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种命数很好破解,完全不需要孟帆禹使用不存在的、向其他人借寿命的术法,只要把孟谪身上承载不住的好运气,转移到别人身上便可。
不过这对孟帆禹而言,只怕也是很困难的事情,至于自己……现在也是做不到的,倒是可以多和孟谪在一起,借借他的好运气,让他缓解一二。
可是这些话要怎么和对方说呢?不过周一上午课满,中午一下课商凛又急匆匆地走了,所以他们连说话的机会都没有。
不过商凛是真的没时间,而孟谪想和他说话却一直犹豫不决,尤其看他一副没事人的模样,好像完全不在意似的。
商凛这一走读,也不去食堂吃饭了,还总是匆匆忙忙的样子,把同桌苏靖航都惊到了,一下课就问,“你这一天天的忙什么呢?除了上课时间,基本看不见你。”
商凛笑着解释,“这不是有事儿么,等忙完这阵子就好了。”
商凛都这么说了,苏靖航还能说什么,而且看他的神色也不像为难的事情,便没有追问,可心里却有种小商同学离他们越来越远的感觉。
不不不,不止小商同学,孟谪和之前也有些不同,就他和林胜齐还是老样子,所以这个假期发生什么事情了?那两个人好像都有点……怪怪的?
第二天中午,商凛赶到了见面的地方才发现,他竟然是最后一个到的,佘锦行已经帮段经理装车了,他特别想说,“如此,我来的意义何在?”
佘锦行却率先给商凛一百块钱,“表弟先去吃饭吧。”
知道商凛对段经理隐瞒他走读和手机号码的事情,所以佘锦行非常配合。
下一秒段经理也给了商凛一百块钱,“这个你也拿着,想吃什么吃什么。”
商凛一顿,合着自己就是来蹭吃蹭喝的呗?不过他也没客气,笑着接下,“那我先去点菜,你们装完也来。”
段经理急忙拒绝,“不用不用,我是吃完来的,装完车得尽快赶回去。”
“那好吧。”
既然段经理不吃,商凛也不想花钱在外面吃,秋娘和黄瑛现在做饭的手艺,那可是直线上升,就连黄历都学得有模有样,相信用不了多久便可以出师了。
不过邢添对做饭的兴趣全无,厨艺依然停留在煮鸡蛋煮面的程度不动摇,一门心思地想赚钱的法子,不愧是云台宗财务部的主管。
商凛到家,饭都快吃完了佘锦行才回来,他直接坐在商凛对面,把钱拿出来放到他面前,“除了给宗主的一百块,都在这儿呢。”
商凛现在已经养成午睡的习惯,所以只看一眼便说,“给家里管账的,我得午睡了。”
“好。”
佘锦行没想到,他们宗主明明是特别缺钱的一个人,但面对钱的时候又这么无波无絮,以至于他都开始怀疑起对方的身份来。
这个怀疑也和胡唐棣一样,想到了夺舍,但夺舍的代价太大,而且成功的机率又特别小,尤其在人界,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事情。
难道说,宗主的身体这么不好,是因为夺舍成功的后遗症?如此倒是可以解释得通了。那宗主之前当真是云台宗的宗主吧?
只是这云台宗在哪里?是他偶尔会提到的修真界么?佘锦行十分好奇那个修真界在哪里?他有没有去的可能?
差不多忙活到月底,商凛终于能只学习和修炼了,而这期间孟谪一直没主动和他说过话,却又时时关注他。
就连苏靖航这个神经大条的,都看出了端倪,课间休息的时候悄悄问商凛,“你和孟谪之间闹别扭了吗?他怎么看起来怪怪的?”
商凛顶着一张稚嫩又无辜的脸回道:“没有啊,他可能是之前耽误了一周的课,最近一直在追,累的吧?”
苏靖航下意识地点头,“嗯,有可能,毕竟我们是毕业班,落下一天的课都够追的了,何况还是一周。”
可是说完苏靖航又觉得哪里不对,但孟谪这个时候已经回来,他就不好再问什么了。当然也可能是商凛走读,他们课余时间相处得少的关系。
商凛虽然看出了如何破解孟谪命数的办法,但也没和他说什么,毕竟他不知道对方的想法儿,而自己也不会做烂好人。
何况一个人只有在最末微之处被人帮助,才会念及帮他的人的好,不是商凛狠心,而是作为曾经的一宗之主,又活了几千年,他什么人什么事儿没见过?
恩将仇报的事情多了去了,何况他现在也处于最末微之时,又是个未成年人,自然是人微言轻,不能多言。而且孟谪虽然是短命鬼,也不会现在就没命,来得及。
期中考试的前一天,学校给初三考生放了一天假,商凛准备炼丹,一上课他泡药浴的时间几乎为零,只能吃丹药。
就在商凛做准备工作的时候,家里的门锁忽然被撬开,他正想看看究竟是哪个小贼胆子这么大,便见“柴老爹”冲到门前,一动不动地“迎接”来人。
那人打开了一点儿门缝,一探头便看见煞神一样的“柴老爹”,当即吓得腿一软就要跑,结果却被季萧尧手疾眼快地抓住,像提小鸡崽儿一样地提进来,然后关门。
一被提进来这人便开始求饶,“大爷,大爷,我只是走错门了,没想做什么,你快放我出去。”
“柴老爹”捏住这人的右手,然后指着他的开锁工具说,“你管这叫钥匙?”
这人被“柴老爹”捏得嗷嗷叫,“大爷大爷,你快放手,要断了,断了。”
商凛从厨房走过来看了一眼,这小偷大概三十左右岁,脸上戾气横生,身后恶念交缠成黑雾,一看就不是善类。
他轻声对“柴老爹”劝道,“你还有内伤呢,不能用力,交给黄历吧,现下家里就他一个,正好给他当个玩伴。”
商凛这话说得轻描淡写,好像真给黄历找了一个玩伴似的,“柴老爹”看了他一眼,然后手一松把人丢下,“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