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紫禁城西侧的武英殿内,也就是讨逆军各路人马进攻北京城的各大城门的同时,这次复辟的最高策划者辩帅章勋,溥仪小皇帝的父亲纯亲王,还有原来大内总管这次京城保卫战的总参谋李英莲,和一干重要朝臣如铁良等天还没亮在这里如临大敌,等候着北京城各城门的战况。他们心里都知道已经宣布退位的小皇帝溥仪,如果能在今天把各路讨逆军击败,这大清国往后还有复国的机会,如果辫子军抵挡不住他们这群晚晴遗老,以后吉凶难测更会沦为后人的笑柄。
眼见天已大亮铁良已在大殿内绕了数圈,最后他还是沉不住气问:“总管大人快早上七点为何反贼们不见动静?”
李英莲喝了一口茶说:“昨晚我已经和各国大使和北洋领袖达成协议,名义上是保护北京城实际上是削减反贼的实力,让他们一门大炮只带一发炮弹攻打北京城,他们缺少攻坚火力战斗力自然下降。”
果然各城门传来消息各路讨逆军相许攻破各个城门,每门炮真的只带一发炮弹进城,并与各路辫子军和各省武林绿林高手发生激战,讨逆军虽然占了些街道但是伤亡惨重。
到了十点钟战况正烈一个小太监在李英莲的耳边小声嘀咕了几句,李英莲听了一皱眉并没有说话,只是让那个小太监退下,朝臣也不敢问他只是等待最新的战况。没过一个小时那小太监又来了,又在李大总管耳边说了几句,气得李英莲啪的一掌拍在桌上,众朝臣包括纯亲王都是一惊。
李英莲对着小太监说:“没有啥隐瞒的你就大声说吧!”小太监说:“八师二团李醒仁一个团在关键时刻救了被围困的三师旅长吴子玉,他们如果分头行动很可能把反贼陷入的死棋救活。”
李英莲先用毛笔在地图上做好标记而后说:“这个名不见经传的李醒仁竟成了我的死敌,他在颐和园就和我们过不去现在又来搅局,今天晚上我就要让他领教我的杀招,各位不要惊慌现在天近正午各位先用午膳,晚上就是李醒仁的死期。”
就这样众朝臣在武英殿等了一下午,接到的战报越来越糟糕,北京城内大部分街道相续失守,南城冯旅的部下宋营长攻下天坛,和其它几路反贼准备对紫禁城和章勋的府邸南池子大街进行包抄,北城的辫子军和绿林豪杰兵力略少,是以反贼已经攻打地安门。众朝臣听了战报无不心惊肉跳,暗想反贼要打进紫禁城我等性命不保。
只有李英莲还在镇定地喝着茶,对擎亲王的孙子溥德说:“该小王爷亲自出马了,记住为达目的你的权利无限大。”溥德领命走了众朝臣知道大总管还有挽救大清王朝最后一计。
眼见着众朝臣吃过晚饭,宫门外又传来更坏的消息,北城地安门失守乌金王下落不明,南城反贼已经完成对天安门和南池子大街的合围,放眼整个北京城整个清王朝只剩下景山紫禁城和南池子一偶之地了,章勋大帅急的直在殿里急的直转圈,惊得纯亲王头上直冒冷汗。只有李英莲还在地图上画着圈,平静得让人胆颤。
这时又有情报送到,围攻南城的十二师的玈长唐临登突然反水加入辫子军,向各路反贼发起进攻现在双方相持不下。众朝臣心中一喜原来大总管果然留着翻盘的妙计。
这时小王溥德面如死灰地回到武英殿,在李英莲的耳边小声说了几句,气得他啪的把茶杯摔在地上嘴里念叨着:“二十万竟买不到吴长实的一颗忠心,他是怎样说的。”溥德就把前因后果粗略地讲了一遍,他到地安门如何劝解吴长实,李醒仁如何帮溥德说好话,没想到吴长实变卦退了二十万大洋银票,并把他赶走他只得回来复命。
