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湘的声音硬硬的,偏生眼睛里盛满了柔情。
她既像是在要挟人。
又像是在仗着有人爱她,恃宠而骄。
她现在这副模样仿佛就在说,“你不是想要我吗?只要你答应我的要求,我就给你。”
她仰头望着司徒枫的时候,司徒枫只能在她的眼睛里看到自己的影子。
唯一的,只能装的下他一个人的眼睛。
但司徒枫明白,她今晚这副样子完全是为了另外一个男人而对自己做的。
她有多久不曾这般主动了,他比谁都清楚。
往常都是他求着她配合的。
如今,倒是反过来了。
司徒枫不禁轻笑出声。
果然,有时候孩子就是两个人之间剪不断的羁绊。
他本想用手摸一摸她的脸颊,但手指一动,他就想起来他和她的手指正十指相扣扣在一起呢。
为了防止她又揪他的肉,让自己肉疼,司徒枫放弃了这个动作。
转而用一只手一把握住秦湘两个纤细的手腕。
另一只手熟练的扣着她的腰肢贴近自己,叫她感受着它的灼热和难耐。
他坏笑着说道:“你要是伺候的我满意了,我就答应你。怎么样?老婆。”
秦湘面色微红,但她还是坚持道:“那不行,你得先答应我。”
“万一······万一你提起裤子不认账了,我岂不是亏了。”
司徒枫满眼含笑,他低着头在秦湘耳边吹气,“可是,老婆~我好想你啊~”
司徒枫在秦湘耳边吹完气,就顺着它的轮廓往下亲着,一下一下的。
和秦湘对他使的招数不能说是一模一样,却也是如出一辙。
秦湘只能无语的望着天花板。
她不得不承认,这个男人了解自己的程度就和自己了解他的程度是一样的。
她最受不了,这个男人在床上叫她老婆同她耳鬓厮磨的样子。
那种一个成熟优质稳重的男人卸掉平日里在外人面前的面具,只在心爱的人面前袒露自己真心的感觉,只有当事人才能体会到其中的爽和快乐。
司徒枫原本酝酿起来的睡意在秦湘主动撩拨他的时候,便已经消散。
温香软玉在怀,他又怎么会真的清心寡欲呢?
秦湘弯起唇角,微张着嘴,她任由男人的大手和嘴唇在她的身上胡作非为。
她懒懒的开口问他:“老公,你现在这样是答应我了吗?”
司徒枫含糊道:“那得看你的表现能不能让我满意了。”
“老公,你不是说男子汉大丈夫,不要犹犹豫豫、拖拖拉拉的吗?我现在不过是跟你提一个小小的要求,你就这样犹犹豫豫、左推右拉的,你什么意思吗?”秦湘故意拿今天司徒枫说过的话堵他。
“你是不是不爱我了?你是不是不喜欢我和阿璟了?”
司徒枫闻言,立马停下了手里的动作,他也松开了他一直扣着的手腕。
司徒枫侧身看着秦湘,说道:“你生气了?”
秦湘垂着眼睛不看他。
司徒枫伸手抬起秦湘的下巴,耐心的又问了她一遍,“你在生什么气?嗯?”
秦湘被迫看着司徒枫的眼睛,她说:“我为什么生气你心里不清楚吗?”
“同样是你的孩子,凭什么你对阿璟就那样严苛?”
“你对你女儿多好啊,你今天不仅为她撑腰还给她自己选择另一半的机会。你再看看你对我儿子是什么态度。”
“他不就是爱上了一个女人,犯了一点小错吗?你至于让他跪七天祠堂吗?等他跪完这七天,你是不是想要他下半辈子都当个残废啊?”
司徒枫:“······”
果然,女人翻起旧账来,那是谁也抵不过的。
司徒枫无奈地叹了口气,将秦湘紧紧的拥入怀里。
“你胡思乱想些什么呢?我怎么可能会不爱你?我最爱的人就是你了。”司徒枫一边说着话,一边宠溺的亲了亲秦湘的额头。
“你还不知道我吗?我这辈子最爱的女人就是你。阿璟是我和你的儿子,我怎么可能会不心疼他呢?”
“但他这次确实是做错了事。不论是谁,做错了事情都得接受惩罚,这是司徒家历来的规矩。总不能因为他是我的儿子,我就不惩罚他了吧?”
“那现在既然我已经罚了他,那自然是要等惩罚结束了,我才能放他出来的。”
“不然,你让我这个一家之主如何在家族众人面前立威?”
