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璟看着陆青燃这副样子,心底觉得有些奇怪,便抬手在她面前挥了挥,像是喊魂一样的轻轻的喊着,“燃燃?燃燃?”
司徒璟看着眼前出神的陆青燃也不敢大声说话,生怕吓着她的魂魄了。
陆青燃却是一脸笑嘻嘻的朝着司徒璟伸出了双手。
司徒璟下意识的就抱住了她,他搂着她的腰身,关切的问道:“你怎么了?”
明明刚刚签字的时候都还好好的啊,怎么这一会儿没瞄着就这么不对劲了?
司徒璟还不放心的伸手探了探陆青燃的额头。
也没有发烧啊!
司徒璟被面前的人弄的那是一头雾水,根本不明白她为何突然之间就会变成这副样子了。
陆青燃软软的靠在司徒璟的怀里,笑嘻嘻的用结婚证挑着司徒璟的下巴,“司徒璟,你现在是我陆青燃的合法丈夫了。”
司徒璟面上虽然是一脸的平静,但实际上他的嘴角早就压不住了。
他笑着应道:“嗯,司徒太太,往后余生还请你多多指教。”
“嗯哼,彼此彼此,往后余生,请多指教。”陆青燃笑着把双手搭在了司徒璟的脖子上,她微仰着头,像是女王般的命令道:“抱我。”
司徒璟闻言,总算是明白过来陆青燃为什么会这样了,原来是激动的走不动路了啊!
他倾身一把拦腰将怀里的女人抱了起来,一直把人抱回到了车上。
司徒璟坐在驾驶位上,却不急着启动车子,而是掏出了他放在西服内衬里的结婚证,认认真真的看着上面的照片。
她看过了,他还没有细看呢!
红底的照片里,一男一女都穿着雪白的衬衣,两个人都面带笑容直视着前方,女人瓷白的脸色更是被红色的背景衬托出一抹嫣红,看着就喜气满满。
司徒璟看着看着,嘴角不自觉的就上扬了起来。
此时此刻,他才体会到了陆青燃站在民政局门口时脑子里那股发懵出神的感觉。
原来是这样的欣喜若狂!
原来是这样的喜不自胜!
原来是这样的胸腔共振!
司徒璟的激动之情溢于言表。
坐在他身旁的陆青燃见状,一把就将司徒璟手里的结婚证夺了过来,她说:“你快别看了,再看下去幼儿园都要关门了。”
司徒璟回过神来,笑了笑,“对,我们要把结婚证拿到李园长面前去给她好好瞧瞧,我们可是已经经过法律认证的合法夫妻了,看她这下还能说什么!”
陆青燃听着司徒璟这幼稚的好胜心,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
果然,男人都是幼稚鬼!
......
......
从民政局回丽景园的路上,司徒璟不时的都会用余光瞟着陆青燃。
而陆青燃一路上都在看着窗外的景色发呆。
“燃燃?”
司徒璟实在是憋不住了,他出声喊了一下陆青燃,想让她看看自己,不要再看着窗外那些无聊的花花草草了。
陆青燃顺着司徒璟的喊声扭过头望着他,问了一声,“嗯?怎么了?”
司徒璟一边看着路况,一边问着陆青燃,“你脑子里现在在想些什么?”
陆青燃微微挑眉,“没想到,嫁给司徒三少会需要连自己脑子里想的是什么东西都要如实说出来呢?原来你这么霸道啊!”
她的话里带着些阴阳怪气,又带着娇憨的意味。
和她相处了这么久,司徒璟又怎么会听不出来呢?
司徒璟微微侧着脸看向陆青燃,他也学着陆青燃的口吻说道:“没想到,陆小姐刚刚成为司徒太太就敢恃宠而骄了呢!”
司徒璟的话只换来了陆青燃的一声轻哼。
司徒璟见状,便空出一只手揉了揉陆青燃的后脑勺,像是哄小孩子似的哄着陆青燃,“乖~你跟我说说嘛,你现在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东西?”
“我开车的样子难道不帅吗?你为什么要一直看着车窗外面?”
