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没和他结为道侣,怎么就胳膊肘往外拐了?”
若是夜瑾儿在这,肯定要说蓬莱阁的怼人天赋是一脉相承的,但他们的怼人天赋还没完全发挥,就被炎云宗给打破了。
“要吵等到事情结束后,现在哔哔赖赖的算什么好汉?许少白你说说你的想法!”炎云宗宗主从来暴脾气,一点都不怕得罪人。
就比如现在,被点名的许少白就沉吟了片刻,炎云看他贼不爽,开口就呛道:“你怎么磨磨唧唧的?是等着异兽全面入侵,让其他人吃席?”
许少白:”……实不相瞒,如今的玄天宗……又出了一位魔尊。”
于是,整个仙盟寂静了一瞬,目光齐刷刷地看向了许少白。
许少白顶着发麻的头皮继续道:“入魔的是我们玄天宗最有天赋的……”
“洛北辰入魔了?”柳红烟打着绷带的手颤颤巍巍的,完全顾不得自己的疼不疼,直接揪住了许少白的领子。
她满脑子都是“完了”,继她表白被许少白拒绝后,她的小师妹也要失恋了,喜欢的人还入了魔。
他们蓬莱阁向来有“不与心思不正之徒结为道侣”的门规,她那可怜的小师妹呦……
许少白愣了一下,然后摇头补充道:“是明烛。”
柳红烟松开许少白的衣领,然后松了一口气,说了句“还好还好”,她庆幸的话最终卡在嗓子里,难以置信地看着许少白。
“因玄天宗与魔界的不解之缘,我们前些日子签订了和平共处条例,魔族现在应该也在整顿人马,准备与外来之物大战一场。”许少白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接受注目礼。
半晌之后,才听到有人倒吸一口凉气,然后以粗俗的言语道了一句:“你们玄天宗是魔界领袖培训基地吧?”
吐槽归吐槽,仙盟最终还是敲定了方案,他们几个老家伙准备以身献祭,彻底封印两边的通道。
等人群散的差不多了,许少白才看向了眼睛通红的顾年站在原地,越过那么多人的目光与他对视。
“走了,我们回宗门……”
许少白有些无奈地看了他一眼,朝他招了招手,像之前许多个日子一样。
“真的要以身封印吗?”顾年走近他,眼神里带着最后的希望。”
“年年看过的书,不是已经给了你答案了吗?”许少白此时已经不是她印象中的那个中二少年了。
他看向他的目光里带着如水的温柔。
陪伴了他多年的顾年心里微微发颤,最终颤着声音道:“你都知道了吗?”
“是呀,我都知道了。就你和岚裳那点演技,我如何看不透?年年,是你低估了我?还是高估了自己?”
顾念低声啜泣着,最终被他揽入自己怀里。
那动作娴熟的仿佛他已经做过了许多遍,看呆了玄天宗的一群人,以及折返的柳红烟。
柳红烟:Σ(っ °Д °;)っ
我看到了什么东西?我的眼睛!
啊啊——谁能想到我年少喜欢的男人居然喜欢别的男人?!
“咳——冒昧地问一下,我想知道昭雪那个小肥宅呢?她是不是因为徒弟入魔,又开始自闭了?”
柳红烟那个尴尬的啊,都差点用脚趾抠出来三室一厅了。
面无表情的无情道修行人员扭头看向了柳红烟,拿出了织毛衣的架势理着自己手里的红线,慢悠悠道:
“小师妹想去边境森林看看,然后许少白那个狗男人就把她关起来了。但玄天宗我们这一代都有反骨,不可能那么安静,所以她不久前摇大摆地出了玄天宗。”
找了夜瑾儿许久的许少白:“?!!”
顾年:“?”
非寒:“这次事件,该不会是小师妹弄出来的吧?!”
听完消息,差点裂开的岚裳赶紧拿出云墨留下来的传讯符联系他。
四个人也顾不得这样悲伤的气氛,赶忙整理好各自的心情,准备带领玄天宗大军直冲边境森林。
只有无情一个人冷声笑了一下,见其余人跑的飞快,继而变了脸高声道:“许少白,你们这群人等等我啊!”
☆
另一边,夜瑾儿的五脏六腑疼的厉害,向来坚强的少女手哆嗦着,沉欢差一些就脱手,周遭的异兽虎视眈眈。
【宿主!咱撑不了就快跑吧!呜呜呜……你伤的好重啊,我不想你受伤!】
小二在夜瑾儿的识海里哀嚎,嚎的夜瑾儿脑瓜子嗡嗡的,像是被诸多苍蝇围绕,让她脑壳疼。再加上身体受到的伤,她的状态很糟糕。
“吵。”夜瑾儿简简单单一个字,就让小二开了静音,然后继续哀嚎。
威压过去,裂隙再也没有别的反应,异兽在此结束后一拥而上,不过他们都没讨到什么好处,悉数化成了光尘。
方才还在吐血的夜瑾儿此时像是个没事儿人一样,持剑站在裂隙前,干干净净的,像是高山之上的雪。
这一瞬间不止系统懵,就连即将围困她的异兽都懵了。
【宿、宿主……你这是不是回光返照?呜呜呜……】小二赶忙解开了静音,抽抽搭搭地询问道。
夜瑾儿:“……没。”
算了,小二嘴里的话向来没一句是中听的。
“一群异兽,我还没放在眼里。”夜瑾儿看了一眼失去动静的裂隙,歪了歪脑袋,还是决定进去找幕后之人,好好聊聊人生。
做下决定的夜瑾儿在小二的尖叫声中走进了裂隙,异兽们哆哆嗦嗦地看着她消失的背影,迅速化成了一堆堆白骨,黑核拖着紫黑色的焰尾也飞入了裂隙。
周围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如果说边境森林是终年被树荫遮蔽不见天日,那裂隙内部可以说是被黑暗包裹,即使是灯也无法发挥作用。
一片漆黑,像是误入无尽的深渊,夜瑾儿有那么一瞬间以为自己回到了暗无天日的实验室。
浓浓的黑暗让人恐惧窒息,会有种自己被世界遗弃的错觉。
陡然间,一盏灯在她面前亮了起来。
昏黄的灯光笼罩在她身周,出现在她面前的是一个穿着旗袍的女子,是清新淡雅的玉兰色,上面有些金色丝线,在灯光下愈发灿烂。
她看不清她的脸,只觉得自己熟悉,但她想不起来,最终只将其归结于自己遗失的记忆。
夜瑾儿没有动作,她面前的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