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上,越是离奇的八卦越是有人爱,也传的越快。
很快,这件事就被宫里的人知道了。
柔贵妃连忙叫两个儿子入宫质问。
看见景王,她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质问:“你在闹什么?!”
“为着些流言蜚语,和你大哥闹的这般难看,让满京城看咱们母子三人的笑话。”
“你也一把年纪了,怎么还如此不懂事?!”
景王眸光冰冷的看着她。
柔贵妃半点没有察觉,反倒怒意上头,想把多年对景王的不满一次倾泻。
“肃王妃是什么身份?犯得着和一个低贱的庶妃计较?”
“你好歹是堂堂王爷,竟然也相信了这些离谱的传言!”
“还不快向你大哥道歉认错!再去澄清这些流言,免得伤了兄弟和气!”
肃王面容坚毅,自诩为皇长子,一向以公正严肃面目示人。
此刻听了柔贵妃不分青红皂白一番指责,立马站了出来。
“母妃,此事也怪不得六弟。”
“是儿子管家不严,险些连累六弟……”
还没等肃王说些什么,柔贵妃语气霎时变柔:“你莫要为他说话了。”
“此事不怪他难道还能怪上你……站住,逆子,你要去哪?!”
原来是景王懒得看这两人上演母子情深,转身就离开了柔仪宫。
肃王喊道:“六弟!”
景王站定,转身望着肃王,眸光冷漠而愤怒!
“皇兄,从你的王妃把手伸入我府中时,你我的兄弟情分已然不复存在!”
“今日之后,你我桥归桥,路归路,再无半点牵扯!”
说完,景王看都没看柔贵妃一眼,转身离开了柔仪殿。
柔贵妃呆呆的看着这一幕,才反应过来,低声问道:“若君当真对老六的庶妃动手了?!”
肃王沉着脸,“是儿子管教不严。”
柔贵妃难以理解,“她这么做图什么?!”
就算柔贵妃偏疼肃王,也无法理解肃王妃的所作所为。
她的大儿媳要害的小儿子绝后?!
这简直离谱!
她抬眸看着肃王,咬牙道:“你弟弟便是不争气,也没挡你的路。”
“别人千盼万盼,盼不来一个同胞兄弟,你这是为何?”
肃王沉默以对。
他也不能告诉柔贵妃,自己之前并不知晓此事。
可夫妇一体,王妃做的,和他做的也没有区别。
昨夜他被景王一顿质疑,也曾回去问过王妃。
王妃陈明利弊,冷静的和他分析,只一句‘我做的都是为了你’,就让肃王哑口无言。
那些话,王妃可以对他说。
但他却不能对柔贵妃说。
柔贵妃也有几分讪讪,“罢了!”
“今日是本宫误会了小六。”
“既然是你的王妃做错了事,你便让她往景王府送些礼物,权当道歉了。”
“想必她一个庶妃,也不敢恃宠生娇。”
肃王恭敬的朝着柔贵妃行礼:“老六那里,也劳烦母妃去说和。”
“若君有错,儿子也已经教训,只望六弟能原谅儿子。”
柔贵妃点了点头,“这是自然。”
“兄弟间哪有隔夜仇?想来小六也不会生太久的气。”柔贵妃这般安慰长子。
肃王听着,心里却道未必。
看着自个愚昧天真的母妃,也骤觉心累。
景王气冲冲的离开柔仪殿,正准备出宫。
忽然就被皇帝叫去了御书房下棋。
下棋时,话里话外都在问兄弟俩因何闹矛盾,督促两人兄弟和睦,一副慈父形象。
景王也不傻。
皇帝可以查到他和肃王兄弟不和,但在皇帝面前,他就得表现出兄友弟恭的样子。
见问不出什么话,皇帝就摆手让景王出宫。
景王前脚离宫,后脚阖宫上下都知道肃王和景王这对亲兄弟撕破了脸皮,怕是结了大仇。
景王是黑着脸回到王府的。
正巧就碰到肃王妃派人送上门的道歉礼。
景王顿时怒不可遏,一脚踹翻了领头的人,“滚出去!”
“从今往后,再有肃王府的人登门,全给我打出去!”
又让荆五把肃王府的小厮们全都‘送’出去。
这一来一去,京城的百姓们这个月的乐子都有了。
第二日,宫里忽然有赏赐到景王府。
还是柔贵妃专门赏赐给谢润和新出生的五公子。
这可是稀罕事!
景王府里,可还从没接到过柔贵妃的赏赐。
便是当年宁侧妃生了景王长子,柔贵妃也是一句庶子罢了,轻轻给打发了。
谢润不敢收,赶忙让人去问景王。
景王只让十安带了句:“王爷说长者赐,不可辞,只让谢庶妃安心收下。”
谢润听着这句话,品过味来。
景王是想和肃王闹掰,但又不想传出不孝不悌的名声,这会自然得尊着点柔贵妃。
她便让人亲自抱了陶陶恭恭敬敬的去谢恩。
柔贵妃见谢润收了礼,就当这桩事算是过去了。
第二日还特意宣王妃和肃王妃入宫,想让两人好好聊聊,别伤了兄弟情分。
肃王妃矜贵自傲,就算是道歉也十分拿腔拿调。
景王妃出身也不低,没受人气的习惯,只不软不硬的回绝了。
倒让柔贵妃碰了一鼻子灰。
景王闹腾完这件事,还趁机递了折子请病假,整日窝在书房悠闲。
十安公公趁着送汤的间隙,提了一嘴,“王爷,云庶妃那里刚派人递了消息,说是郡主这几日总闹着想见您。”
景王掀起眼皮看着十安:“她是这么说的?”
十安点头,小心翼翼道:“云庶妃一般也不往咱们这递郡主的消息,奴才才多嘴一句。”
景王对妃妾的心思看不明白,但对底下那些儿女倒是颇为看重。
遇到府里小主子的事情,十安不敢不传话。
景王看懒懒靠在椅子上,半晌才道:“告诉云庶妃,今晚本王去秋枫院陪如意用膳。”
“是!”十安应了声,立马去递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