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陆凤知化妆成一个中年妇女,又去了供销社,买了几瓶茅台和几条大前门烟,酒票和烟票都是天外飞包贡献的!
对了,路上听说西街那边今天出事了,说是一伙人私下交易。
哦!西街!
应该就是送她意外之财的那些好人啊!
她从空间找出之前装东西的网兜,拿出一些苹果和梨放里面,再拿一瓶酒一条烟,这个年代用这些走礼已经算是非常体面了。
沈欣然从学校出来看见她提着的东西,嗔怪道,“你什么意思啊?我妈都认你做女儿了,哪有闺女回家还带礼的。”
“这不是礼,这是孝敬二老的。”陆凤知辩解。
“哼!借口。”
“走吧!不然该让干妈等急了。”
“那你以后别这样了,你得把我家当成你自己的家。”
“嗯嗯!知道了。”陆凤知随意敷衍道。
来到沈家的时候,因为知道今天家里要来人,所有人都已经回来了。
“你这孩子!来就来还提东西,是把干妈当外人啊!”沈母见了她手上提的东西也是嗔道。
陆凤知笑着喊了一声,“干妈!”
“哎!快进来”沈母略过沈欣然拉着陆凤知进屋,把她往沈父跟前推了推,“这是你干爸。”
“干爸!”
“嗯”沈父点头应了。
在沈家高高兴兴的吃了饭,把所有人都认了个遍,第一印象都挺好的。
饭后陆凤知在沈家坐了会儿,主要和沈父聊了会天,就在沈家人的热情欢送下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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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家的时候,发现气氛有点不对!
陆卫国脸黑如墨坐在客厅一言不发,王翠花在那摔摔打打,没看见陆建设。
陆凤知一进门,两人同时看了过来。
“哟!还知道回来呀!还以为某人死外面了呢!”王翠花阴阳怪气道。
见陆凤知没搭理她,王翠花继续开火,“昨天你二叔不是说了今天家里来客人吗?你死哪儿去了?这个时候才回来。”
“我这不是回来了吗?客人这么快就走了?”陆凤知平静道。
饭桌上一桌子菜动都没动,陆凤知明白张德发根本没有来,不是不想来,而是麻烦缠身来不了。
沈父把他找张德发麻烦的事情告诉她了,主要是让她安心等着下乡,不用担心张德发那个人。
但,她就是故意那样说,气死屋里这两人。
果然,陆凤知话落,陆卫国脸更黑了,那张德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说好今晚过来谈婚事,结果等到现在也没等到。
陆卫国怒道:“不等了!叫建设出来吃饭。”
“你们吃吧!我不饿。”
无视陆卫国的怒气和王翠花的谩骂,陆凤知说完回了自己房间。
物资那些的都准备的差不多了,后面几天陆凤知便安心在家没再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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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出发的日子,陆凤知早早地就醒了。
这几天她表现很乖,陆卫国和王翠花并没有起疑,可能以为她认命了吧!
认命那是不可能认命的!
等他们都出门了,她迅速把自己房间的东西一股脑儿都收空间,一根毛都没留下。
来到客厅,先把门从里面拴上,以防突然来人。
来到陆卫国房间门口一看,哟!今天还锁上了。
这都不是事!陆凤知一把薅掉锁头,开门,进房间一气呵成。
找到之前放钱票的盒子,收!
桌子,收!
床,收!
衣柜,收!
凡是看得见的,收!
看着就剩下几面墙的房间,陆凤知表示很满意!
厨房的锅碗瓢盆,收!
客厅的桌椅板凳,收!
每个房间重新查漏补缺一遍,主打一个片甲不留!
看着光秃秃的房子,这下顺眼多了呀!等干妈收房的时候也方便不是!
她把门从外面拉上,拍拍屁股走人。
先去民政局凭户口本和烈士子女证领了抚恤金,再一路火花带闪电赶往火车站。
上午十点半的火车票,到车站门口时她看了一眼手表,刚好十点。
“凤知!这里!”
她正准备进去就听见有人喊自己名字。
寻着声音看去,是沈父和沈母。
幸亏路上的时候从空间拿了个行李箱装了一些衣物做样子,不然谁出远门空着手的。
陆凤知快步来到二人身边,“干爸干妈!你们怎么来了?”对于上班时间在这看见二人她是没想到的。
沈母一双手都提了东西,沈父推着自行车,横杠上放了一个大蛇皮袋。
“我和你干爸请了半天假来送送你,时间快到了,咱们先进去。”沈母说话的时候,沈父已经卸下横杠上的蛇皮袋,把自行车停放好扛着蛇皮袋跟在后面。
沈父沈母买了月台票一起跟着进了站台。
“得坐好几天车,我给你煮了饺子和鸡蛋,饺子你上车先吃,早上刚包的新鲜。”
沈母说着把左手包袱放脚边,打开右手的布兜子,下面放了一个用棉布包着的长饭盒,饭盒上面有十几个煮鸡蛋。
又指了指包袱,“里面是你两个嫂子给你做的两身棉衣棉裤,蛇皮袋里是两张棉被,薄的那张做垫背,厚的用来做盖被。”
听着沈母的话,大冷天陆凤知却觉得暖心,半路认了干亲,不曾想他(她)们为她做了这么多。
“谢谢干爸干妈,也替我谢谢哥哥嫂子们,我到了就给你们写信,你们也要保重身体。”说到后面陆凤知声音里面已带着哽咽。
“对了!”她从挎包里拿出存折和陆卫国家的户口本,“干妈,你得空去帮忙取一下这个钱,到时候钱就放您这儿给我存着,至于户口本您丢了或者烧了都行!”
“放心!我都给你办好!”
---呜呜---
火车进站了。
“快!让你干爸送你上车,剩下的东西等会我给你递上去。”沈母催促道。
沈父二话没说扛着蛇皮袋在前面挤,陆凤知提着箱子在后面跟着挤。
在陆凤知感觉已用尽洪荒之力的时候,终于找到她的座位,正好靠窗。
沈父把蛇皮袋放上行李架,还想接陆凤知手上的箱子,她忙道,“干爸,我自己来,您先下车,不然等会车开了。”
“那我走了,你自己在车上要当心。”
“放心吧!我会小心的。”
沈父刚走,车窗被敲响,陆凤知回头一看,沈母正扒着车窗呢!
她赶紧把车窗打开。
“快快,接着!”沈母边递东西边大声喊,不喊不行,上下车时间人声嘈杂声音小了听不见。
陆凤知迅速接过沈母递上来的东西,也大声回:“干妈,你和干爸快回去上班吧!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你别管我们,你自己在车上要小心,到了记得写信回来。”
“我会小心的,有事我就找列车员,您放心,到了地方我马上就写信给你们。”
这会儿,沈父也回到了沈母旁边。
---哐当---哐当---
火车开始启动了,陆凤知关上车窗对着不远处的沈父沈母拼命挥手。
沈父沈母也挥手,火车开出老远还看见两人站那里。
不知不觉陆凤知泪水流了满脸,她不是个爱流泪的人,但这是她来到这个年代后唯一感觉到的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