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医一听,神色大变,急忙检查且施针。
等忙碌一番后,他的神色凝重很多。
另一端,下朝回来,还没在板凳上坐稳的姜峰,就听到了这件事。
他风风火火过来,神色凝重阴沉。
“大夫,我母亲怎么样了?”
府医没有当着王氏的面说不好的话,“大人放心,老夫人没有性命之忧。”
“您随老朽来,有些事情我要交代。”
到僻静的角落后,府医的面色严肃起来。
“老夫人现在这情况,就是我之前提醒过的,她不能大动肝火,现在,中风了。”
姜峰倒吸一口凉气,他捏了捏眉心,十分头疼和无奈。
“是我照顾不周,大夫,请您一定要尽力医治。”
府医也知道这件事跟姜峰没关系,是老太太一把年纪了,不好好养着身体,整日作天作地。
她身体原本就不好,脾气还大。
“我只能尽力,但根据老朽的判断,老夫人这情况,很难恢复。”
脸部因为中风麻木,还会伴随着疼痛,以至于她需要歪着头。
手也是颤抖的,不仅如此,一条腿,有半瘫的风险。
“多谢!”
王氏弄成现在这副样子,姜峰虽然心痛,但他也也有一种庆幸。
病成这样,往后她应该就会少作妖吧。
“大人跟小的还客气什么,老朽这就去给老夫人开药方。”
“哦对了,老夫人离不开人,需要时时侍奉在边上,大人还是寻些手脚麻利的下人搭把手吧。”
姜家的这些下人,卫昭离开的时候,带走了自己那些下人。
剩下的这些,除了水嬷嬷这样的老人以及签了卖身契走不掉的外。
那些攒够了钱的下人,纷纷赎回卖身契,离开了。
姜家肉眼可见的变得萧条和孤寂。
“我心中有数。”
姜峰抿唇,没有继续说下去。
王氏得知自己的病况,她很不高兴,指责府医没有用心。
“儿子,你去请御医,这庸医没本事治好我,你去请御医来。”
看她这副贪生怕死的模样,姜峰还有些讽刺。
她怕死,可当初想弄死自家孙女的时候,却能狠得下心。
心里一片悲凉,他对自家亲娘很失望,但表面上又不能不管。
他若是传出不孝的名声,说不定还会连累孩子,他需要背负这一切。
“娘你别急,儿子这就去请御医。”
这府医的医术也不低,按照自家母亲这作天作地的本事,别说御医了,大罗神仙随时跟着,也不一定救得了她的命。
“楚楠骄呢?”
姜峰离开的时候,目光环视屋内,去见大夫之前还看到人的,这会儿居然不见了?
“楚夫人说天色不早了,便回去了,说是去寻些滋补的好药,改日再来探望老夫人。”
楚楠骄已经嫁人,姜家不可能将人拦下。
王氏此时并不觉得楚楠骄冷落自己,反而忍着酸疼的脸颊解释。
“骄骄毕竟成了家,迟迟不回去,也不合适。”
姜峰眼神一沉,懒得解释。
“娘,你好好休息,我去看你的药还了没。”
王氏瘫了,而楚楠骄说了让王氏不高兴的消息,才导致她昏过去这件事,传到了张老爷这里。
他知道后,立刻找姜峰表态,且一早就将楚楠骄给送了过来。
“母亲身体不适,身边离不开人,最近便让阿骄伺候在她身侧,以尽孝心。”
楚楠骄是不情愿的,但此刻她不敢表现出来。
“你有心了,娘若是知道,定会很欣慰。”
姜峰没有拒绝,甚至难得露出了好脸色。
母亲为她掏心掏肺,楚楠骄侍疾是应该的,所以,楚楠骄需要日日来姜家伺候。
得知这件事后,姜楚楚也来哄老太太,娘俩第一天就逗得她笑容满面。
卫昭并不知道,她一早用膳后,就去给婆母敬茶去了。
老两口给了她很重的改口费。
楚楠骄想给卫昭添堵,让人将这件事传到这边来。
“大人,大公子与二公子过来了。”
午膳结束没一会儿,田管家便前来禀告。
彼时,楚楠骄他们正陪同王氏在院中晒太阳,姜峰得知后,急忙放下手中的东西。
“知道了。”
彼时,姜毅痕和姜墨宝在下人的引领下,进入姜家。
明明是回到小时候住的地方,可莫名的,这里的一切令他们感到陌生。
“大哥,你回来了,祖母在这边。”
姜楚楚热情地冲姜毅痕打招呼,示意他前往花园。
见状,他也没有询问,轻轻颔首跟过去,姜墨宝看着老了几岁的姜楚楚,心中不解。
她不是成为了吕家的主母吗,怎么感觉好像还不如没出嫁的时候。
奇怪。
“祖母,我们来看你了,身体可好些了?”
姜毅痕打招呼的同时,示意身后的长随,将盒子里的东西交给水嬷嬷他们。
里面装的是滋补的人参与灵芝,是他们作为孙子的一片孝心。
看到他们,王氏心里是有些许高兴的,但没瞧见姜皎月,她怒火中烧。
那臭丫头,果然没心没肺,冷血至极。
自家祖母病重了,都不来看一眼!跟她母亲一样自私自利。
“哟,还知道来了?老身还以为你们不认得路了,要请人八抬大轿去请你们呢。”
虽然脸歪了,但说话的声音照样犀利,骂人照样难听。
姜毅痕眉头紧皱,每一次看到这老太太,一次比一次让人感觉到厌恶。
“祖母此言差矣,我与哥哥年纪轻记性好,不会记不得路。”
姜墨宝听着不舒服,忍不住就怼了一句。
祖母一向说话阴阳怪气的,以前日日相处忽略了这一点,如今再听,真是刺耳得很。
“臭小子,连你也开始忤逆祖母,你简直令我失望!”
“滚,我没你们这样认贼作父的孙子,滚得远远的!”
姜峰朝着花园赶来的时候,便听到这些话,他脸色顿时阴沉。
“既然祖母不愿意看到我们兄弟俩,我们这就走,祖母您好好休息,保重身体。”
姜毅痕并没有发怒,而是孝顺地摁着自家弟弟,一同行了礼后,这才转身。
王氏病倒这件事,传得沸沸扬扬,上次母亲替他们送了礼,今天他们兄弟俩都在京城。
理应来探望一番,他们内心是不想来的。
可又不想被人说没教养不知礼数不孝顺,不想母亲为难,这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