陆青燃的头被迫在司徒璟的手掌里蹭了蹭,她只能往车门的方向偏了偏头。
司徒璟见状,默默的把手给收了回去,“咳咳。”
他甚至还用咳嗽声来掩饰着自己的尴尬。
陆青燃靠着车门侧身盯着司徒璟,询问道:“三少是想要我这样看着你吗?”
明明陆青燃只是很纯洁的盯着司徒璟的侧脸看,却让司徒璟感觉浑身都不自在,像是被什么东西给蛊惑了一般,脑子里浮现出来的满是她被他压在身下亲吻的画面。
司徒璟克制的抿了抿唇,“这样也行。”
陆青燃一直在看着司徒璟的侧脸,她自然也注意到了司徒璟的这个小动作,她故意问道:“怎么?三少想亲人了?”
司徒璟:“......”
被戳中心事的司徒璟面色微红。
“我不许呢!”陆青燃好笑的捂着嘴说道。
在陆青燃看不见的地方,司徒璟的舌头悄悄的舔了舔上颚,他瞄了一眼路况,随即将车子靠边停了下来。
司徒璟面朝着陆青燃说道:“司徒太太,你不要忘了,我们俩现在可是合法夫妻了。夫妻间该尽的义务,你也是要履行的。”
说完,司徒璟就凑上前去,迅速的吻住了陆青燃的唇。
这个吻和他们之前所有的吻都不一样,不像是温柔的缠绵,更不像是肆意的凶狠,而是一个带着些惩罚性意味的吻。
司徒璟灵活的唇舌一下子就撬开了陆青燃的牙关,长驱直入,不给她任何反抗的机会。
他甚至还轻轻的咬了一下陆青燃的唇瓣,原意是想让她一直记得这是他们领证的第一天。
但是,一咬完他就心疼了。
她疼得蹙起的眉头,皱起的脸,都让他心疼不已。
司徒璟又连忙轻轻的用舌头帮陆青燃舔舐着伤口。
直到陆青燃瘫软在他的怀里,软成一滩春水,司徒璟才放开了她的唇。
他的视线依旧在不舍的流连着,他粗粝的拇指在她柔嫩的唇瓣周围来回的摩挲着,两个人之间的气氛逐渐变得暧昧了起来。
司徒璟温声诱哄着陆青燃,“乖~叫声老公听听。”
此时的陆青燃已经被司徒璟驯服,她靠在司徒璟身上缓慢的调整着呼吸节奏。
她的脸上泛着红晕,嘴唇微微张着,眼神有些迷离。
司徒璟看着她这副诱人的模样,喉结不禁又上下滚动了几下。
“老公......”陆青燃此时的声音娇柔婉转,如黄鹂清啼般勾人心魄。
司徒璟满意地勾着嘴角,他紧紧的抱住了怀里的人,这是她第一次这样叫他。
原来被人叫老公是一种这样的感觉,真爽!
到底还是合法夫妻好!
司徒璟听陆青燃喊了一遍还觉得不过瘾,他又和陆青燃说道:“真好听,你再叫一次好不好?”
陆青燃红唇嘟起,似娇似嗔的又唤了一声,“老公......”
司徒璟听着这一声声亲密的称呼只觉得心都都要膨胀开了,他情不自禁的又吻了上去。
这次的吻更加热烈,充满了占有欲和情欲。
车内的温度渐渐升高,弥漫着浓浓的爱意。
......
......
好在陆青燃心里还惦记着要去幼儿园给陆安安和陆宁宁办入园手续的事情,两人很快就从领证后的欢欣中抽离了出来。
司徒璟的头仰在椅背上,他张着嘴平复着急促的呼吸。
陆青燃红着脸靠在车门边整理着衣服,一点也不敢太靠近司徒璟了。
司徒璟用余光瞥了她一眼,他的眸中还满是情欲,他说:“我今天晚上要和你一起睡。”
“我们之前有过一个约定,老公你是忘了吗?”陆青燃着重在“老公”两个字上咬重了一些发音。
哼!
不就是一个称呼嘛!
