坐在那里安安静静地待着不捣乱，不怼她，就是给了她最大的面子。
也已经是她的业绩了。
-
下了课，英语老师急匆匆走进办公室，神秘地朝3班的班主任庄老师走了过去。
“你走大运了老庄。”
庄老师：“？？？”
“你们班出了个天才，估计上不了多久就要跳级。”英语老师说。
数学老师的电脑椅往外滑了滑，参与了这个话题：“你说的他们班那个顾寒吧？的确是个好苗子，我看他上课看课外书，还点名批评了，结果看的是高中奥数，差点没尴尬死我。”
两个老师找到了共同话题，七嘴八舌地聊着这个学生。
班主任庄老师是教语文的，有点纳闷：“我的课上他怎么没看课外书？”
……
合上语文书。
顾寒松了口气。
他用一节课的时间，把语文书背了一遍。
毕竟很多年没有上小学了，有些需要默写的内容不知道还会不会。
全书通背了一遍之后，发现大脑还是有潜在的记忆的，背了一节课，发现稍微回顾一下，就都能想起来。
于是翻了一遍的语文书还是崭新的。
下次翻大概是考试前夕了。
他翻开一个粉红色的笔记本。
详细地总结了一小幼升小考试的考点，还有一年级学习的内容。
回去之后要提前给妹妹渗透讲解。
每天少少学一点，等她上小学就不会觉得太吃力，读书就会跟玩似的，不会太辛苦。
他给妹妹定上学习目标，每天要认几个字，什么时候要学10以内的加减法，家里常见的电器物品，要贴上英语单词……
从4岁到6岁，两年时间。
顾寒以周为单位，拟好计划。
认真程度堪比老师们写的教案。
窗外云卷云舒。
风吹来。
带着清秋的微凉。
嘈杂又充满孩童尖叫的环境影响不到他。
6岁的小男孩手里拿着笔，埋头奋笔疾书。
自己有自己的一番天地。
风卷过，挑起他的发丝。
妹妹明明不在学校里。
又感觉处处都在。
-
早上八点到下午五点半。
整整九个半小时的时间。
自从认识以来，好像还没完整分开过这么长的时间。
顾寒怔怔地想着。
程心比哥哥放学要早一个小时。
幼儿园和一小本来距离就很近，丁姨带着小姑娘回去再过来就比较麻烦，于是她选择带着程心在幼儿园玩一个小时，再去接顾寒。
至于晚饭，她在出门接孩子之前，就已经把食材准备好了，回去只需要简单炒一炒就可以吃。
放学铃声响起。
所有人都很激动，仿佛提前五分钟屁股就抬了起来，一分钟都不能在学校多待。
顾寒很理解其他人的心情。
他现在也迫不及待想回家。
好在老师也是正常人，不会在上学的第一天就拖堂。
急匆匆地往校门口走。
魂比身体跑得快。
不一会就听到了特别好听清脆的一声。
“哥哥！”
顾寒面瘫了一天的脸此刻终于绽放，看着小姑娘笑得眯眯眼，朝自己飞奔过来，他不由自主地张开双臂。
然后就被跑过来的程心扑倒了。
顾寒屁股着地，不过因为护着程心了，所以小姑娘没有受伤。
两人对视一眼，都有点懵圈。
随后小姑娘咯咯咯地笑了起来。
顾寒看到她笑，也笑了。
站在后面的丁姨提起来的心才落了下来。
不禁提醒了顾寒一句：“你也就比心心重个十斤不到，可别以为自己能接得住她哦。”
顾寒：“……”
有时候他还真以为自己接得住。
小姑娘是个小话唠，滔滔不绝地跟顾寒说话，说着天马行空，不太有逻辑的话。
顾寒每一句都听。
他问她：“中午在幼儿园吃了什么？”
程心想了想，说：“老师给我喝了洗耳朵的水！”
顾寒&丁姨沉默了。
思考了一会，顾寒开口：“银耳汤好喝吗？”
程心用力点头：“好喝！甜甜的！”
丁姨恍然大悟。
原来如此。
程心想起了什么，又看哥哥，说：“哥哥，双胞胎妹妹说她昨天吃的牛肉拉面。”
顾寒：“哦。”
顿了顿，小姑娘又一本正经地摆了摆手，解释道：“哥哥，不是牛拉出来的面哦！”
顾寒愣了愣，有点想笑：“额……原来是这样，妹妹真厉害，这都知道。”
“嗯！是呀！”程心认真点头，两条马尾有律动地在头上晃啊晃。
很开心，感觉自己教会了哥哥一个知识点。
丁姨：“……”
你就宠她吧。
一天下来，程心已经忘了礼物的事了。
顾寒还记得。
回到家之后，他从房间拿出来一对小熊发夹。
之前程心有一对小熊发夹，但是有一个跟温如墨交换了，所以不成对。
这一对是带闪钻的，夹在头上闪闪发光，反正他看到觉得她会喜欢就买，房间里也藏了一些发夹发箍发梳发带等等小东西，就等着一件一件送给她。
程心果然很喜欢，自己就直接夹在了头上。
虽然夹得歪歪扭扭。
但是她不肯取。
由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