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平安的话说完,众人震惊之余,不免有些怜悯地下意识的看向他的——头顶!
此刻苟平安的脑袋瓜上,仿佛有数不清的无形的绿帽子扣在他的头上,头顶一片绿油油的青青草原。
苟平安说出心里话后,整个人瞬间一变,仿佛卸下了心里埋藏已久的一个千钧重担!
接着,苟平安讲述起了自己的遭遇,以及和余月娜的恩怨情仇。
“我本身只是一个普通电工,还不是电校毕业的,都是跟着家里懂手艺的长辈自学成才。”
“但是因为小学毕业以后家里负担重,没来得及读中专,就辍学了,做起了电工的营生。”
“后来…国家要求电工要持证上岗,可是…我只会实操,不懂理论,再加上我受制于学历原因,没法报考。”
“后来…我爹妈把养老的老底拿了出来,加上我自己打零工赚的钱,给了电校的一位领导,才给我办了一套假手续,让我在电校上了学。”
“电校上学毕业的时候会直接发电工证,不需要考。”
“毕业以后,我就分配到了电力局下属的电业公司,继续做电工。”
“本来我想着,好歹算是有个正当营生了,虽然工资不算高,可是也能维持生计。”
“下班以后和休息的时候,我也悄悄接点私单,帮街坊邻居修修电路和保险丝什么的,赚点小钱挣点外快糊口。”
“可是…唉!”
说到这里苟平安叹息一声,话锋一转道:“好死不死的,突然有一天,之前给我办假手续那个电校的领导,调到了电业公司,当了领导。”
“我就成了他的直接下属!”
“也就是那一年,余月娜也进了电业公司工作,当了服务员。”
“后来…领导借口她形象好,把她转正做了窗口柜台。”
“那时候,余月娜那女人,年轻漂亮、长相标致、又会化妆、打扮时髦。”
“而且整天爱穿个碎花裙子,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和公司那些穿粗布衣服的老大姐们形成了鲜明对比。”
“很多人对她趋之若鹜,想和她搞对象,可是她都看不上。”
“当时我还是个普通电工,人家从来也不会正眼瞧我一眼。”
“又过了两年…单位里关于她的各种传闻越来越多。”
“突然…有一天!”
“那位给我办假手续的领导把我叫到了他办公室!”
“他开门见山和我说,他把余月娜肚子搞大了,余月娜叫他负责,可是他当时已经是有家室的了。”
“如果这丑事传扬出去,他的仕途就完蛋了,现在的地位都保不住。”
“所以他和我说…让我替他——接盘!”
苟平安说到这里,眼泪噼里啪啦往下掉。
“我…我当然不愿意。”
“可是,他威胁我说,如果事情闹大了,他要是被免职或者处分,就让我也不好过!”
“他就交代出来给我办过假手续的事,把我也拉下水!”
“反之…如果我愿意替他背这个锅,他会给余月娜一笔钱,还会给我提拔进步!”
“我…我没办法!”
“我不知道他给了余月娜多少钱,但是肯定不少,因为余月娜没折腾。”
“我和余月娜…结了婚,我也被他提拔先做了电工组组长,后来第二年又当了电业公司副经理。”
“再然后,他调到市电力局做了副局长,我也跟着他一路水涨船高,做了通讯科科长…虽然是个三五个人的小科室,但是好歹算是当了官了。”
“可是…余月娜根本看不上我,我和她也一直没什么感情。”
“她自己买药把孩子给打了,说是我不配养她怀的孩子…”
“我也无所谓,反正本来也不是我的种!”
“可是…万万没想到,她买的药劲儿太大,导致她失去了生育能力。”
“自那以后…她更放飞自我了!”
“不知道和多少人睡过…”
“多到…我已经数不清了!”
听到这里,云正插话道:“毕竟是你面上的老婆,你不管嘛?还是管不住?”
苟平安自嘲一笑道:“管不了,更管不住!”
他纠结再三,最终还是说出了一个埋藏在自己内心深处地‘难言之隐’。
“我…我年轻时候接私单给人修电路,出了一次意外…身上触电!”
“后果…电击造成萎缩…我现在…和太监无异!”
“本身就是水性杨花,我这情况,自然管不住。”
云正闻言一顿,也是个可怜人啊,虽然…也有些可恨之处,但是可怜更多一些。
苟平安继续道:“两年半之前,电力局大调整!”
“我觉得是个机会,就直接和她说了。”
“让她去陪能出的上力的领导们…挨个睡!”
云正闻言反问道:“她同意了?”
苟平安不屑一笑道:“之前堵她嘴的封口费,早被她挥霍的七七八八了。”
“我那个通讯科又没什么油水,给她带不来花销!”