李英莲感慨地说:“你又被李醒仁这个孙子蒙蔽了,表面上他说的都是劝解吴长实的话,后半句吴长实已经知道结局是以他没有答应我们的条件,是你办事不利,还是吴长实奸诈透顶还是李醒仁旁敲侧击蛊惑他。”
溥德小王爷听了吓得跪在地上,这时紫禁城的北方传来炮声和枪声,众朝臣出了武英殿只见景山方向打得异常激烈。李英莲气得一张嘴吐出一大口鲜血说:“景山失守铁伦性命休矣。”直吓得各个朝臣瑟瑟发抖。
李英莲被心腹小太监扶回武英殿,并端来吊命的参汤给他服下,纯亲王早已没了主意,当年溥仪宣布退位时朝中分为两派,以袁项城大内总管小德张擎王奕晃主张溥仪退位,以铁良、傅伟等满清遗老们主张可革命军血战到底,当时的纯亲王就是一个骑墙派没有注意,现在也是关乎大清王朝存亡的关键时刻,他就没了注意坐在那里苦想。
倒是章勋也是打过大仗的人物,他挥着手大叫:”众位同仁不要怕,我马上回我的指挥部带上我的全部兵马,准备和反贼血战到底誓死效忠皇上。”
统领阿巴图冷哼道:“章大帅是有心杀敌无力回天阿,看看你的辫子军军心涣散毫无斗志,军官就会克扣军饷腐败无能,你拿什么和反贼抗衡,同样一个营比反贼多出二三百条枪——大烟枪,你这样的军队能打胜仗吗?”
章勋知道满清亲贵瞧不起他气愤地说:“你手下的兵比我们的辫子军也强不到哪里,把宫里的宝贝偷卖给了洋人简直就是国贼。”阿巴图刚想反驳。
李英莲怒道:“你们两个住嘴大敌当前,你们应当合力拒敌才对,现在有何退敌良策?”二人立马沉默不语。
整个大殿一片宁静,只有紫禁城外的枪炮声喊杀声,李英莲喝完参汤后精力稍微恢复一些,但他的眼睛还是闪亮并注视着殿中每一个人,清咳一下说:“众位都是我朝重臣,承载着朝廷的希望,眼见大清社稷将倾各位有何退敌良策?”整个武英殿死一般寂静,现在的战局胜负已定,当然以章勋复辟失败告终。
李英莲又说:“众位也许对我昨天晚上让你们捐银子还痛恨老夫,如果没有李醒仁的搅局和吴长实的背信弃义,我们今天就能把反贼击溃,现在各位如果没有退敌良策,那咱们只好放手一搏。老夫倒有一计能让,辫子军各营一盘散沙聚沙成塔,化枯朽为神奇给反贼致命一击。”
众朝臣大惊辫子军被打得这样惨,大总管还能转败为胜,纯亲王问道:“大总管有何妙计能扭转乾坤,如果能击退反贼你就是我大清国在世张良,救世诸葛武侯,你有何要求尽管吩咐。”
李英莲说:“章大帅你们把能脱离战场的士兵叫到天安门听旨吧。”你们众臣退后。
铁良问道:“大总管有何机密就直说吧。”
李英莲说:“咱们在宦海沉浮数十年,深知人都活在“金钱”“名利”之中,昨天我们用金钱重创反贼收买了唐临登,今天就用名利打败反贼。这冥冥之中不管是达官贵人还是草根贱民他们都是有私心、有欲望,只是有人想索取的多少不同,私心‘欲望少的人一般庸庸碌碌过完一生没太多的富贵,私心欲望多的人,他们巴结富贵机关算尽,有的为白花花的银子不惜铤而走险杀人越货。所以在我朝最危难的时候我也要铤而走险,把人最原始的欲望激发出来,给辫子军钱花给他们官作,让他们光宗耀祖。满足他们的欲望后,他们就为我们卖命了。”
众位大臣和章勋听了李英莲的话有点不太明白。
李英莲又说:“给那些穷当兵的作大大的官、多多的大洋,让金钱、官爵冲得他们脑袋膨胀、人血沸腾甘愿为我们卖命。”
