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听到这个消息,赵云周愣在了原地。
“他……他们都死了?他们是指……?”他有些不可置信地确认道。
“是爸,是妈还有爷爷奶奶都死了!”韩琪在他怀里几乎是哭喊起来,赵云周已经是她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了。
怎么会都死了呢?爷爷奶奶都已经快七十了,要不在了也合理,可他们父母不过四五十岁,之前也没听过有什么病症,怎么会都没了?再说就算要没也不能一下子全都没了吧?
等韩琪稍稍平复情绪,她才抽噎着把事情来龙去脉说清楚。
事情要从一周前说起,平日里赵云周的爷爷和奶奶在乡下种着两亩半的西瓜地,一部分卖给瓜商,一部分种好了自己开着三轮拉去镇上自己卖。
一周前,赵云周爷爷和往常一样,天还没亮,凌晨三四点时候就骑着自己的三轮载着西瓜想去镇上卖,结果在镇上国道岔口上不知道被哪里来的车给撞了。三轮车连人带车和车里一车斗西瓜都滚到了山沟里,由于是凌晨路上没有往来行人,既没人看见肇事车辆,也没人发现掉在沟里的老头。
直到早上六七点,过路人越来越多,先抢光了西瓜,才发现翻倒的三轮车下面还埋着一个人。不过其实也不能说是还埋着一个人,毕竟他爷爷那时候已经成了一具冰冷僵硬的尸体,只能说才发现三轮车底下埋着这具尸体。
赵云周父亲和母亲离婚后,母亲带着韩琪,当时还是叫赵琪,搬了出去,虽说是搬了出去,但其实并没有远走他乡,不过是搬去了镇子另一头。虽说两家不过是在镇子两头,但是却十分默契长达十年没有见过面,其中有些时候是双方故意避开,有些时候则是命运巧合。
这次赵云周爷爷死了,之前一切的故意避开和巧合全部戛然而止,无论当初离婚如何纠葛,总是是他们父辈故事,不管祖父辈一代什么事。而且来说,凭良心讲,赵云周爷爷和奶奶对赵云周他妈不错,就算是后来离婚了,也经常给赵云周他妈偷偷送西瓜什么的,对这个儿媳妇很满意,还一直想着撮合两人复合。
当初赵云周爸爸不让他妈来见赵云周,还是赵云周爷爷奶奶偷着带他去见了自己亲妈,所以虽然这十年赵云周没见过韩琪,但是却没有少见韩琪妈妈,也是他赵云周亲妈。
赵云周爷爷死了,赵云周妈妈说什么也要来看一眼,就算不为自己是前儿媳也要为这是韩琪他爷爷。
就这样,一场葬礼把全家人聚集到了一起。爷爷出事之后,赵云周爸爸也给赵云周打了电话,可当时赵云周在灵界,电话不通。他爸还骂他白眼狼,骂赵云周不孝,说自己爹活了一辈子临了了也没个长孙来给他老人家打幡。
家里出事那天就是爷爷出殡前一天,所有人都聚集到灵堂。到了晚上的时候,守夜的人为了抵御漫漫寒夜,在灵堂前大家找了一个大铁桶,在铁桶里生起旺火。所有人都围绕着铁火桶坐着,聊天,刷手机或者打牌,到了午夜时候,柴火不够了,要找一个人去外面买柴火回来。
说是找一个人,其实大家心里都有数,这种跑腿的活当然该小辈干,韩琪辈分最小又是亲孙女,不是她去还能是谁?毕竟另一个更有资格的赵云周还在灵界里蹲着特训坐牢呢。
韩琪也不是笨蛋,主动站起来接下这个活,跑出灵堂去旁边小店买柴火。就在她离开后不久,灵堂响起一声巨大的轰鸣,火光冲天。
“他们说……他们说是燃气爆炸,所有人,所有人,他们都死了,没有一个活下来。”韩琪泪水渐干,靠在赵云周肩上说道。
这事发生在两天前,当天夜里韩琪哭了一夜之后就红着眼眶踏上了来港城的高铁。家里老人跟她说,赵家她爷爷这一门里就剩下她和她哥赵云周了,家里的事他们盯着办,当务之急是要把赵云周找回来。
赵云周前些年没有什么起色还进了监狱,和老家联系就淡了很多,出狱后虽然抖起来了但还没赶上春节,没来得及回到小镇上衣锦还乡。所以老家人也不知道赵云周具体情况,只有镇子里的老庙祝听他爸说过一回,在港城麟诚集团下属什么分公司。想来也就是在那当个保安什么的,于是韩琪就启程港城找到了分公司遇到了赵如意。
“昨天你联系不上,我又没你家钥匙,不好带她去你家,就给安排在跟咱们公司有长协的定点酒店里了,五星级那个。”赵如意生怕自己安排得不好,在一旁解释道。
“已经安排得很好了,我那常年没人住都快荒了,我现在也不住那里,现在住在酒店也挺好。”
这是大实话,自打遇见白影开始,自己就没怎么回过家,基本上不是在灵界就是在峡谷居,偶尔还要住在公司。
“那既然如此,不管怎么说,我都得先回趟老家。”赵云周说着望向了厄休拉,向她问道:“去南洋怎么说也要等到我回家处理完这些事后再说,你是想待在港城等我们回来,还是和我们一起去一趟?”
“我一个人待在港城有什么意思,当然是和你们一起去啦。”
“那行,今天收拾行李,明天一早就出发。”
灵界,要塞部大厦任务管理处。
在任务管理处d级任务大厅里,突然走进来三个人,为首的是一个左眼带着黑色眼罩的独眼龙。
独眼龙自然就是苏维,昨天他还在要塞战场作为防卫部队的隐武上尉在一线参战,现在又再次被调回了内务部担任新的职务——联盟独立巡检。
他身为内务部高级巡检之所以会被调去要塞战场,是他调查白慕孜案件对抗白家失败的代价。失败就要独自承担白家的怒火,之前暗示支撑他的人消失不见,于是自己就被发配到战火最激烈的要塞战场,顶到最危险的前线,失去了一只眼睛。
昨天,那位曾在背后暗示他调查白家的大人物再次出现了,告诉他“这颗左眼就是失败的代价”,他还有一只眼睛,也就还有一次失败,也是最后一次失败的机会。
他来任务管理处,就是来办那位大人物给他的另一个任务,这次他只能成功不能失败。
他走到任务台前,拿起一块任务接办平板,在上面寻找着什么。似乎翻到最后都没有他要找的东西,难道已经被其他人接办了?
他这么想着开始搜索起近期接办任务,最终终于在灰色的已接办任务栏里找到了那项任务。
“卧槽,我这什么运气,这破任务,这么久没人接,居然我一来就被人提前截胡了?”苏维感觉到心脏都在抽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