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银疑惑道:“主子这是什么意思?”
“我看到宁侍妾的人挑唆大公子怨怼方媛儿,便想利用一二……”
“方媛儿向来脾气暴躁,也十分嚣张跋扈。”
万琳琅眼眸暗沉,“若大公子对她无礼,她必得去找宁侍妾出这口气。”
不出所料。
方媛儿果真带着大公子去大闹兰香院了。
万琳琅深吸了口气,“我原先想着,方媛儿一通闹,把宁侍妾给闹死了最好。”
为此,她还特意帮了方媛儿一把,加重了宁侍妾的毒。
反正宁侍妾注定要死。
她帮宁侍妾一把,还让她少受了许多苦。
“这样纵使方媛儿是双身子,害死一位侍妾,以后的日子只怕难过!”
尤其是这位侍妾还是大公子的生母。
且景王原本预备让宁侍妾悄无声息病逝,被方媛儿这么一闹,倒是坏了景王的安排。
只要方媛儿踏入兰香院的大门,怎么着都会招惹景王厌恶。
如今景王父子失和成真,宁侍妾还死在方媛儿手上。
一切都如万琳琅所预料的进行。
可惜,最后的结果却和万琳琅预想的不一样。
碎银听着,疑惑道:“主子,这不是好事吗?您的计谋都成功了。”
万琳琅攥紧手,指甲陷入肉里,鲜血抠出血来。
她咬牙道:“计划是没问题,可王爷并没恼方媛儿!”
万琳琅掺和这件事,就是想让方媛儿失宠。
“王爷名义上禁足方媛儿半年,可半年时间,正好给她养胎。”
“这不是禁足,这是庇护!”
打死一个侍妾才罚方媛儿禁足半年?!
王爷就对方媛儿这般宠爱?
万琳琅几乎被那股名为嫉妒的浪潮酸死!
碎银小心翼翼道:“主子,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王爷看重子嗣,方庶妃有孕在身,便是再生气也不会重罚她。”
子嗣?
万琳琅不自觉的抬手抚上自己的小腹。
如果她也有个子嗣,是不是就能重新得到王爷的宠爱?日子也会变得好过许多?
不,不会的。
万琳琅嘴角满是苦涩。
她天生体寒,上辈子如此得宠,依旧数年未孕。
还是在景王登基后,才侥幸怀孕,育有一子。
这辈子她根本没有宠爱,又怎么可能怀孕?
碎银的视线也跟着落在万琳琅的小腹,忍不住道:“主子上次伺候王爷也快满一个月了,也许……就有了呢?”
“听说府里的安侍妾,王爷半年才去一回,她就有了。”
万琳琅眼里的低落显而易见,“不可能的。”
碎银不懂,怎么就不可能了?
“上次侍寝……”万琳琅一想到上次伺候景王,只觉得有苦难言。
外面都在猜她手段不光彩,才惹了景王厌恶。
其实这件事还真有点复杂。
万琳琅觉得自己好冤枉。
去前院邀宠前,万琳琅确实在身上抹了能使人动情的药物。
但那药不重,只有男人真的动情了,才可能起些效果。
她只是想伺候景王,又不是要找死。
谁料景王在外头也被人下药了!
景王醉酒后,昏昏沉沉的就召见了万琳琅。
万琳琅一见到景王,嗅到了景王身上淡淡的香味,就看出他中药了,心里直叫糟糕。
可她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被拉上了床。
第二日景王睁眼,顿时大发雷霆。
景王在外头中的药也不重,他本人误以为是酒意上头,自个跑到前院歇下。
正昏昏沉沉,就碰到身上抹了药的万琳琅。
两股药的威力同时作用,景王可不就失了理智?
万琳琅也确实缺了点运气。
若景王真醉酒忘了一切也就罢了,偏他记得清清楚楚。
在景王的记忆里,就是他好好一个人,见到万琳琅忽然就欲望上了头,完全控制不住,把人拉上了床。
那种异常的反应,景王当然知道是被下药了。
即便万琳琅身上的药效早散了,也查不出什么。
可景王认定她下药勾搭,有没有证据都不重要。
万琳琅就这样被狼狈的赶出了前院,又一次成为后院的笑话。
这样丢人的经历,万琳琅半点不想回想。
她当然也不会告诉碎银这种下人。
若是碎银知道她惹怒王爷,可能以为她再无机会得宠,借此背主。
万琳琅只愁道:“如今想来,这一切进行的这样顺利,怕是背后还有推手。”
“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我怕是中了别人的计。”
碎银心有戚戚,“主子的意思是?”
万琳琅眼眸微垂,“我怕暗中之人动手,拿我当替罪羊。”
碎银一惊,“这……?”
万琳琅自觉自己做的隐蔽,但她入府时间不久,能力终究有限。
若景王追查下来,想要查到她给宁侍妾下毒一事也不难。
再有人拿她当替死鬼嫁祸,她可真就有冤无处诉了。
碎银呼吸紧张:“主子可有猜到是谁?”
万琳琅一顿,摇了摇头。
如今府里的人和情势,都和上辈子不同。
入府也一段时间了,万琳琅再不敢拿以前的记忆去对待这些人。
碎银叹了口气,“既然如此,主子不如先静下来,看看其他人的反应。”
“若真被人诬陷……也只能见机行事了。”
万琳琅深吸一口气,缓缓闭上双眼。
也算是默认了碎银的话。
她其实还是不服气的。
如今最得宠的方媛儿和谢庶妃都有孕,新人韩氏和李氏都还没成气候。
正是她有机可乘的时候。
偏偏第一次伺候景王惹了景王不喜。
许久,万琳琅吐出一口气,“罢了。”
“我不动,有的是人按捺不住!”
后院聪明人不少。
继谢润告假后,不少人也纷纷称病休养,似乎都被今日的事情给吓到了。
第二日,谢润刚用完午膳,趁着雪停想去外面走走。
就看到小丫头进来。
“主子,今日您没去请安,错过了件事。”
“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