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木传祖的惨样,王氏整个身子都在颤抖。
顾不得擦掉早已模糊的眼泪,使劲的想将木传祖扶回到屋里。
木传祖就像是一摊烂泥,任由王氏将他扶起来又倒下去,他都没有说自己走。
装得比真金白银还真。
还是木老头看不过去,帮忙将人扶回去。
你王氏说到:
“你给他整理一下,我去叫大夫。”
木传祖察觉到屋里的不一样,仔细一看,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
“娘,是不是陈家人来过了?”
王氏点头:
“是啊,他们说陈青青躺在医馆里,给她拿几件衣服去换洗。
传祖,你在镇上,不知道这件事?
他们没有去找你吗?
那个陈青青到底得了什么病?
我看她哥哥嫂嫂的脸色都很不好。”
木传祖咬牙切齿的说道:
“麻蛋,手脚还真是快。
要是我在家里,他们连一根纱也甭想拿走。
对了娘,你有没有检查过他们拿的东西,可别将我们家的东西都拿走了。”
王氏听着木传祖的话有些不对,疑惑的问:
“怎么了,你们俩吵架了?”
她家传祖对陈青青可是很好的,有时候连她都在嫉妒。
“你们不知道?”
木传祖也有些不解:
“陈家人没告诉你们?”
王氏被搞的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有种不好的预感:
“没有啊,他们什么都没有说。
只说陈青青躺在医馆里下不了床。
我害怕他们找我拿银子,就没多问。
传祖,到底出啥事了,你倒是说啊,真是急死个人了。”
“哼,他们还真是狡诈。
肯定是故意瞒着,就怕被你知道了不让他们拿东西。
娘,我和陈青青和离了。”
木传祖语不惊人不罢休。
差点没将王氏惊得跳起来。
“什么,你们和离了?
什么时候的事?
你俩不是好好的吗?为啥要和离?”
问话的不是王氏,而是想来看看出啥事了的林温柔。
木传祖见到自己奶奶,更委屈了。
将所有的来龙去脉都讲了一遍。
包括他和周金珠的事,都没有隐瞒。
林温柔感觉脑袋瓜子嗡嗡的,有点转不过弯来。
王氏有点埋怨木传祖:
“你说你也是,那么多女人,你怎么跟金珠搅上了?
你要是喜欢金珠,那就将她娶回来,再将陈青青休了。
干嘛非要在外面乱来?
现在好了,便宜死陈青青那小蹄子了。”
至于木传宗被抓在床上,被周围邻里都看光了的事情,他自动忽略掉了。
林温柔缓了好半天才缓过来,还有些恍恍惚惚:
“你是周家赔了陈青青两百两银子?”
木传祖说起这个都是气:
“可不是,我就是想让他们分一百两给我,才叫县太爷打了五板子。”
林温柔看向他屁股的位置,再问:
“你这伤是县太爷打的?
他为什么要打你?”
木传祖有些不高兴,他这奶奶是不是耳朵不好?
刚才他不说说了吗?
是想去将和离书抢过来才挨打的。
想归这样想,不过他还是点头:
“是,是县太爷打的?”
“当时你三叔不在?”
林温柔一截一截的问。
说起这个,木传祖更气了:
“不在!
还是我挨完打出来,他才现身。
奶奶,你不知道,三叔他居然帮着陈家人说话,丝毫没在意我是他的亲侄子。
一点忙都没有帮我不说,还将臭骂了一顿。”
“骂得好!”
林温柔突然提高音量说道:
“传祖,不怪你三叔骂你。
就是我也想骂你。
你说你咋这么糊涂……
哎,周员外这人城府很深,肯定会将这件事怪到锦秀身上。”
“娘,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想着锦秀。
看看你的长孙,都成啥样了。”
王氏的声音很大,将隔壁睡着的娇娇吵醒了。
她哭着下床,朝着有声音的房间来。
木玲玲正踮着脚在偷听,见到娇娇正想回去,就听到王氏的河东狮吼:
“木玲玲,你死人吗?
没听到娇娇在哭?”
木玲玲只得抱着娇娇进来。
娇娇见到王氏就张开手要她抱。
木传祖在看到娇娇的那一刹那,恨意一闪而过。
不知道是不是疯了,一把扯过还等王氏抱的娇娇朝着院子就是一扔。
一声惨叫响起后,就没了声响。
屋子里还没回过神的几人……?
木玲玲最先反应过来,惨白着一张脸跑过去。
伸手在娇娇的鼻子处停住,顿时就瘫软在地:
“娘,她,她,她死了?”
王氏双眼一翻,就要朝后倒。
林温柔一巴掌扇过去,吼道:
“你敢晕一个试试,还不快将她抱进来。”
说罢,用怪异的目光看向木传祖。
这人心到底有多狠?
连自己亲生孩子都下得去手?
说句老实话,木传祖这一手差点将林温柔吓到了。
王氏颤颤巍巍的将娇娇抱在怀里,才发现这是摔倒头了。
木老头带着大夫回来,就见到王氏抱着娇娇无神的坐在院子里。
他还在心里暗骂王氏不中用,不在屋里照看传祖,抱着个孩子坐在院子里干啥。
就在他和大夫快要走过去的时候,才发现娇娇头上满是血。
木玲玲也脸色白的像只刚爬上来的水鬼。
意识到情况不对,赶忙对大夫喊道:
“快,快帮孩子看看。”
想到刚才的情况,不像是有生命危险的样子。
还是先给孩子看看,这个不着急。
大夫检查过后,摇摇头:
“已经没气了。”
木老头一惊,冲还在发愣的木玲玲问道:
“玲玲,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木玲玲刚要回答,就被林温柔抢了先:
“娇娇在院子里跑,不小心摔倒,正好磕到脑袋。
王氏被吓到,好像走魂了。
大夫,还是给传祖看看吧!
哎,这孩子命薄。
希望她以后投胎到一户好人家。”
木老头又看了一眼娇娇,没再问。
林温柔的话他可不信,娇娇人如其名,娇气得很。
都四岁了,还整天要人抱,一点也不肯下地走路,更不用说跑了。
这其中肯定有什么隐情,还是一会儿送走大夫再问吧。
大夫也不愿意多事,叫他给谁看他就只给谁看,多一文钱的都不带理的。
木传宗只是屁股上有些红肿,其他地方屁事没有。
送走大夫,木老头才沉着脸问:
“说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
别再跟我说娇娇是自己摔倒的,我可不信。
就连刚才的大夫也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