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意味深长的盯着陈晓:“哎呀,修为是会慢慢长的,多试几次不就行了?”
陈晓脑子稍作思量,顿然领悟了其中的深意。
他略作试探的开口:“不知老太医这里还有没有百年人参?”
明月清灿然一笑:“自然是有。”
“老夫这里可有一株珍藏的三百年份的人参!”
他使了个眼色,“明月,你去将那株人参拿出来给这位陈公公。”
不过多时,一个**精致的盒子送到了陈晓面前。
明月心纠结的看了看一眼,似乎以表歉意。
没办法,她爷爷虽然医术高明,偏偏性子刁钻古怪,只觉得自己没帮上忙。
陈晓谢过,才开口问道:“不知这株人参多少钱?”
老爷子大手一挥,“倒也是好爽,这价格呢就四千两。
不过老夫这人想图个吉利,姐你就给个五千八百八十八两。”
“我发发发,这多好啊!”
陈晓差点没直接爆粗口,这老爷子心眼也太黑了吧。
直接暴涨一千八,还有天理,有王法,有人性吗!
好歹小爷我也经常来这里照顾你们生意,如此不厚道的做法,可真让人寒心。
旁边的明月心也觉得他有些过分了。
“爷爷,您怎么这个样子啊!”
她本来就因为老头见死不救而觉得心中有愧,爷爷居然还赚黑心钱。
说好的医者仁心呢?这分明就是坐地起价的奸商啊!
面对明月心的暗示,老爷子每天不做理会,只是傲慢的撅着脑袋:“你若是觉得贵,大可以不买。”
“百年人参尚且珍贵,更何况这是三百年份的?够你小子活三辈子了!”
“你不要啊,想要砸千金得到的人多的是。”
陈晓有些无奈,这老头就不该去做大夫,要是做奸商,虽然会臭名昭着,但绝对赚得盆满钵满。
罢了,好在他还有曹安宁给的小金库。
只能退一步笑道:“老爷子说笑,好东西自然是值得好价格。”
“不过我身上没有那么多现银,不知能否赊个账,让我先将东西带回去,改日再亲自来补全剩下的钱?”
如此,明月清没有拒绝,“行,三日为期,你小子可别赖账,否则~”
一股无形的威压陡然传来,陈晓打了个哆嗦,连忙赔笑着:“放心,那我就先行一步!”
陈晓带着人和药材,匆忙离开。
人已经渐行渐远,明月心才收回眼眸,跺着脚不满的撒娇:“爷爷,您今日可太过分了。”
“不仅不给人家治病,还卖药坐地起价,说好的医者仁心呢?”
“如此行为,怎么在太医院做表率,让其他人心悦诚服啊?”
她只觉得今日的爷爷实在是太不寻常。
思索片刻,她试探开口:“爷爷,您今日的反常,该不会都来源于对陈公公的偏见吧?”
真不知道,陈晓到底哪惹着他了。
面对孙女的不满,明月清赶忙哄道:“傻丫头,爷爷是那种公报私仇的人吗?”
“你难道就不觉得奇怪,那个陈公公带来的姑娘伤情可不一般。
中了佛陀掌,身上还被施展了药王谷独门针法太乙十八针。
如此两种罕见的情况,偏偏叫他一个人遇上了,却还对此一无所知,你不觉得有问题?”
“而那姑娘,有那么强悍想要杀她的人,估计不是什么寻常之辈。”
这么一说,她愣愣的点头。
“好像确实不太对劲,难道爷爷是担心惹祸上身?”
转念一想:“您说过在宫里行事要谨小慎微,以自保为原则。
您若是真觉得救那女子的会给自己带来麻烦,大可以不救啊,为何还要去看看陈公公呢?”
“他这人怪不错的,又是个在宫里举步维艰的小太监,您还这样欺负他……”
她也就是心疼陈晓啊。
毕竟小芳姑娘的故事一直萦绕在她心中,每每看到陈晓就会想,一想就会替他惋惜,感慨陈晓的不易。
人该抱有慈悲同情心,所以她对陈晓还是颇为照顾的。
明月清苦笑了两声:“你这丫头啊,脑子都在药堆里转的生锈了。”
“你仔细想想,为何我坐地起价那么多,那小子却照买不误,非要给人家姑娘续上那条命?”
明月心不假思索:“自然是因为他心地善良,做不到见死不救。”
“否则,他一个断根太监,总不能还吐人家姑娘的身子吧?”
她自己别人都想到这一层面了,偏偏又不信。
明月清也颇为无奈。
这么一个傻丫头,遇到陈晓那种狡猾的人,估计得被骗的吃干抹净。
自己得看好了哟!
他轻点了一下明月心的脑袋,“你啊,还是好好的想想吧。”
“近几日太后身体欠安,这里我去给他瞅瞅。”
来到朝凰殿,太后沈芊芊像是刚刚苏醒,眼雾迷离,颇有几分醉人之意。
她如今也不过三十五六,因为保养得当,再打扮的稚嫩些,说是二十出头的少女,恐怕也无人怀疑。
论姿色,可与皇后平分秋色,大概是因为岁月的沉淀,又比皇后多了几分独有的成熟韵味。
只是不同于往日,近几天也不知怎的,沈芊芊面色苍白,略显憔悴。
隔着珠帘晃动,明月清为她悬丝诊脉。
收回手,又开口:“娘娘这几日便是操劳过度,再加上前些日子风寒未愈,致使身子娇弱。
娘娘只需要好生休养几日,按时服药,多晒太阳,便可恢复如初。”
陈芊芊唇齿微启,声音软绵:“有狼明月太医了。”
“近几日风寒盛行,哀家听说陛下那边也同样深受其扰,不知情况如何了?”
听到这话,明月清绷着心弦,连忙惶恐道:“未得陛下召见,微臣也不知情况如何。”
“他不让你去,你作为太医,就没有替君王分忧的治病分忧的觉悟吗?”
太后眉头微皱,言语坚持有些许不快。
隐隐透着的威慑力,让明月清又压低了一下脑袋:“可是未得召见,魏晨也不敢贸然擅闯啊……”
太后挥一挥袖,鼻尖一声轻哼:“哀家关切陛下,特让你前去慰问检查。
有哀家之令,怎么就成善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