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夫人先前也同宁王妃一般玩叶子牌,也是牌场老手了,接受能力较强,白芷只教了两遍她们就已经知晓玩法了,酣畅淋漓的牌局又开始了。
麻将的魅力无人能挡,两位夫人乐不思蜀,以往都会推辞不在别府用膳,如今竟在王府用完了午膳,下午四人又继续开战。
两位夫人是新手,头脑又不似宁王妃活跃,就算有新手光环庇佑,也甚少胡牌,但却依旧越战越勇,钱财对她们来说是小事,重要的是这玩法甚是新奇,总让人不自觉沉浸其中。
一直到酉时,两府的下人都前来询问夫人何时归府,她们才意犹未尽散了场,但嘴上还约着下次再打,宁王妃都一一应下了。
晚间,宁王和宁王妃都洗漱完了,寝房内早已放好了冰鉴,宁王殷勤的给宁王妃捏肩:“阿柔,今日辛苦了,那两位夫人是何来意?”
宁王妃忍不住埋怨:“还能什么事?还不是替那人前来探口风,前前后后来了也有好几回了,不知他着什么急,日后他成事宁王府自会替他办事。”
宁王沉声道:“恭王今年十九了,明年就及冠了,近来皇兄对恭王愈发看重了。”
“他二人乃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还能真的手足相残不成?”
“你忘了...”
宁王没有继续说下去,但宁王妃已了然,生在皇家注定无情,不过好在她身后的这个并不似寻常皇室人,而她也只有阿垚这么一个儿子。
“行,我也甭管了,以前还得磨破嘴皮子东拉西扯,多亏了阿止那孩子,日后她们谁来了,我就拉着她们一起打麻将,省心。”
“....”这也不是一件坏事,宁王不知怎么有些高兴不起来。
也不知这麻将好玩是不是从那两位夫人嘴里传出去的,总之每日都有不同的夫人前来拜会,有些虽品阶稍低,但总归有姐妹或者要好的夫人一同带着前来。
有时竟一同来了四五位,宁王府的会客厅都快变成招待所了,如此五日之后宁王妃便定了规矩,每日只接受两位夫人的拜帖,先到先得。
白芷在一旁称奇,宁王妃真是奇人,这么早就领会了预约制的真谛。
如此,宁王妃才稍显从容,人多嘴杂吵得她脑仁疼,又不能驳了各位大人的颜面训斥夫人们。
这宁王妃的日程排满了,宁王就更开心不起来了,原本他每日要处理公务就耽误了一日中的大半光阴,与王妃相处的时间也并不多,如今只能盼着晚上亲近一下,王妃又打了一天的麻将,洗漱之后说不上几句话便倒床就睡了,想同阿柔好好说会话都不行。
他堂堂宁王,日子也太苦了。
如此又过了五日,宁王叫来了晏卿尘。
“你觉得你母妃和你的好同窗,还有那些夫人们连日来打麻将,如何?”
晏卿尘不动声色:“近日没被母妃硬拉着凑数,挺好。”
“父王不好,你想想办法。”
“我如何想办法?母妃正在兴头上,我可不想去触霉头。”
宁王耍起了无赖:“总之,这事没得商量,限你近日就想出办法。”
晏卿尘都想学白止翻白眼了,刚想拒绝就听侍从匆忙来禀告:“世子,慕少爷来了,正在您的院内吵着要见您。”
“好,你下去吧。”
晏卿尘正巧也不想与他再多说,站起身就准备走,宁王还不忘叮嘱:“这事就这么定了,晚膳后书房等你。”
晏卿尘:“....”
他刚回到院内,就瞧见慕白敛正悠闲地躺在摇椅上,还使唤起了侍从替他扇风,好不惬意。
“半个月不见,刚过来就急匆匆交换本世子,作甚?”
听见晏卿尘的声音,慕白敛猛地睁眼,脸上神色瞬间变换,从气定神闲到委屈巴巴:“晏哥,你总算回来,你是不知道我这半个月过得多惨啊...”
“我知道。”晏卿尘一句话堵死了他。
“嗝——”慕白敛打了个气嗝,不可置信地望着眼前他一直无比崇拜的人:“晏哥,你说什么?”
晏卿尘勾唇:“我说,我知道你这半个月都被慕将军扣在家里拉练,你现在刀法应该有所精进了吧。”
“那是,也不看看我是谁..”慕白敛习惯性的扬头骄傲,但很快反应过来开始控诉:“晏哥,你....你....”
他抬手微曲食指,还伴随着颤抖,另一只手则捂着胸口:“你怎能如此对我,我好心痛,你知道我这半个月吃了多少苦吗?每日鸡刚打鸣我就被那该死的老头拉起来晨练,刚用完早膳不过半个时辰,又开始与我对练....整整十八日啊!!!”
“我再也受不了了,今日好不容易趁着间隙给他的爱马下了巴豆,这才跑了出来。”
“亏我受着折磨,心里一直祈祷着晏哥过来解救我...没想到你竟然在知情的情况下,对我不闻不问...晏哥你好狠的心啊。”
撕心裂肺的呐喊,就差撒泼打滚了,看样子像是真的伤心了。
晏卿尘:“.....”他不说大致了解,怎么也十分了解慕白敛,这样子绝对是装的。
他漠然看着眼前的人,十个呼吸,果然...收了势。
慕白敛狗腿地擦了擦躺椅上不存在的灰:“晏哥,您坐。”
晏卿尘坦然的坐了下去:“说吧,有什么事。”
“晏哥...接下来的十多天,我能不能借住王府,慕府是回不去了,老头要是知道是我给他的爱马下的巴豆,你就再也看不见我了...”
慕白敛的描述稍有夸张,但也八九不离十了。
此时此刻,慕风正在马厩旁发飙怒骂:“小兔崽子,看我打断他的腿。”
仿佛父子间的心电感应,慕白敛接连打了两个喷嚏,然后朝晏卿尘撒娇:“晏哥,你看你看...我爹已经知道了,这会肯定在骂要打断我的腿,你就可怜可怜我吧。”
好巧不巧,他前脚说完,一名外院的侍从拎着一个包袱就走了过来。
“世子,慕夫人托人送来了慕公子的衣物和课业,还带了句话,让慕公子在慕将军消气之前不要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