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渊劫!?”
骨珏捧住了雩螭的脸,左看看,右看看,不太敢相信。
雩螭就是渊劫,渊劫就是雩螭。
太玄幻了吧?
自打他认识雩螭起,雩螭就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貌美医师,能文不能武。
后来他知道了雩螭会武,只是因为中毒,内力被封住了。
昨晚雩螭告诉自己他是霁月阁主。
今早告诉自己他不仅是霁月阁主,还是魔剑渊劫。
那个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
不是。
一个是医师,救死扶伤。
一个是魔头,杀人如麻。
结果到头来,这俩是同一个人?
“所以我说,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我这样的祸害,当然不可能死得这么早了。”
雩螭满不在乎的抓住骨珏的手腕,脸上带着笑意。
骨珏看他这般轻描淡写,一瞬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祸害遗千年。
可哪一次又不是雩螭拼了命的想方设法也要活下来的结果呢。
陌雪蝶。
陌雪蝶!
“等会儿,你上次,给我用的那把剑………”
“是陌雪蝶哦~,当然,你也可以叫它,渊,劫。”
骨珏干笑两声。
江湖上名剑排行第一,魔剑渊劫。
他用过。
他用过啊!?
骨珏拉开了雩螭的手,翻着人左看右看,上看下看。
摸摸胸口摸摸腿。
雩螭被他摸得有些起了火,赶忙制止了他的动作,有些无奈。
“你做什么呢?”
骨珏扒拉开雩螭的领口,往里看了看。
“你把剑藏哪儿了,平时也没见你带着剑啊?”
上次出了荒村之后,骨珏也没注意雩螭把剑收到哪儿了。
雩螭带着骨珏的手,摸到了自己的腰带上,骨珏一惊,将手缩了回来捂住腰。
“你做什么,现在是白天。”
不要白日宣淫!
雩螭动作一顿,目光落在了骨珏脸上,突然笑了。
“你在想什么,剑在这呢。”
他取下了自己的腰带,一翻,从腰带里抽出了一把剑。
剑上雕刻着镂空的蝴蝶花纹,通体银白,剑刃极薄。
的的确确是上次在荒村时雩螭给他用的那一柄。
原来,雩螭腰带上的蝴蝶银饰,是渊劫的剑柄,不是他喜欢这个装饰,所以才一直戴着的。
他刚刚在想什么,好丢脸。
骨珏的脸红了。
当雩螭把渊劫递给他的时候,他又把丢脸的想法抛诸脑后了。
握着渊劫,手感还是和当初一样好。
“好剑啊。”
他骑坐在雩螭腿上,拿着渊劫,一双澄澈的眸子都快变成星星眼了。
雩螭深吸了一口气。
“骨珏,你知道寻仙剑身为上古神剑,它是有灵的吗?”
骨珏抬头,不知道为什么雩螭要说这个。
“啊?”
下一刻,他的后脑勺就结结实实的挨了一下,力道之大,直接把他拍到了雩螭身上。
他靠着雩螭肩,疼得捂头回望,然后就看见了寻仙剑立在身后。
剑身上白光一闪一闪的,颇有些气愤。
骨珏一下子哑了火,慢慢的将头转了回去,埋在了雩螭的颈窝间。
不知道为什么,有一点心虚。
有种出去偷情私会情妇却被正房抓包的感觉。
也对,当着自己佩剑的面夸别的剑好,这不是纯找揍吗。
而且自己的佩剑还有灵。
好不容易寻仙消了气,骨珏可不敢再拿着渊劫了,赶紧还给了雩螭。
雩螭重新装好,骨珏从他手里接过了腰带,替他扣好,趁着这时间,悄悄凑到雩螭耳边问。
“你当初说,渊劫不适合我?”
说这话时他还偷偷看了一眼桌上放着的寻仙,确定寻仙没动静,这才松了口气。
“它的确不适合你。”
雩螭的手指划过腰带上的蝴蝶银饰。
……
从他将陌雪蝶的名字改成渊劫的那一刻起,陌雪蝶就不再是陌雪蝶了。
为什么当时的雩螭要给陌雪蝶起名渊劫呢?
因为他要让自己时刻谨记。
谨记陌雪剑庄那上百口人的血债。
这灭门之恨,他迟早有一天要讨还的。
渊劫,深渊,劫难,这是他要给予琼玉楼的报复。
盛渊却很满意他起的这个名字,他以为渊劫的渊,是他名字里面的渊。
在雩螭执行任务回来之后,手上带着伤。
他先同盛渊复了命。
盛渊问他。
“零柒,你来琼玉楼多久了?”
“九年了,楼主。”
“那你,觉得琼玉楼怎么样?”
“幸得琼玉楼收留,零柒一定,誓死报答,琼玉楼。”
他那双已经没了神采的眸子看向了盛渊,说出“誓死报答”四个字更是咬紧了牙,加重了音。
盛渊很满意他的回答。
从桌案上拿出了一块牌子,递给他。
“零柒,以后,你就正式成为琼玉九刃之一吧,做我最锋锐的剑刃。”
“谢楼主赏识。”
“下去吧,去药阁,让药师给你瞧瞧。”
雩螭拿着牌子退下,去了药阁。
琼玉楼的杀手多是市井孤儿,也有被琼玉楼灭门带回来的。
其他的杀手伤了,顶多领一些药物,自己回去撒点,死不了就行。
唯独琼玉九刃,是特殊的。
琼玉九刃受伤了,在药阁可以得到精心的治疗。
怎么样精心的治疗呢?
药师将他绑在木板床上,绑的死紧,任凭他如何挣扎都毫无用处。
药师拿着锋锐的短刀,在火上烤过,划开了他的手腕,他能感觉到手腕中的血液迅速流失。
体温也在渐渐降低。
就在他快要失去意识的时候,他被人抓着头发提了起来。
束缚已经解开,但是他没有力气去反抗了。
他好困。
下一瞬,一把刀刺进了他的腿,因为疼痛,他陡然清醒。
那人端着碗给他灌了一碗带着腥味的液体,他挣扎起来,液体撒了出来,脸上,衣服上都有。
入眼是刺目的红色。
药师给了他一巴掌。
“浪费东西,你知道这魔血多难得吗?”
魔,血?
他的手腕被人包好,流出的血被人取走,他被关进了一个小笼子里,绑上了锁链。
直到夜深时,他才感觉到身体里的翻江倒海。
他想起来药师说的,喂给他的魔血。
一瞬间胃里刺激的厉害,抓着铁笼子开始呕吐,恶心得厉害。
他几乎能感觉到那所谓的魔血在自己身体里流窜,涌动,慢慢流过自己的全身。
视线也逐渐模糊。
直到最后,他连自己怎么昏死过去的都不知道。
“把他抬出去,看看死了没有。”
雩螭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被人抬了起来。
“还没死,有气。”
他睁开眼,意识有些模糊。
“醒了?不错,看来是个好苗子。”
“死了的见得多了,醒这么早的还是第一个呢。”
“没办法,想和魔血融合可不容易,得遭点罪啊。”
……
他们叽叽喳喳的在雩螭耳边说着话,吵得雩螭脑袋疼,他捂着头坐起来。
只觉得头痛欲裂。
有一个人见他起来,要来按他,被他拔剑一剑取了性命。
剑光所过,连一滴血都没有见到,那人便人头落地。
伤口处结着寒霜,还散发着森森寒气。
药阁内其他药师愣了下。
突然有人问了句。
“零柒以前,有这实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