“如果我能当上这个电厂厂长,她自然吃喝不愁,还有什么不愿意的?”
“于是乎,她就去找那些领导们睡觉,我也不知道她睡了多少人,反正…我是被破格提拔当上这个厂长了。”
“也是从那一刻开始,我的理想信念彻底崩塌!”
“我看那些电力局领导们身居高位,脸上满嘴仁义道德,背地里一肚子男盗女娼。”
“所以…我也要当领导!”
“来到这里之后,我本来说好好干,争取家来更进一步!”
“可是没想到…那个贱女人死性不改!”
“她正在三十如狼四十如虎的年纪!”
“厂里面的老少工人,单位年轻精力旺盛的或者岁数大一些但是身强力壮的,她都…哼哼!”
“有时候都已经是饥不择食了,甚至是李大牛和张大壮两个老王八蛋,她都睡过!”
“本来就是丢人的事,哪怕我和她是表面夫妻!”
“可是在市里的时候,地方大,还相对隐秘,哪怕有些传闻,也能应付过去。”
“可是…在河源县这样一个相对传统的地方,而且这个电厂这么封闭,屁大点地方…她居然…还是不要逼脸!”
云正闻言一顿:“这就是…你让李大牛和张大壮一直霸占晚上值班领补助的原因吧?”
苟平安无奈一笑。
“是啊!”
“别的人睡了也就睡了,不会伸张,毕竟我还是这个厂子的厂长,他们吃喝拉撒和工资补助全在我手里攥着,得了便宜也就罢了。”
“可是那俩老王八蛋…居然敢威胁我!”
“我心里想着,他们反正没两年就退休了,大不了等我更进一步,和这贱女人离了婚,到时候无所畏惧,再狠狠收拾他们!”
“没想到!”
“桀桀桀桀!”
苟平安突然开始发出神经质般癫狂的笑容。
“他们三个都死了!”
“都死了!”
“死得好,死的妙啊!”
“说实话,我还真想感谢这个凶手,给我解决了我的心腹大患啊!”
云正并没有制止,他要等苟平安把心里的怨气发泄完,才能更好的继续问下去。
等苟平安发泄的差不多了,恢复了理智之后,云正这才换了个脸色,完成了经典变脸。
“唉!”
“苟厂长,你也不容易啊!”
“身为一个男人,实话实说,我很同情你的遭遇。”
“但是…你本身也有一定的原因!”
“现在,还是继续聊案子吧!”
“无论他们三个再怎么乌龟王八蛋,可是毕竟已经死了。”
“找到这个凶手,才是重中之重!”
“你要这么想,这个凶手既和余月娜有染,还和李大牛和张大壮有仇!”
“单纯从这一点来看,可是不简单啊!”
“现在一把手枪被盗,还有二十发子弹!”
“我们不知道他还会不会继续行凶,所以我还是想请你仔细回忆一下,有没有同时和这几个人结怨或者结仇的。”
“能不能保得住你的公职,就要看能不能抓到这个凶手了!”
苟平安闻言一顿,静下心来仔细想了想。
“前段时间…有几个电厂工人和李大牛和张大壮起过冲突!”
“那几个小伙子悄悄在设备间里喝酒,被李大牛和张大壮撞见了。”
“他们俩借口酒是易燃易爆品,在设备间喝酒影响设备安全,把酒没收了,还上报会计扣了工资。”
“实际上…那俩王八蛋把没收的酒自己喝了,还联合会计把扣的钱私分了。”
“结果好死不死,后来被工人们知道了。”
“工人们堵住他们三个,还动了手。”
“后来是李大牛朝天开枪吓唬了几句,才了事的。”
“后来工人们闹到我这里,我没办法…只能各打五十大板,各自批评了几句草草了事。”
“那几个小工人…有几个和余月娜…睡过!”
“余月娜…自己和我说的,我和她吵架的时候,她为了羞辱我说漏嘴了。”
云正听到这里眼睛一亮。
“把那几个工人的名字写下来,还有那个会计的名字!”
就在此时,审讯室的门被推开了!
李子贵着急忙慌地走了进来。
“小云,出事了!”
“刚刚又响枪了,厂里的尤会计死了!”
云正闻言噌的一下站了起来。
“什么玩意儿?!”
“案发地点在哪?”
李子贵赶忙道:“家属区的小路上。”
云正赶忙看向李坤远:“李局,我先去现场。”
“劳烦您等等带着名单赶过来!”
李坤远闻言沉声道:“快去吧!”
“切记,不能再死人了!”
“对方这是对我们赤果果的挑衅!”
“把他给我挖出来!”
“要么生擒活捉!”
“要么……就地干掉!”
云正赶忙敬了个礼,推门出了审讯室就往现场撒丫子跑!
……
(写三国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