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邵敛应得信誓旦旦,颜悦倒是多看了这人几分。
长相俊美,就是整个庆城都找不出比他还要好看的男儿来,和夫人恩爱,还负责,倒是和她之前见到的男人不一样。
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完美的男子呢?若是之前她遇到的也是这样的好男人,她也不会落得如今这个下场了。
颜悦是江湖神医圣手的小徒弟,这个身份自然引来了小人窥视,想着既然自己当不了神医圣手的弟子,那当神医圣手弟子的夫婿也算是搭上了这条线了。
那人也算是有点聪明,看出了神医圣手的徒弟中最单纯的便是他的小弟子颜悦,几番试探之下就对她出了手,而被骗了感情的颜悦对这个男人死心塌地,毫不犹豫也不听师傅劝告便是要和此人成婚,甚至闹到和师傅决裂。
最后是师兄师姐看不过去,查到了那人的真面目告诉她,颜悦愤怒之余便是羞恼,暗中整死了那人以后想要回去,师傅却已经不要她这个愚蠢的徒弟了。
不得已,她只能在外流浪,在此期间她受到的所有苦难都转换成了恨意和怨怼,渐渐从怨恨那个男人变成怨恨全天下的男人,觉得全天下的男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但同时她也怨恨上了自己的师傅、师兄和师姐们,觉得他们就这么看着自己之前被个男人戏耍,之后就绝情的不要她,让她过得穷困潦倒。
哪怕她现在已经不再穷困潦倒,还借着旱灾在庆城站稳脚跟了,颜悦都心存恨意和一种不服输的意念,她希望自己和师傅再次见面的时候,自己站在了他们永远触及不到的高位。
但其实她内心也存在着一份期望,这是她在今天为止都还没有发现过的一份期望,那就是她想要一个真的爱着她的男人,就像面前的这个李氏对待他的夫人那般。
她目光落在郁子音身上,虽美丽,但与自己相比也是逊色了一些,她从李伟那里知道这人其实就是个绣娘,每天不是待在店里刺绣就是站在柜台那里跟着掌柜算账,并没有多大本领。
颜悦想若不是这女人有几分颜色,估计李氏早就休了她吧?
郁子音不知道颜悦想的是什么,她现在因为发现自己被害有些心绪不宁,邵敛也心情不是很好的带着郁子音离开。
颜悦在两人走之前,提出了五天后再来,她就能将解药研制出来,邵敛两人临走时,颜悦思索了一会,提出觉得报酬不够,指向了邵敛腰间的玉佩,“这个,我看着也喜欢。”
郁子音看过去,她从书里知道,那块玉佩是邵敛喜欢的玉饰之一,和他之前送给她的一块青玉是一对。
邵敛微微蹙眉,“神医不如再想想?这块玉,李某很是喜欢,不是很想相赠出去。”
颜悦闻言,挑眉,“不,我就要这块。”
邵敛没再和她纠缠,将玉佩解了下来,抛到了颜悦手中,“我夫人的事就请神医费心了。”
“小事一桩。”
颜悦拿过玉佩后看了眼郁子音,见她神色未有什么变化,暗中心想对方估计很不安吧?自己一个女子要了她夫君的玉佩,对方肯定心存嫉妒,但是又因为她需要自己来医治不孕的情况,不能表现什么,真是可怜,若是换成了自己,便不会出现这种事了。
郁子音其实没有颜悦想的那般敌视,相反,她看着颜悦和邵敛两人的互动,觉得新奇,这就是现场版偶像剧,她以前老看恐怖片,姐姐则更喜欢偶像剧,之前她没觉得有什么好看的,换成了现场,她就觉得挺刺激了。
……
五天的时间要说快也不快,要说慢,也不慢。
而随着时间推移,邵敛调查的情况也就越来越清晰,整个庆城的情况在他面前就如同透明一般,任他观看。
就连颜悦暗中私自筑造铁器的数量,邵敛也一清二楚。
魏哲已经查出他们已经筑造出了整整三个仓库,整个庆城,只要是参与颜悦“采药”的青年都知道这个仓库的存在,也是这批青年在帮着筑造铁器,他们目的很简单,将这个庆城隔绝出去,自立为王。
颜悦一直宣传着一个男女平等,人人平等的世外桃源,而那批青年包括青年的家人也都被她鼓动洗脑,已经疯狂的他们就对大邵的天子有了怨言,甚至在颜悦的驱使下,认为他们会遭到旱灾也是因为上天对天子不满。
也不是说整个庆城都想造反,还是存在着不知情的百姓的。
他们只想改变自己的生活,觉得跟着颜悦有肉吃有汤喝,因为是边缘城,所以他们天真的以为只要庆城还好好的,之前杀了太守、软禁县令这件事没有捅出去,那么上头就不会查,他们就能继续过好日子。
他们之所以要和朝廷要钱,是颜悦打着想要帮助百姓们重新拿回之前庆城百姓被压榨多交的税,他们以为真的能要回来,于是就跟着要,但实际上如果朝廷真的疯了把这些银两给了出去,也不会落到他们手里,都会被颜悦如同之前拿到的赈灾款一样,投入铸铁厂里。
别看铸铁厂就不大,但其实里面花销可大了。
颜悦知道铁器在古代很难弄到,只能去黑市购买铁自己筑造,可黑市的铁也是受到限制的,少量便代表着高价,更何况是这种被查到就会掉脑袋的铁?
所以颜悦哪怕是将之前的赈灾款全拿出来,自己也得拿医馆的收入贴一些进去才能买下铁,剩下的收入都得砸到庆城百姓和建设上面,去它城购买药物要不要钱?底下人日子过不下去,她是不是得资助?
处处都要钱,所以实际上,颜悦财库经常吃紧,像以前那种免费医治或是一铜板救助小孩的情况已经很久没出现了。
但别看颜悦打着人人平等的旗号,其实她野心很大。
她试图效仿历史人物成为女皇,就算是之后做不到女皇的位置,暴露出来,她也准备了后手,只要一发现有暴露的可能和风吹草动,她就将庆城的情况上报上去,假装自己是被胁迫的,是庆城的男人们打着她的旗号收揽人心、试图造反。
毕竟她只是个女子,大家肯定会可怜她,加之她也没有留下什么文书证据,大部分命令都是由口头传递下去,肯定查不到她脑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