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管家皱着眉头奔向杨逸之的床边,哭喊道:“少爷,您可算是醒了,你这都睡好久了,怎么喊您都不醒,可把老奴急坏了。”
?
杨逸之看着哭嚎的杨管家觉得很迷惑,他不就是喝个酒昏睡而已吗?
怎么看杨管家的样子他明天以后要下葬似的。
本来刚刚睡醒脑子就迷糊,经杨管家这折腾,杨逸之脑子里更乱了。
“墨一呢,怎么半天不见他的踪影。”平时贴身伺候他的都是墨一,杨管家年纪大了,很多事情都是看着当监工而已。
而且因为上次他跟他爹吵架,他爹表面上没什么,过几天直接就把杨管家调走了,这事都没跟他商量过,这让他对他爹的怨恨更深了。
他讨厌这种独裁的人,就算是他爹也不行。
因此,这几个月他都憋着一口气,死活不肯服软娶亲,谁来劝都没用。
结果今天他一觉睡醒杨管家就回来了,但是墨一却不见人影,“墨一不见这事是不是又是我爹搞的,我就知道他看我不顺眼。”杨逸之说的咬牙切齿。
杨管家哭声一滞,默默看着杨逸之恨不得吃人的模样,就知道老爷和少爷这怨是越积压越深了。
“唉。”杨管家无奈的叹气,“少爷,其他的事情老奴不敢多说,到时候您去找老爷和夫人自然就知道了。”
“哼。”
杨逸之一听这话就没好气,本来宿醉就烦,偏偏一醒来又是一堆烦心事。
“我晓得,我自然会去找他们的,杨管家你先下去吧。”
“可少爷,老奴得服侍您洗漱穿衣啊。”
这事以前都是墨一干,现在墨一不在这,杨管家默认这活就轮到他头上了。
结果现在他活还没干,就要被赶走了。
“我有手有脚,什么事我都可以自己来。”
“少爷,老奴……”杨管家还想再挣扎一下。
“我要静一静!”
杨逸之突然发飙,他现在憋了一肚子火没地发,只能把杨管家先支开,不然他也说不准什么时候会爆发。
现在的杨逸之在杨管家眼里就是一个随时会爆炸的火药桶,事不宜迟,他灰溜溜就离开了。
屋里又剩下气呼呼的杨逸之一人。
此时的墨一正颤颤巍巍的跪在杨敬远和何燕英面前,他已经被追问过一次,什么底都交代过了,他想不通老爷和夫人为何还不肯放他走。
本来被叫过来时,他已经前做好被处罚的准备了,结果他就是不断被问话,他想撒谎吧一眼就会被老爷看穿,老爷偏偏就不讲话,就用那黑沉如墨的眼睛盯着他,他这腿一下子就软了。
不过他本来就跪在地上,还能勉强维持住身形。
“老爷夫人,小的说的句句属实,不敢欺瞒老爷夫人。”墨一小声为自己辩解着,他真的被问怕了,车轮战的问法,他脑子里根本没法反应过来,基本都是有什么就说什么,结果他要是某一句话说的前言不搭后语肯定会被刨根问底。
墨一表示很心累。
他宁愿照顾醉醺醺的杨逸之也不想在这里被拷问,杨敬远是吏部尚书,那气势就不是常人能比的,一眼看过来墨一只有认怂的份。
“得了,你出去吧,记住我跟你说的话,今晚才能回云轩院。”
杨敬远总算是开了金口,墨一差点感激流涕,他总算是可以逃离这个恐怖的地方了,至于杨敬远说的要求,他虽不理解为什么要这么做,但是碍于杨敬远的威力,他也不敢反抗。
反正府里那么大,他随便逛逛也能逛一天。
等墨一离开后何燕英嗔怪道:“夫君,你这样做,逸之只会怪你,你们到底还要闹多久啊。”
何燕英想着这父子俩之间的官司只觉得头疼,父子俩就跟冤家似的,谁都看谁不顺眼,她夹在中间都要憋屈死了,这些年一家人想和和气气吃顿饭都不行。
在外头别人都羡慕她嫁了个好夫君,这些年没有乱七八糟的小妾,婆母又不管事,家中的财政大权直接就在她手里,生的孩子虽然少,但是特别有出息,是京城有名的少年郎。
可实际情况何燕英最是清楚,她是有苦说不出啊,天天就盼着父子俩关系能缓和些。
眼见着儿子考上解元和夫君关系亲近些,因为一桩婚事全都前功尽弃。
“夫人莫急,这事我自有打算。”杨敬远面无表情的说出这句话时,何燕英恨不得直接踢他一脚,每次她一问这事,每次得到的都是这个回答,都不带一点变化的。
“罢了,你有你的打算,我懒得管你,到时候逸之恨你我可就不管了,到时候有什么苦你自己往心里咽吧。”何燕英直接回呛,她这些年真是受够了,什么事情都不跟她说个明白,偏偏她又是中间人,这憋屈太久她实在忍不住了。
“好。”杨敬远哑然道。
听到这不痛不痒的回答,何燕英更气了,抱怨道:“嫁的什么木头疙瘩,天天就知道说这几句话。”
看着何燕英愤然离去的背影,杨敬远面部表情依旧没什么变化,只不过用力握住座椅的把手,这个动作除了他没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