多叫几次就不会再有害羞的感觉了。
看他以后还怎么借此来让她羞愤。
司徒璟曾经和陆青燃约定过他们两个人最坦诚相见的时候会是在他们俩的洞房花烛夜。
“哪个?哦!那个啊......”司徒璟被陆青燃这么一提醒,才又重新记了起来。
司徒璟笑看着陆青燃,“行,那你就且等着吧。”
不就是一个婚礼嘛!
他已经在筹备中了。
......
......
当司徒璟和陆青燃拿着热乎新鲜的结婚证重新出现在李园长的办公室时,正准备下班回家的李园长都被这两人给吓了一大跳。
李园长接过结婚证一看,日期和照片都是新鲜的,她在心里忖道:呦呵!还真被这两人给领着了。
不过,既然该有的手续家长都已经提供了,李园长也没有硬卡着不让人家孩子上学的道理。
李园长把结婚证复印之后又重新交给了司徒璟,“三少,收好你的结婚证。既然现在手续已经齐全了,那就还是明天上午八点送两个孩子过来上学。”
“你们放心,以后如果有人敢在幼儿园里造谣生事的话,我肯定会出面为你们证明的。”李园长一边说着,还一边挥了挥手里的复印件。
陆青燃和司徒璟闻言,都放心下来,这一天总算是没有白折腾,还是办了点事的。
司徒璟高冷的把两本结婚证收入自己的怀里,倨傲的应了声,“嗯。”
陆青燃倒是很有礼貌的向李园长道谢,“麻烦李园长了。”
直到两人的背影消失在办公室门外,李园长才皱起了脸,往后的日子可有的忙喽!
也不知道三少的那两个孩子好不好带?
......
......
陆青燃和司徒璟办完事后一起回家。
陆安安和陆宁宁正坐在客厅里玩积木,听到外面车子熄火的声音,两个小家伙都迅速的起身迎了上去。
“妈咪!爸爸!”
“妈咪!爸爸!”
陆青燃率先下车,将一双儿女抱了个满怀,“安安,宁宁,你们没有在家里摆摊吧?”
陆安安和陆宁宁最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每天都要把他们有的东西都翻出来摆着,摆了收,收了摆,就像是摆地摊一样。
陆青燃不是很能理解这种小孩子玩的幼稚游戏。
但陆安安和陆宁宁喜欢玩。
为此,司徒璟还又给他们俩买了好些玩具和摆件,陆青燃说了几遍司徒璟,他才没再继续买新的东西给陆安安和陆宁宁了。
陆安安和陆宁宁立即答道:“妈咪,我们今天没有摆摊儿,我们今天在拼积木,你快过来看。”
陆安安和陆宁宁两个人一左一右的就拉着陆青燃进了屋。
等司徒璟停好车子,从车上下来的时候,只听见了屋内传来的欢闹声。
天就要黑下来了,司徒璟站在庭院里望着里面的灯光,只觉得心口满满的,怀里的两张结婚证更是沉甸甸的。
今天,是他和她领证的日子。
今天,也是他自愿放弃司徒家家主一位继承权的日子。
曾经的他一直都是把权利放在首位的,从他五年前回到司徒家的时候,他就一直在心里跟自己说,他将来一定要成为司徒家主,他一定要做的比他的父亲更好。
为此,他借助了司徒家的势力成就了自己的一番事业。为的就是要让他的父亲高看他一眼。
原本,他是预备年底的时候跟他父亲说回归集团任职的。但陆青燃的出现,打乱了他所有的计划......
他想要陆青燃做他的妻子,而他的父亲不允许。
他的父亲想要他为了家族利益而联姻,他不愿。
司徒璟时常沉思,他想要司徒家主这个位子到底是为了什么。
是为了他的母亲能安享晚年?
还是为了能够在他的父亲面前证明自己的能力?
现在他想明白了,他也已经找到了比成为司徒家主更重要的事情。
他知道,自己今天的行为可能会让他的母亲和奶奶对他失望。
但他觉得在做好一个家主之前,他应该先做好一个男人,他应该先做好一个丈夫,他应该先做好一个父亲。
他不后悔,他今天为了拿到结婚证而做出的选择。
人的成长总是需要付出代价的。
是失去,亦是得到。
司徒璟虽然失去了未来司徒家主的继承权,但他得到的是一个幸福圆满的小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