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庆节。
刘泽轩约顾寒他们一起到烧烤店吃饭。
顾寒给程心发了消息,说了这件事。
程心问他能不能叫几个朋友,顾寒同意了。
三年级、四年级的小朋友都已然是小大人,不像以前那样需要保姆跟前跟后。
丁姨知道了之后,只说她送他们过去,等结束了再去接他们。
程心让她也一起吃饭,丁姨只点了点她的鼻尖,笑笑说:“小孩子的聚会,有大人在,多不好。”
-
顾寒以为程心就叫了两三个人。
结果出校门的时候,才看到门口等着的人浩浩荡荡的,接近十个人,程心不在,要不是他认识林盼,都要以为这一群是聚众在干什么。
顾寒:“……”
现在一群人都在围着一个小奶娃娃说着话。
“小朋友,你在等谁啊?”
一个清脆的小孩音响起。
“我在等我的朋友!”
“你是不是走错了啊?旁边才是幼儿园哦?”
“我的朋友是小学生!才不是幼儿园的!”
“欸,他还会翻白眼耶,好可爱哦。”
“啊啊啊,不料掐窝哒撵啊!!”
“哈哈哈,好,不掐不掐,长得好好看,姐姐抱一下……”
“啊!救命!”
刘梦瑜一把把小朋友抱了起来。
王景润很少认识这么能自来熟的,惊恐地扒在她的肩上,就跟不远处的顾寒对视上。
顾寒的表情一言难尽。
王景润:“啊啊啊!!”
他的一世英名!
-
听到小朋友都尖叫了,刘梦瑜以为把人弄疼了,赶紧把他放了下来。
王景润背对着顾寒两只小胖手捂着脸,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他原计划是想当一个深藏不露的,高冷的小孩的!
他这个模样更是惹得一堆小姐姐喜欢,一会摸摸他的头,一会捏捏他的脸,保姆和司机在附近看着,很是焦虑,不知道这算不算霸凌,该不该上前。
可是小少爷说没喊她没哭就不用管他的。
顾寒走过去,一开口就问:“程心呢?”
王景润瞬间忘记了丢脸,瞪大眼睛抬起头来看他。
“心心和如墨去厕所啦,欸!她们来了。”刘梦瑜往教学楼那边看,一只手伸长,另一只手在唇边做喇叭状,高声喊,“心心!如墨!我们在这里!”
程心和温如墨远远地就挥手了。
能看出稍稍加快了脚步朝他们走了过来。
看到顾寒之后,程心脸上的笑容绽得更开,跑过来就揽着哥哥的肩,扑得他一个踉跄。
“哥哥!你怎么比我们还快!”
“我那边事情提早就做好了,人齐了吗?”
“我数数看啊……”
面前的王景润看到顾寒脸上宠溺的笑容,表情像看人吃了屎一样惊恐。
他指着顾寒和程心,声音都有点虚:“你……你们……”
程心这才发现下面还有一个小不点,她弯腰好奇地看他:“咦,这里有个小孩,你是谁啊?”
王景润赶紧揪着顾寒的袖子往他另一个方向躲:“救命!顾寒!此女要害我!”
看到小朋友夸张的反应,程心反而被他吓得一抖,随后站起身,眨眨眼,难以置信地指了指自己:“我?”
-
巷子烧烤总店。
店面的木招牌已经发旧了,但是却没有一丝蜘蛛丝,在顾寒的有意运营下,成为了一家网红店,也是崇丘市旅游美食必打卡点。
小店招了好几个小工,自从两年前刘爷爷蹲下去穿串闪到腰之后,刘泽轩就没让他做任何工作,反而鼓励他没事养养鸟,打打麻将。
刘爷爷闲不下来,麻将更是不敢打,他赢别人的钱愧疚,输钱伤心。
于是就每天拿着个鸡毛掸子清理蜘蛛丝。
看到生意持续爆火之后,刘泽轩和刘爷爷都在考虑重新装修,将小楼改造得更加亮堂一些,顾寒没同意,他说客人看上的就是这个巷子味道,要是装修太新了,东西看起来反而没那么好吃了。
刘泽轩和刘爷爷对这种说法都感到十分吃惊,但是仔细想想,也有几分道理在。
所以招牌依然用的是他们当年随便找的木板做的那个。
这几年刘泽轩往外扩张了三家自营店,虽然数量不多,但是每家他都用心经营。
他经常说自己不是发大财的人,胆子小,像现在这样已经比他想象中的人生要美满得多。
去年成年之后刘泽轩谈过一段恋爱,还是跟店里的小员工,谈了几个月,人家说要回去上学了,就把他甩了。
他才惊觉原来小员工是高考结束出来打暑期工的。
刘泽轩郁闷了好一段时间,心里总有点不得劲,感觉自己好像被骗了似的。
从此封心不再爱,至少单到了现在。
19岁,啵啵脆,大家都说他年轻,刘泽轩也是这么想的。
但是一桌子十几个人,他最大,是第二名的接近两倍,他突然感觉自己有点老了。
第二老的周载鲸有点不习惯这个环境,即使打扫得很干净,但是旧房子就是会有一种脏脏的感觉,这环境在他眼里就已经到了脏乱差的地步了,他皱着眉头:“就吃这?”
“我记得我好像没有邀请你,不想吃可以回家吃,丁姨在家。”
顾寒拉开椰子汁的拉环,插进去一只吸管,推到旁边程心面前,于此同时,温如墨也推了一杯别人倒好的果粒橙到她面前。
四目相对,顾寒皱了皱眉,温如墨心里咯噔一下,缓缓拿回了那杯果粒橙:“对不起心心,我以为你要喝橙汁,没想到你哥已经给你拿了椰子汁……”
程心两只手一手按在了果粒橙的杯子上,一手按住了椰子汁,说:“好巧耶,我都想喝。”
随后一口气把果粒橙干了。
接着倒扣杯子对温如墨笑了笑,证明自己喝得很干净。
温如墨腼腆地笑了。
顾寒:“……”
不是……这???
照顾妹妹的工作也有人要跟他抢???
王景润年纪小,又是顾寒带来的,于是就坐在他的另一边,看到他给程心递饮料,人已经麻了,恨不得把他晃醒。
难道他已经不记得前尘往事了吗?不记得他有多讨厌程心了吗?
周载鲸听到顾寒的话不说话了,只小声哼哼:“是我外甥女叫我来的。”
顾寒也不说话了。
毕竟是程心叫的。
程心真诚地看向周载鲸:“舅舅,你要是不舒服,我就叫姨姨来接你。”
说着她就要打开电话手表。
周载鲸:“……”
他脸抽了抽,环顾四周:“咳,其实也没那么差,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