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月的时间很快过去。
这些天皇上在永和宫留宿了五日,在乾清宫留宿了三日。
其余时间去看过宜贵人,陈贵人,妙常在还有敬贵人。
不说其他的,皇上与玛琭之间的关系倒是突飞猛进。
可是是因为玛琭有些碎嘴子,喜欢和康熙分享些发生的趣事,后来康熙受她影响,也会和她抱怨大臣有多招人烦。
只有一点让德嫔娘娘不满。
就是每次玛琭提起做生意的时候,皇帝大人都会气哼哼的驳回。
逼得玛琭只能天天往乾清宫送好吃的道歉。
当然啦,这些都是她指导让月莺做出来的。
康熙表面上没有松动,可心里却很期待永和宫每天送来的食盒。
煎的,炸的,煮的,炒的,炖的每日都不重样。
吃的康熙胃口大开。
如今端着态度也是为了多享受几天被讨好的日子,生怕自己一同意,以后就没这待遇了。
太子有时找皇上一起用午膳,碰上过几次玛琭送东西,他吃着也是满口称赞。
去乾清宫蹭饭的次数都增加了。
太皇太后之前生气皇上冷落德嫔以至皇嗣受了委屈,如今他经常往永和宫跑她还是不高兴。
“这个玄烨,德嫔都五个多月的身子了,总去永和宫跑什么?”
德嫔怀着双身子,肚子那么老大,又不能侍寝,要是惦记偶尔看一眼就是了。
还是多去年轻妃嫔那里走走,给她生几个重孙才是正事。
这不,孙子请安时她就出声提醒了。
“玄烨,听说你最近往永和宫跑的挺勤啊!”
康熙面色不变,只是有些不满地把玩着腰间的龙纹玉佩。
“表妹最近来慈宁宫倒是频繁,之前也没见她这么孝顺。”
前几天表妹请他去承乾宫用膳,结果身边的宫女个顶个的漂亮,也不知道是请他吃饭还是请他吃人的。
其实宠幸个宫女倒是无妨,就是表妹最近性情大变(变好了),让他觉得有点假。
相处起来特别不自在。
所以吃完饭他就立马离开了,之后再没去过那里。
看来表妹又把对自己的不满都怪在玛琭身上了,都学会找祖母告状了。
太皇太后看着闹别扭的孙子有些无奈,还是苏麻在一旁劝了两句。
“这德嫔性情还算乖巧,又怀着两个宝贝疙瘩,皇上多惦记几分也是正常。”
有苏麻给两人台阶下,气氛自然好了很多。
康熙笑着向两个长辈讲述自己的经历。
“孙儿那天去永和宫用膳,德嫔突然痛呼一声,把孙儿吓得差点叫太医,后来才知道原来是孩子踢了她一下。
孙儿有些好奇,这肚子里的娃娃有那么大力气吗?
结果我把脸贴在肚子上您猜怎么着,也不知道是哪个调皮的直接把我踢走了,那力气真是惊人。”
一听德嫔孩子养的好,太皇太后立马就高兴了,况且皇上说的又逗趣。
把她老人家逗得哈哈大笑。
“你这个促狭的,哪有皇帝会贴在妇人肚皮等着被踢的,也不怕辱没了皇帝的威严。”
话虽这么说,可孝庄并不生气,反而觉得这样的孙儿和她更亲近。
康熙也跟着一起笑,“孙儿在外面可不会说这些,德嫔性格温婉,家世又不显,孙儿这才多去几次。
皇祖母放心,孙儿有分寸的。”
孝庄也知道孙子懂事,只是如今高位嫔妃没人敢劝诫,她才会多嘴。
可一想到自从元后过世,孙儿身边始终没有知心人,她心里也不忍。
“你要是真喜欢她多去几次也无妨,只是别把她纵的不知天高地厚。”
孝庄还是后退了一步,孙子开心更重要。
康熙看着嘴硬心软的祖母,内心一片温暖。
在他刚登基的时候,是祖母挡在他面前,挡住了所有风雨,还不断教诲他。
而后他亲政,祖母也是毫不留恋权势,彻底放权给他。
祖母这一生都奉献给了大清,他对祖母如何孝顺都不为过。
“还是皇祖母疼孙儿,您放心,孙儿省得。
德嫔厨艺还不错,改日让她做些糕点给您送来,也算是替孙儿尽孝了。”
孝庄气的打了他一下,“哀家就那么嘴馋,非得让个孕妇给我做东西吃。
她伺候好你,再给哀家生两个可爱的小重孙比什么都强。”
孝庄如今年纪大了,就喜欢孩子。
只是那几个重孙年纪都大了每日课业繁重,来看她的时间很少。
如今可不就盼着再来几个小的解闷。
“行啦,别在哀家这耗着了,哀家知道你孝顺,忙去吧!”
这孩子只要不忙,几乎天天过来坐一会,孝庄对孙子的态度十分满意。
起码比她那个不成器的儿子强多了。
康熙刚回乾清宫,屁股还没坐热呢,坤宁宫就来人了。
梁九功连忙进来禀报,“皇上,坤宁宫来人,说皇后娘娘不大好了。”
康熙久久没有说话,让等在外面的芳若心中更是忐忑。
好在,皇上还是顾念夫妻之情的,最终还是去了坤宁宫。
小钮祜禄氏看见皇上过来立马请安,只是她哭的太多,声音很是沙哑。
“臣妾给皇上请安,皇上,姐姐她不好了。”
自她被封为贵妃,皇上一直未曾留宿,她心里有怨。
可如今姐姐病危,在皇上过来后,她却仿佛有了主心骨一般不再害怕。
说来也是可笑。
皇上是自己进的内室,据说是皇后吩咐的,想和他说些心里话。
一看到皇后,皇上就知道她到了生命尽头。
如今的她骨瘦如柴,双颊都凹了进去,看着很是骇人,大概已经许久未进食了。
不过在见到康熙后,她的眼睛却闪耀着莫名的光芒。
“您终于过来了,我还以为您彻底厌弃了我,连最后一面都不愿见。。”
毕竟也是自己的妻子,虽然不得宠爱,可在弥留之际,他还是愿意给几分颜面。
“你放心,钮祜禄氏只要不犯大错,朕就不会动。
还有你妹妹,想必你也教了她许多道理,只要她能安分守己,这个贵妃的位置就能坐的稳。”
他能承诺的的,也只有这些。
钮祜禄氏听后眼泪簌簌而下,此时此刻,她已经不想再管自己的家族和妹妹到底会如何。
只想和丈夫多说说话。
她怕临了临了,只给丈夫留下阴狠毒辣的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