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由于火浣布盖着,那火没有蔓延,可还是闷烧了一阵。
一番交战之后,那个墨绿衣袍的家伙,发现不敌,就要逃跑,可路青哪会放过他,知道了他们的粮草不会着火的秘密,这个人就不能留了。
一行人追出去,却没想到那个家伙速度极快,而且他身上的颜色,简直就是保护色,要不是云落闻着他身上有股火烧火燎的味道,怕是连方向都会追错。
然而,他们越过山丘,绕过三方的大营,从略阳城的侧面追过去时,那小子跳进了护城河……
寒冬腊月的,那家伙跳河了。
这河距离城墙可不远,城墙上的守卫已经发现了这边的异样,一根根箭就这样毫不留情的射了过来。
路青等人赶紧后退,有些恼火的避开了那些箭矢。
“路城主,这下是追不上了,他只要上岸,进了城门,咱们就没戏了,回去吧,小心他们别调虎离山。”
云落言之有理,众人赶紧跑了回去。
回到营地,发现虚惊一场,众人才安下心来。
“少夫人放心,那人怕是不会以为咱们盖粮草的雨布是火浣布,一般人绝对猜不到的。”霍荆对此倒是很乐观,他说的有一定道理。
在世人眼中比黄金还要贵重的火浣布,他们用来盖粮草,说出去怕是没人会信。
所以,此时的略阳城中,蒲洪是完全不信的。
“安海,你确定那雨布烧不着?”
一名身材中等,却浑身硬挺结实的中年男子手握碧玉佛珠,皱着眉头,看向跪在地上的绿衣男子。
“安海不敢胡言乱语,带去的人都将火折子点燃了,可那些布半点动静没有,我还是钻进了草垛中,才点着了马料,可那火却还是没烧起来,只是在那块雨布下闷烧。”
安海垂着头,有些懊恼的将两个拳头握的紧紧的,捶在地上。
“那边还有什么门道?”蒲洪转了转手中的佛珠,裹着貂裘,坐到了一张铺着虎皮的榻上。
“辅兵营的头目,是个女的,年纪不大,身手不错。”
“那个女的叫路青,万剑城的城主。”
一道冰冷的声音从外面响起,蒲洪抬起头来,看向走进来的高大男子。
这是他的大儿子,蒲雄,年仅十六,却生的高大威猛,气度不凡,蒲洪在他身上可是给予了厚望。
只是这个儿子对女色的执着有些过了,十三岁到现在,从他手上过的女子,少说也有千人了。
蒲洪本来有些担忧,可见蒲雄并没有因此耽误身体成长,还生的如此高大,力大无穷,可以说是天赋异禀了。
人若生的旁人不同,总会有些怪异的癖好,况且蒲雄只是好女色,也并未耽搁过什么,蒲洪也就默认了。
可刚刚,蒲雄居然一口道破了万剑城辅兵营的头目是路青,还是让蒲洪皱了皱眉。
如果已经打赢了玉明川,把路青抓来给他玩,倒也无妨,可现在还未真正交手,儿子就看上了她,那可未必是好事。
看着蒲洪的神色,蒲雄笑了。
“父亲,你过虑了,我留意到路青,只是因为,如果能把她抓来,那玉明川怕是直接会被我们掣肘。”
“噢?此话怎讲?”
“父亲难道没听说过那些传言?路青不光是万剑城城主,还是天工院院长,她所制作出的那些东西,想必给玉明川带来了无尽财富,所以玉明川才会如此对待一个平民女子,如果路青被我们抓了,玉明川怕是会不惜一切将她换回来。”
蒲雄侃侃而谈,眸中却闪着冰冷的光芒,如暗夜中的猛兽。
“阿雄长大了啊,为父还以为阿雄只是对那路青感兴趣,没想到竟是作此打算,这件事就交给阿雄去办吧。”蒲洪看见这样的蒲雄,也是极为满意。
“是,父亲。”
说着,那两片冰冷的唇,扯出了一个嗜血的笑容。
蒲雄走回自己的院落后,就见门前站立着一个一身灰色棉袍的年轻和尚。
要说年轻,可能也未必,他的眼角有着细细的纹路,可脸上却不见一丝皱纹,而那双眼睛,竟颇为灵动,虽然相貌上并没有多出众的地方,可那双眼睛却增色不少。
“可说了?”和尚发声,温润柔和,沁人心脾。
“说了,父亲已经同意我去捉拿路青,就是不知大师想怎么玩弄这个女子呢?”
“到时雄儿便知道了。”说着,明心和尚那双明亮的双目,越发夺人心魄。
看着明心和尚眼中的光亮,蒲雄心中激荡,他宅子里收过那么多女子,可还没遇到一个能让大师露出如此目光的,看来这个路青,是个极品!
明心和尚走后,蒲雄很快就亲自到他的“花房”,去挑选那朵最刺的花儿了。
蒲洪居住的宅院,和山下那些大城的不同。因为建在山顶,建筑比较密集,有些还分了上下三层,蒲雄的住处自然也在其中。
只是,蒲洪妻妾儿女众多,再加上诸多守卫仆役,这座城堡怕是很快就要住不下了。
所以,蒲雄的“花房”,其实并没有建在这里,而是设在了佛珠下方的一所别院里。
不过就依着山坡的建了几间房子,里面平时大约住着百来位汉人少女,供他使用。
挑了半天,蒲雄也没找到明心所说的那种秀外媚中女子,路青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想不出来,最后蒲雄随便找了两个面目比较英气的女子带回了居所,结果发现那二人完全一副惊吓的模样,一丝情趣也无,蒲雄恼怒之下,直接将二人虐杀,扔下了宅院之后的山崖。
佛首山西边的路青自然不知道,她莫名就被人惦记上了。
而且是一个看不出年纪的和尚,以及十六岁的少年。
她正沉浸在看工匠制作投石机的喜悦中。
他们第一天就把模型制作出来了,实验了数次之后,又进行了不少调整,路青提醒他们最好做成可拆卸的,这样他们就不用一直推着跑了,而且万一被敌人学了去,那可就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