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郑贤:我嘞个陛下的超绝敏感肌
好不容易找到了适合投射的身体，好不容易规划好的出逃路线，好不容易计算好的回收坐标……
明明只差那么一点……该死的，那位皇帝不是说不要了吗？所以他们才会重新考虑回收的事。
现在这大张旗鼓的又是在做什么？
小太监，也就是0798想不明白，也没有机会再去想了。
头颅落地的那一刻，行动被打断的0798几乎瞬间就被系统召回了。
与之相比，金吾卫统领薛平的心脏同样一阵狂跳。
常年与歹人厮杀的薛平早已练就了极为敏锐的判断力，薛平隐隐有种预感，刚刚那小太监手捧黑色小方块（手机）对着太阳高高举起的那一幕，绝对别有深意。
好在手底下的人动作迅速及时打断，否则就算是薛平也不知道清凉殿失窃一事将会引发怎样的后果。
莫名感到后脊一阵发凉，薛平却无暇顾及，询问过刚刚动手之人的名字之后，薛平连奖赏对方都来不及，便将不过短短两日便追回东西小心翼翼放入锦匣之内，然后进宫复命去了。
彼时萧衡正在闭目养神。
这两日递上来的折子并不多，北境那边的胡人也被狠狠击退到了距离大煜边境百里外的地方，短时间内想必对方也不敢再卷土重来，朝堂之上也一片风平浪静，日子可以说是相当闲适。
但不知为何，萧衡却觉得哪儿哪儿都不太如意，甚至莫名有种倦怠感。
闭上眼睛，萧衡眼前不期然浮现出了一张熟悉的脸。
那张脸他最近小半年里见过了无数遍，从对方幼时直到现在，哪怕任何一点细微的变化，萧衡全部都看在眼里，到现在竟是越发清晰。
想着想着，萧衡的思绪不知不觉间就飘远了。
一直在一旁侍候的郑贤见圣上的眉头这两日就没松开过，如今休息时候亦是如此，不由得越发小心翼翼。
只是这么下去也不是个办法，眼见第三个白日也要过去了，薛将军那边仍旧没有消息，郑贤斟酌片刻，不知道此刻自己究竟该不该开口。
“有话就说。”萧衡虽未睁眼，但却像是长了天眼一样，冷冷开口。
郑贤心头一紧，但到底还是硬着头皮说道：“回圣上的话，奴婢见圣上似是心情不佳，刚好太后娘娘那边又新训练了一批乐师，圣上可要一见？”
思绪被打断，萧衡也懒得回过头来去看自己刚刚究竟都在想些什么。
他本身对歌舞没什么兴趣，但到底无事可做，如今听郑贤这么说，萧衡便也只是无可无不可的“嗯”了一声。
郑贤见状心头猛地一松，不管怎么样，圣上肯应允就好。
也不知道那东西究竟能不能找的回来，保险起见，得想办法将圣上的心思转移走才行。
郑贤轻轻击掌，紧接着一群乐师便鱼贯而入。
既有曲子，又岂能没有歌舞？
郑贤设想的很好，乐师的琴声跟歌女的歌声也很好，只是这内容嘛……
“江南柳，叶小未成荫。”从万千人中脱颖而出的歌女声音婉转动听，比之黄鹂还要更胜三分。
尤其是不知道是不是萧衡的错觉，他总觉得这声音竟与屏幕里的小东西有三四分相似。
握着酒杯的手一顿，萧衡蓦然睁开眼睛。
烟雾缭绕之中，纱幔后面的歌女还在继续：“人为丝轻那忍折，莺嫌枝嫩不胜吟。留着待春深。”
郑贤注意到了圣上的动作，一颗心跟着提起。
萧衡目光不变，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约莫是萧衡的目光太有穿透力，在这种极具压迫感的目光的注视下，歌女的喉咙不自觉收紧，歌声也逐渐变得有些干涩。
之前歌女从未见过这位陛下，只从传闻中听说过这位陛下的名声，似乎并非是个好脾气的君主。
歌女在被乐府的乐府令叫过去的时候，心情还极为忐忑，生怕一个不小心就丢了性命。
直到见到圣上的真容，尽管当下还隔着一层薄薄的纱幔，但仍能隐约可见圣上的年轻，周身散发的冷漠气势，还有就是……无与伦比的俊美。
传闻中的大煜的皇帝原是如此，竟是如此。
歌女的心脏霎时间便漏跳了一拍，连带着唇齿也跟着磕碰了一下：“十、十四五，闲抱琵琶寻。”
除了乐府令外，当时一同前来的，还有圣上身边的那个笑容可掬的大太监。
尽管不知道那太监的身份，但见乐府令对其的态度，以及对方如今所站的位置就知道这人身份定然不低。
对于乐府令跟这太监的心思，歌女后知后觉，隐隐有所明悟。
强忍着心脏跳出胸膛的震荡，歌女的声音越发柔婉缱绻，如一池春水：“阶上簸钱阶下走，恁时相见早留心。何况到如今。”
“恁时相见早留心。何况到如今。”许是觉得有意思，萧衡下意识的重复念了两遍。
后知后觉分辨出来这句话的意思，郑贤眼前一黑，坏了，这唱的究竟是什么啊！
果不其然一抬头，便对上了与语气截然不同的冷冽的眼眸。
郑贤当即就是一个哆嗦。
最后一直等到乐师们鱼贯而出，歌女也没等到最上面之人的旨意，她不免有些失望。
恁时相见早留心。
何况，到如今。
眸中闪过莫名的情绪，转头之时，萧衡的语气彻底冷了下去：“擅作主张，妄自揣测圣意，你好大的胆子。”
郑贤噗通一声就跪了下去。
“圣上息怒！”
老天爷在上，借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偷偷摸摸内涵陛下啊！
只能说这曲子实在是赶巧了。
还有就是，陛下未免也太过敏感了，稍微那个什么一点就能带入到那位小殿下身上去，说好的无趣呢？说好的没有那种心思呢？
郑贤只觉得冤枉。
而想到刚刚那歌女与苏菱隐有几分相似的声音，心烦意乱之下萧衡心头无端升起一丝暴虐，再看向匍匐在地的郑贤时眼中也带上了杀意。
好在这个时候，薛平及时赶到。
“启禀圣上，薛将军求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