章勋说:“大总管说的话我好像明白了。”李英莲微笑着说:“一个穷当兵的给他连升三级,升他们为连长他们怎样想,一个穷当兵的一个月一块大洋的军饷都没保障,你给他十块大洋他们怎么想。”
铁良说:“大总管的话我也明白了,具体怎样安排请大总管指示。”
李英莲说:“现在咱们都别心疼国库那些银子,把所有军队半个时辰后在天安门前集合,我要为他们壮行。”
半个时辰后,辫子军的残兵败将和李英莲手下的那些绿林盗匪,武林侠客镖师等等还有新近归顺清廷的十二师旅长唐临登的一个旅,全部齐聚在天安门金水桥前,辫子军原来的十个营大部分被讨逆军收编和歼灭,剩下五个残营保持多半数的建制,加上新加入的两股力量还有四千多人。
众朝臣拥护着李英莲站到金水桥最高处,他环视了一下这些败兵拱手说道:“各位壮士你们血战京城,拒敌于紫禁城外真是辛苦,我李英莲仅代表皇上问候各位英雄。”他的声音不大,却用深厚的内力穿透枪炮声传到天安门每一个人的耳中。
下面一个头缠纱布的营长阴阳怪气地说:“别说那些好听的老子浴血奋战战,全营死伤大半少在我面前说这些虚飘的话,有事直说。”
李英莲身后群臣一惊,这个营长死定了,自从李英莲在慈禧太后面前得宠,李英莲那可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掌握着整个朝廷大臣的生杀大权,连光绪皇帝都惧他三分,擎王爷奕晃和李中堂都是巴结他,这小营长在李英莲面前称老子那还不诛他九族。
没想到李英莲不怒反笑对着那营长说:“不愧是北洋军人有胆量,你们就是现在大清国的中流砥柱,也是大清帝国最后复国的希望,皇上不会忘记你们的,特地让我等前来为你们加官进爵,你这个营长是那里人氏?”
那营长得到大总管的赞许言语行为马上变得奴气十足:“小的姓许名忠,乃江西人氏。”
李英莲说:“很好作战顽强英勇负伤,皇上为了赞扬的的忠勇,现在你官升四级从正五品升到正二品江西省总督,御赐黄袍马褂即刻上任。你的手下也和你连升三级,手下士兵可以做江西各县的县长、警察局长具体细节另行安排。”早有小太监把江西省的总督大印和刚写好的委任状交到许忠的手里,许忠和他的一个营士兵马上下跪谢恩。
李英莲又说:“你们其余四个营的营长也为福建、浙江、湖南湖北总督,御赐黄袍马褂官居正二品即可上任手下士兵也连升三级。”那四个营长说出自己的姓名,小太监给他们委任状上填上他们的名字,并把各省总督的大印交给他们,辫子军的四个营的军士也跪谢恩。
李英莲拉着刚投诚来的唐临登说:“唐贤侄你就是我大清国的救星,这大恩不言谢现在西北五省总督的空缺就都留给你,只要你能打退冯旅或吴子玉整个西北五省就是你的王,可别让我失望啊。”唐临登真是感激涕零的谢恩。
李莲英对乌金王和黄小霸说:“当然朝廷也忘不了你们,你们的手下愿意当官也好,享受皇上的赏赐也罢随他们开口,记住你们你们的官位绝不低于巡抚。”乌金王和黄小霸和他们的手下也都跪下谢恩。
李莲英又说:“现在所有将士不分官位大小,全部赏大洋十块,等到打败反贼后就不是赏你们一百块大洋,而是一千块大洋。”说着小太监们抬着满匡的大洋排成一排过了金水桥,在各营中停下由他们的营长分发大洋。
