品状考核结束后,书院的学子们又开始了上课日常,才安稳没几日,学子们之间突然起了流言,说是有人夜里在后山看到了洗澡的年轻女子。书院里除了厨房做饭的婶婶们,哪里还有什么女子,于是另一个流言也紧跟着起来,说是书院中其实有学子是女子,偷偷女扮男装来书院读书的。
郁棠知道这是下一个剧情点到了,根据剧情发展应该是,女主被怀疑女子身份,然后她被关齐豫设计推出来顶锅,再然后她就完美下线了。
郁棠为了尽快下线,开始拉关齐豫的仇恨值,有意无意找他的麻烦,不是上早读的时候伸出脚来故意绊他,就是故意在书法课用毛笔甩他一身,崔九真这时候为了维护他还跳出来跟郁棠吵架,关齐豫却闷的跟葫芦一样,什么话都不说,郁棠总觉得他在憋什么大招。
书院里有女子的传言愈演愈烈,众人终于怀疑到了崔九真的头上,其实比起崔九真,郁棠这样昳丽的长相更像个女子,但碍于她太守之子的身份以及司马峻有意无意的维护,谁也没敢把怀疑的念头打到她头上。
夜里,崔九真收拾床铺,胡月郎一直在偷偷观察她,越看越觉得她像个女子。
关齐豫这时候挡住了他的视线:“你看什么呢?”
“书院里突然多出来个女子,自然要多看看~”
崔九真停下动作怒道:“你说谁是女子?”
胡月郎撇嘴:“谁反驳谁就是喽~”
关齐豫目光一厉:“胡月郎,你若是不会说话,我可以教一下你!”
“我说的难道不对么?平日里她睡觉,里三层外三层,裹得比谁都严实,就连夏天都不肯敞怀,分明是心里有鬼!”
崔九真反讥了回去:“我不喜欢敞怀不行么?谁跟你似的,每天袒胸露乳,跟有暴露癖一样!”
“你不肯敞怀也就罢了,公共浴室我可从未见你去过,但你这人比我还爱干净爱打扮,你是去哪里洗浴了?”
“我不喜欢和别人一起洗澡,自己偷偷洗不成么?”
“但你的这些解释都无法证明你不是个女子!”
崔九真一时间有些哑口无言。
关齐豫道:“也无法证明她不是男子。”
“证明?好证明啊!”胡月郎把身上的衣服扯开,露出大片胸膛:“崔九真,你若是像我现在这样,我就不说你是女子了,不止如此,我还帮你解释,保证不会有人再怀疑你。”
崔九真早就想好了解释:“我,我幼年时被烧伤,身上全是大片的伤痕,所以我从不在人前脱衣,但不知道你们这么会捕风捉影,竟传成了这个样子!”
胡月郎不以为然:“不就是伤痕嘛,我看看又如何?”
崔九真撩起袖子,纤细的手臂皮肤细腻滑嫩,说是女子的玉臂未尝不可,可随着袖子往上,狰狞的疤痕出现在了人的眼前:“我没有骗人,这里不过是我身上的冰山一角。”她说着神色黯淡,一副神伤的模样。
关齐豫帮她把袖子放了下去:“没必要跟这种人解释,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清者自清。”
胡月郎没再说什么,但眼中的狐疑还在,他总觉得崔九真娘们唧唧的很不对劲。
想到这,他脑海中这时候突然闪过了另外一个身影,比起崔九真,那个人其实更叫他怀疑,可这样惊为天人的美少年,若是女子……他不禁开始幻想那人穿女装的模样,不由得唇干舌燥,会更加惑人吧,他其实不是传统意义上的断袖,他喜欢的一直都是女子,和男子也不过是因为书院里都是男子,他没有女子发泄欲望,才选择男子。
崔九真往胡月郎这边看了一眼,灯光下,那张脸格外的荒唐不堪,不知道又想了什么脏事,口水都要出来了,真恶心。
关齐豫直接过去把灯光吹灭了,眼不净心不烦。
胡月郎大叫道:“这才几点你就熄灯?”
关齐豫可不惯着他,上前揪住了他的衣领扔了出去,重重关上了门:“滚!”
屋内
月光透过窗户照了进来,崔九真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她因为羞耻一向是背对着关齐豫睡的,今天破天荒的翻了个身,瞧见的是关齐豫冷冰冰的背影,原来他也是背对着自己睡的,一股子郁气浮了上来,让她有些不开心,她轻轻地戳了一下他的后背:“关兄,你可也怀疑过我是女子?”
背对着她的男人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往上提了提被子道:“不早了,睡觉吧。”
崔九真确因为他的这句回答知道了答案,他那么聪明,其实早就知道她是女子了吧,只是为了维护她的体面一直没有说出口。她的心口酥酥麻麻的,一种前所未有的情绪涌了上来,她盯着男人的背看,原来他的背这么宽啊,若是她在他怀里,应该会被包起来吧,她突然意识到自己想了不该想的内容,顿时红了脸蛋。就这样,她面朝着关齐豫的背影,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屋外
胡月郎被赶了出来,打算去书房找他的书童杨柳睡觉,若是可以他把人叫出来发泄一番也不是不可。
他刚出了院子,就看到司马峻抱着被子走了过来,他对司马峻已经有阴影了,几乎是下意识的跪在了地上:“世子爷,晚上好——”
司马峻听到声音,这才注意到墙边有个身影,仔细一眼,胡月郎,他的脸瞬间阴沉了下来:“大晚上不睡觉,你乱跑什么?”
胡月郎在心里默默回了一句:你大晚上不在单人卧房住着,拿着被子跑这边来,不也是乱跑吗?但面上他可不敢表现出来:“我,我找我的书童有事。”
司马峻有正事要干,懒得和他多说:“滚吧!”
胡月郎连滚带爬跑掉了。
司马峻抱着被子走到了郁棠住的卧房,敲了敲门:“开门!”
屋内传出一道气恼的声音:“不开!司马峻,你自己没有卧房么?”
司马峻就知道会得到这样的回答:“许暮,给我开门。”
屋内,郁棠死死地盯着许暮,一副你敢开,你就完了的表情。
许暮欲哭无泪,一个是世子,一个是太守之子,他哪边也不敢得罪啊!
“世子爷,这是您和郁兄的事,你们自己解决吧,我,我先睡了。”他直接躺床上,用被子把自己埋起来装乌龟。
屋外好久都没动静,郁棠以为人走了,这才开开心心的掀开被子躺被窝。
她刚躺下就听到窗户被打开的声音,一扭头就看到司马峻那厮,居然跳窗进来了。
许暮蒙着头,动也不动,继续装尸体,心中默念:我睡着了,什么都不知道。