秦湘听着男人的解释,非但没解气,而是更加阴阳怪气的说道:“是是是,您一家之主的地位最重要,您家主的名声最重要,就你儿子的身体最不重要了。”
司徒枫依旧耐着性子温声哄着怀里的女人,“湘湘,你理解理解我,好吗?”
“我现在这个位置,有些事是不得不做的。阿璟他肆意拿着司徒家的名声玩闹,我要是不严格处置他,其他人是不会善罢甘休的。而且罚跪七天祠堂,现在已经过去四天了,就只剩下三天了。”
“三天而已,我相信,阿璟是能挺过来的。”
秦湘不是不识大体的人,但今天她实在是被司徒枫的作为给气着了。
他如此区别的对待原配的女儿和自己的儿子,竟还想让自己体谅他的难处!
呵!
他的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东西?
秦湘气的直接就转过了身子,她拿背背对着司徒枫,喃喃道:“我是理解你啊,可是······司徒枫,你能不能理解理解一下我呢?你到底能不能理解我的心情?”
“作为你的妻子,我无权干涉我丈夫做出的决定,哪怕是亲眼看着那样厚的戒尺打在我儿子的身上,我也不能开口阻挠半分。”
“作为一个母亲,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我的儿子受苦受罪,对着一堆牌位认错。”
“你把我的阿璟关在那个祠堂里,对他造成身体和心理上的创伤,你不就是想让他屈服于你吗?”
“可是,司徒枫,你不要忘了,我的阿璟他随你姓,他是你的儿子,他不是你的属下。”
司徒枫眼睛直直的望着天花板,好似在思考。
“你知道吗?你现在让我觉得,我爱了你这么多年,就好像是一场荒唐的笑话。”
“我进你们家门已经有五年了吧,但直到现在,你们一家子都还是没有把我当成是一家人来看待。”
秦湘说着说着,泪水不自觉的就流了出来,浸湿了一方枕巾,她小声的吸了吸鼻子。
此时正是夜深人静的时候。
秦湘这细小的啜泣声根本就瞒不过司徒枫的耳朵。
司徒枫一把把人扒拉了过来,他看到了秦湘眼角的泪痕。
司徒枫嘴唇瞬间抿成了一条直线。
他用手指抵在她的眼睛下面,只要她的眼泪一流出来就会被他的手指拭去。
他记得,她已经好多年没有在自己跟前哭过了。
年轻的时候,他总喜欢把她弄哭,然后再想着法儿的逗她开心。
后来,他逐渐成熟,他权衡利弊,他向家族妥协,他回到司徒家当起了司徒家主。
他开始变得越来越忙,越来越忙,也越来越顾不上照顾她的心情。
好像从那时候开始,她在他面前便一直都是浅笑吟吟的模样。
“别说胡话,你是我最爱的女人。”司徒枫满眼的心疼,他侧着身子将秦湘抱进怀里,在她的额间落下一吻。
他像年轻的时候那样哄着她,一只手轻轻的拍着秦湘的背,一只手细细的捋着她的长发,“我知道你担心阿璟,但是你放心,我早就吩咐过祠堂的佣人了,他们没事不会进去盯着阿璟的。”
言下之意就是,司徒璟可以在祠堂里想干嘛就干嘛,除了不能踏出祠堂半步。
他跪不跪的都无所谓,并没有人会盯着他。
“只要阿璟在祠堂待够七天,我就可以名正言顺的放他出来了。到时候,我会同他好好谈谈的。”
秦湘靠在司徒枫怀里,她睁着水汪汪的眼睛看着他,问道:“你就不能提前把他放出来吗?阿璟和你一样的执拗,我这几天每次去看他,他都在那里跪的笔直的。”
闻言,司徒枫沉默着没有说话。
气的秦湘又动手捶了捶司徒枫的胸膛,哼道:“你就是偏心!你就不担心把咱儿子的膝盖给跪废了!”
司徒枫一把握住她的拳头,在她耳边厮磨,“不会的,你放心。男孩子皮糙肉厚的,这一点苦算不得什么。”
“老婆~我爱你,我最爱你了,我证明给你看,好不好?你别哭了,哭的我心肝疼,嗯?”
“唔······不要,你都没答应我······”
司徒枫强势的把秦湘剩下的话都吞入腹中。
既然自己的女人怀疑自己的爱意,那就“做”给她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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