所有在天安门前忠于清廷的人都大叫:“谢皇上恩典,皇上万岁万万岁。”乌金王财大气粗又被打得几乎全军覆灭,是以大叫:“大总管皇上的封赏我们北方九省绿林不要了,甘心为皇上尽忠。”接着许忠也大叫:“大总管我们营的封赏也不要了,甘心为皇上赴死。”
李英莲示意众将士静下来说:“各位勇士的心意我代表皇上心领了,皇上在深宫大内没有忘记你们。”说着从他身后走出十个皇家格格打扮的美貌女子。
李英莲指着这些穿着华贵的公主说:“这些未嫁的格格们都是皇家至亲,你们当中无论是谁只要能打死团长以上的军官,他们就让你们选一个娶回家。”这一句话如平地一声炸雷,惹得天安门前所有男人一阵惊叹,几乎没有男人能抵挡高贵未婚满族格格的诱惑,整个天安门的男人沸腾了。
李英莲说:“你们也别高兴地太早,如果各位将士不能奋勇杀贼以一挡十.保护皇上,那么大清江山将回到北洋军手中,你们将沦为阶下之囚永世不得翻身。是以你们当不畏生死打退北洋军,那时你们就是后清的开国元勋,历史上这样的事实比比皆是西汉灭亡,刘秀又建立了东汉王朝。蒙古灭亡了大金国四百年后清太祖又建立了大清帝国,所以说我组你们后清国的元勋们成就霸业所有人顿时觉得心神一震。
接下来章勋就把这些残兵进行整编,并分为四路人马,李英莲带着众朝臣回到武英殿。刚到殿内江南五省花银子捐的五省总督问:“总管大人你们把我们的总督职位封给他们,我们还当哪门子的总督?”
此时的李英莲刚被李醒仁气得吐完血,又在天安门前费心费神地给清军们激励斗志,现在已经累得不行但他还是为稳定大局说:“你们觉得他们还有命回来,就是回来了我就封他们作知府、巡抚就是,至于总督还是你们的你们下去吧。”这群人满意地走了。
李英莲对纯亲王说:“王爷小人这样做是否喧宾夺主超越自己的权限了,如有不妥之处还望王爷指出来,小人愿受处罚。”
纯亲王动容地说:“总管大人你过虑了,当朝危急时刻只有总管大人能担起振兴朝廷大任,就是天安门前讲好了几句话几万大洋,就把那群残兵败将激励的杀气冲天,真叫我们叹服。”
李英莲说:“王爷廖赞不敢当实在不敢当,这都是老佛爷临终所受叫咱们合力维护大清江山,并尽力辅佐皇上,为了这江山社稷就是让老夫死,老夫也愿意。”
这时章勋从外面走进殿来拱手说:“王爷总管大人,我军虽然退败大总管几句话说得太振奋军心,现在士兵们杀气腾腾随时听候命令,为大清效忠。”
载沣说:“我虽然是王爷,对于指挥调度大军还是不行,就请总管大人指挥。”
李英莲说:“现在正值我朝危难关头老夫也不推脱了,还请章大帅亲自带领你武定军和扩建的禁卫军,许忠一个营和所有残兵分三路,分别攻取崇文门、正阳门和宣武门,而后三路夺取城门后在直取天坛而后占领整个南城。阿巴图溥德带领禁卫军和辫子军一个营猛攻广安门到西直门一线。黄小霸和铁良带领手下武林英雄外加辫子军一个营猛攻广渠门到东直门一线。唐临登雷震春带着一个玈猛攻德胜门永定门一线,把聚集在景山和地安门的北洋军尽数拆散好各个击破。乌金王不是想报仇吗,让他带着绿林九省的英雄豪杰和一个营去偷袭景山,记住要等到四方战事打响后,北洋军去各路支援景山兵力空虚他们在夺取景山。你们这五路人马见到任何反贼,只要他们抵抗务必赶尽杀绝,也定能光复北京城。”章勋领命派兵去了。
不久,紫禁城的四周就传来密集的枪炮声、喊杀声,辫子军的深夜反击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